我在愤怒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他没有反抗，反而轻轻搭住我的手腕，俊雅的脸上渐渐潮红、通红、直至青紫。

直至将要断气，他仍旧一言不发。

我烦得厉害，甩手将人扔在一边就走。

贺玄之束起整洁的头发散了，衣服乱成一团没有整理，伏在地上缓了一会儿，突然轻轻地说。

“我错了……我错了师尊。我原以为事情不会这样，为你治伤是真的，好好照顾是真的，我没有想到你会跑……师尊你真的好厉害，那么重的伤，那样的毒，还能跑那么快，跑到那里……”

“师尊对不起，我没想……没想……我宁可是自己掉进断魂海，神魂脱离痛不痛……”

他蜷成一团，边说边哭。

我看着他的样子，感觉脑子突突得痛，心中又痛又气，乱成一团，终于问出最疑惑不解的问题。

“贺玄之，看来我待你如何你是知道的。那为什么编排我……那样对你。”

他却不说话了，仰躺在地上目光迷离又要拽我的袖子，我不耐躲避，拉扯间金光一闪，蛟龙筋露出一截。

贺玄之慢慢收了笑容，定定看着那截蛟龙筋，瞳孔缩成针尖那般。

“蛟龙筋？你要为那小废物接经脉？”

他翻身爬起来，像是又要癫了。

“不可以！他凭什么！这是我的！师尊您忘了吗……曾经我贪功冒进被妖兽重伤，是您给我……”

“师尊您不许对他这样，我才是那个天才，我才应该是您的……唔！”

我忍无可忍，召水浇了贺玄之一头。

“清醒了没？”

“我只会有一个徒弟，伏黯。你我师徒缘分，上辈子已尽了。”

他湿淋淋，乱七八糟地看着我，突然笑了：

“就是这个样子，你总是这幅样子……就是因为你这样，我才变成这样……”

“你以为那个小废物是乖徒弟啊，看到他看你的眼神了吗？你这个人，你这个人，哈哈……他最终也会像我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唔！”

我一剑捅穿了他的胸膛。

“你该受的。若是没死，去戒律堂告我，我认罚。”

说罢甩甩剑尖的血，拂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