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伏黯这个样子，我默默加快了收集药材的速度，现下只差最重要的一味蛟龙筋，正巧南渊常有恶蛟食人，我接下任务，走了一趟南渊。

恶蛟有龙血，战斗力果然不俗，我和它战了三天三夜，最终一剑剖开脊背，挑了龙筋出来。

只是同样受了点伤，需要好好修养。

曾经我是个糙人，四处降妖，时常受伤，受伤后在洞府慢慢打坐调息便好。可这次却忍不住想懒懒倚在花树下，吃一碟伏黯做的桂花糕。

唉，玩物丧志，真是玩物丧志！

我在心里谴责自己，身子却很诚实，掐了决飞速往家跑，临近宗门却黑影一闪，被拦了下来。

是贺玄之。

我护体真气立刻加厚两层。

他却见了我这举动，立刻眼圈红了。

“师尊这是什么意思。”

我抖了抖袖子，捏了朵云懒懒靠着。

“对白眼狼过敏。”

他听了这话，脸上像是打翻了调色盘，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过一遍，最终，他却以一个祈求的姿势跪下来。

“师尊……你再看看我，我很乖的，伏黯会做的事，我也能做，我做的东西比他好吃多了，您瞧……”

说着他就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叠精致的荷花酥，切切往我这边递。

他这幅样子，和上辈子控诉我对他强取豪夺那副可怜样子太像，我一时胃中翻滚，一把将莲花酥掀在地上。

“恶心！”

粉嫩精致的酥点滚落，沾了尘灰，花瓣碎了，混着泥撒了一地。

他继续跪在地上，苍白着脸，抖着手要去捡，他穿着青衣，脊背弓起显得愈发委屈可怜，直看得我青筋暴跳。

我忍住气要走，他突然在身后问道。

“师尊，难道当初我们变成那样，你就没有一点错吗？”

我气笑了，实在是忍无可忍。

“我的确挺错，错的荒谬，错的离谱，从头到尾都是错！最大的错……就是收了你这个徒弟！”

我挥袖逼近，掐住他的脖颈将人提起来，一字一句问道。

“为老不尊，强取豪夺，是你说的，是也不是？”

“屈居人下，日夜受辱，是你说的，是也不是？”

“实在不愿如此低眉，因而在这众人面前，分辨明白，是你说的，是也不是？！”

“那你现在是做什么？当我这个老不尊师父的徒弟，不是你的耻辱吗？！”

“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