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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亲娘耶!”

温如晦一听这话,恨不能连滚带爬当场给陈益壮磕上几个。

“先生有法就赶紧吧!只要能度此危机,莫管花多少钱财,温某绝无二话!”

“掌柜的是看不起陈某?”

陈益壮毅然决然道:“陈某岂是贪财之人,当真一点情分都不讲了?”

“我与司琴姑娘乃一见如故,私交甚好,若是能救自当尽力。”

“二掌柜平日与陈某多行方便,待我不薄。”

“再说金凤楼不仅是陈某的居处,也是三百多位姑娘们的生计之处。”

“楼若没了,叫三百多位姑娘如何是好,又叫陈某如何是好?”

一番话说的温如晦是感激涕零,眼泪汪汪的。

反观严正清却频频露出鄙夷之色。

装,贤弟你可真能装!

你不是贪财之人,谁是?

杨金氏与和耀祖通奸一案,案子还没审,你啪就直接五百两拍我脸上。

还背着本老爷,把我县衙上上下下整个打点了一番。

这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银子,你敢说是自掏腰包?

背地里私吞了多少,你不提就以为本青天大老爷一点不知?

贪就罢了,你要点脸行么?

还私交甚好,什么私,什么交,交什么私,都是男人你装什么呀你。

人家二掌柜一口一个先生,敬你如座上宾,可哪次你替金凤楼办事,少跟人要银子了?

至于说楼里的三百多位姑娘,陈益壮你摸着心口窝说句良心话,你是关心姑娘们的生计么?你到底关心的是个……啥?

算了,本官都说不下去了,喝口茶压压惊,真的是。

“至于陈某与严大人的关系嘛……虽说就一般般,泛泛之交吧,但总归陈某生就一副菩萨心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也就顺便捞一把,严大人,不必谢。”

噗嗤。

严正清到底是没憋住,噗嗤一口茶,直接喷了温如晦一头。

该说不说的,严某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简直是造孽啊!

“严大人您别激动……”温如晦劝道:“温某最了解先生,先生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那本官便要洗耳恭听了,贤……陈先生,请讲吧。”

陈益壮喝了口茶,缓缓开口道:

“想破此案并不难,关键在于,务必要赶在他人之前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柳江。”

“柳江只要在咱们手里,自然有的是办法,使其供认不讳。”

“如此一来,一切危机便能迎刃而解了。”

“等等。”严正清抬手示意:“这案子还没开审呢,你怎么就确定司琴是无辜的?”

陈益壮不以为然:“你了解司琴姑娘,还是我了解?”

“叫她谈琵琶,扭个小腰,半遮半掩的她在行,但你要让她杀人,她能先把自己给吓死喽。”

“再者,就司琴那小胳膊小腿的,四只全部加一块,都未必有咱掌柜的大腿粗,她能有力气把一个七尺壮汉推下楼?”

“在理!”温如晦连连点头:“先生所言完全在理!此案关键就在柳江!事不宜迟,大人赶紧发缉拿令吧!”

“这……”严正清为难道:“虽说此案发生在我县域内,但逃犯柳江却是曹县在拿。”

“本官这边稍有动静,那姓钱的必定会告本官一个越法行便,知法犯法。”

严正清的解释让陈益壮也感到头疼。

大奉朝很多律令都极其简单粗暴,十分的不合理。

就比方说,A县要捉拿的犯人,逃到了B县,B县一点都不能插手,插手就是越法行便。

也不知道朝廷的刑部是怎么想的,总归就是,各自的烂摊子各自收拾,谁也甭指着谁。

出大事了,你告不着我,我也不用搭理你,和谐是肯定有了。

这条荒唐的律令直接导致了,大奉朝的逃犯流窜的乱象极其的严重。

之前还出现过,某地深山沟里一个村,整个村全都是各地逃犯的奇葩现象。

总而言之,柳江是曹县要缉拿的逃犯,重犯,此人逃到那儿,曹县就可以追到那儿。

所经过的县域,不能对人家的抓捕工作指手画脚。

就算是偶然撞上了逃犯,丫就直挺挺站在你面前,冲你骂娘各种挑衅,你也不能自己动手去捉。

换而言之,柳江如果此时还藏在碧水县,碧水县衙是没有权利对其展开任何的追捕行动。

即便是暗中进行,一旦被曹县的衙兵发现,客气的冲你警告几句,不客气的直接就等着被上级请去喝茶。

“这可如何是好!”温如晦捶胸顿首,万分焦急。

“找是一定要找的。”陈益壮开口道:

“严大人你这边可以派手下,借着查办其他案子为由,四处多溜达多看看。”

“掌柜的,咱们这边都是草民,草民可不受此律约束。”

“若是被曹县的人盘问,找猫找狗,只要不说找的是柳江,什么理由都没毛病。”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若是无异议,二位就赶紧行动起来吧。”

“异议倒是并无。”严正清狐疑的盯着陈益壮:“只是我二人都行动了,莫非贤弟只坐壁上观?”

“怎么可能。”陈益壮信誓旦旦道:“安排给你俩的都是琐碎小活,陈某要忙的才是真正的重活累活脏活。”

“此话又怎讲?”

陈益壮耐心的解释道:“柳江自知犯了滔天大罪,必然会极力躲藏,一时半会儿想找到只怕不易。”

“所以,我们要有底线思维,也就是做最坏的打算。”

“此案中,最坏的打算还不止一种,首先,曹县那边迟迟找不到柳江,或许会迫于压力,等不急就对司琴进行通判。”

“另一种可能,柳江如果被曹县的人找着,曹县未必会尽全力查明真相,可能会出现,柳江和司琴会被同罪通判。”

“还有一种,也是陈某担心的……”

陈益壮望着窗外。

“此案假设真有幕后推手,一旦柳江先行被其控制,逼其口供以达其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麻烦大了。”

“敌在暗我在明,敌方目的究竟何在,目前尚无线索可寻。”

“那照先生这么一说……”温如晦慌张道:“那我等岂不是毫无胜算,照旧与等死无异。”

陈益壮神色淡定:“如果什么都不做,自然是在等死,但既然这潭水已然如此浑浊,倒不如让陈某把它搅的再浑一些。”

“我在明,敌也在明,亦或是,敌在暗,我也在暗,大家公平对线。”

“温某愚钝,还请先生明言!”

陈益壮摊了摊手:“很简单,陈某只需替司琴写一纸诉状,以被告替辩讼师的身份,便可合理要求曹县衙门,公审此案。”

“不可!决计不可!”

严正清立即起身惊呼道:

“此乃命案!死者还是官兵!”

“你若为被告替辩,便首先当众签下同死书!”

“一旦按下血指印,上得公堂只字未提便要先行挨上三十杀威棍!”

“尔后对质公堂过程中,凡有一字之差,便掌括一百!”

“再说错,再掌括一百!”

“直至脸肿如猪,再不能言!”

“到时言不得,自然无法再为被告替辩,衙门会立即通判,被告未斩,便先斩讼师!”

“贤弟!你万万不可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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