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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益壮最不愿见到的一幕出现了。

出事的厢房,果然是司琴处!

此刻的司琴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瘫坐在门口。

双眼空洞无神,像失了魂儿一般。

楼下两名衙兵在确认受伤衙兵已没了呼吸后,立即恼羞成怒的提着刀冲了上来。

第一个挡在面前的是大茶壶。

然而大茶壶话还没开口,便被一脚踹开。

陈益壮正想上前,却见对面的二掌柜冲他摇着头,使着眼色。

意思很明确,暂时先不要露头。

连二掌柜都不愿在此时露面,只能说明这件事不是一般的严重。

紧接着两名衙兵,直接提起司琴,就地一绑。

带头的中年衙兵,冲着围观人群喊话道:“哪位是金凤楼的掌柜,出来应话!”

二掌柜这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二位官爷,小的便是这……”

“给老子听好了!”中年衙兵不耐烦的挥手道:“此恶女不但窝藏逃犯,更是伙同逃犯,杀害朝廷官兵!”

“出此大案,金凤楼难辞其咎,从即刻起,限令金凤楼查封停业!”

“带走!”

两名官兵一人压着司琴,另一人扛起地上的尸体。

根本不给二掌柜等人解释的机会,快速离开了现场。

大茶壶凑前:“掌柜啊,这究竟是为什么啊!咱们是哪里得罪了严大人?”

二掌柜脸色阴沉:“事有蹊跷,大茶壶,你立即亲自去一趟县衙,先摸清对方的来头。”

“陈先生,你且随我来。”

片刻后,金凤楼顶楼。

“此事,先生如何看解?”

陈益壮直言道:“三人身着衙服,手持官制障刀,腰间佩戴官兵牙牌,官兵身份可以确认。”

“但,陈某可以确定,那三人定然不是我碧水县县衙的衙兵,而是来着他地。”

“什么?”二掌柜错愕道:“这如何可能!”

“陈某如此笃定原因很简单,县衙的衙兵统共只有三十多人,连陈某都能在他们面前混个半熟,更遑论二掌柜的大名了。”

“而那三人却不识得二掌柜,便足以证明那三人并非我县衙的衙兵,还可能是外来之人。”

“有理,甚是有理!”二掌柜连连点头:“温某常与县衙打交道,日常进出亦是频繁,之前便瞅着那三人十分面生,却没多想。”

“听先生如此一说,犹如醍醐灌顶,温某登时明白了许多。”

“看来,我金凤楼这是被有心之人给盯上了!”

“未必。”陈益壮摇了摇头:“陈某虽是半途才见现场,但此事的前因后果,并不难料。”

“先生但说无妨。”

“若陈某没猜错,此案的重点应在,司琴的表兄柳江身上。”

“据陈某所知,这柳江两个多月前,因在临县的曹县犯了盗窃罪被捕。”

“依大奉律法,柳江应至少囚禁三年,然才两月,柳江便忽然出现在金凤楼。”

“陈某当时便觉蹊跷,也怪陈某粗心大意,没往仔细处琢磨。”

“此时再一琢磨,可以肯定,此人身份乃是曹县县衙的逃犯无疑。”

“等等!”二掌柜抬手示意:“依先生之意,之前那三名衙兵,乃是曹县衙门的衙兵?”

陈益壮点头道:“十之八九便是如此。”

“照先生这般说来,那柳江是曹县的逃犯,曹县连夜追捕逃犯,乃是天经地义,并非针对我金凤楼?”

“陈某更关心的是,县衙大牢岂是说逃便逃,柳江一个文弱书生是如何成功越狱。”

“另一点,柳江前脚刚逃,后脚曹县的衙兵便紧随而来,未免也太巧了吧。”

“若说这背后没有高人布局,陈某是不信的。”

……

与此同时,碧水城,西郊一处偏僻客栈中。

王公子面色焦虑,来回踱步。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公子何需焦虑啊……”尤德旺端着酒杯,美美的滋上了一口。

“此事虽出了些岔子,误使衙兵损命,却也是误打误着,尤某反倒觉得是好事,可谓是天助我也!”

“是。”王公子不悦道:“死了衙兵,姓陈的但凡敢沾此案必死无疑,你是如意了,而本公子的司琴姑娘,又如何讲!难不成……”

“公子勿急,且听尤某慢慢道来。”

尤德旺放下酒杯,眯眼而笑。

“尤某与那曹县的钱县令颇有交情,深知此人乃贪得无厌的小人。”

“到时公子只需费些钱财,买个替罪之人并非难事。”

“只需一手瞒天过海,救命再造双恩齐下,任司琴姑娘再冷傲,今后也定会对公子言听计从。”

“如此一来,司琴姑娘归公子所有,又能将那陈益壮打入十八层地狱,一举双得!”

“妙!此计绝妙至极!”

“只是……在下仍有一处疑虑,还请师爷教我……”

“逃犯柳江,若是此人现身认罪,如此司琴便可脱罪,司琴若脱罪,陈益壮想必便不会乖乖上钩了。”

尤德旺笑着点了点头:“公子所言极是,但公子有所不知,那柳江生性胆小懦弱,且又极其自私。”

“意外犯下如此大罪,明知现身必死,又如何会替司琴姑娘顶罪。”

“此人只会想尽一切办法躲藏,能苟且一日是一日。”

“尤某也已经知会了道上一些朋友,务请他们撒网,搜寻此人踪迹。”

“一经发现,便会抢先在官府之前,将其杀人灭口。”

“到时主犯已无,只剩司琴姑娘一人之罪,陈益壮又岂能坐视不管?”

“师爷真乃神人也!”

“哈哈哈……”

……

时值夜初,正是金凤楼迎来送往,最为欢腾之时。

然此今夜,金凤楼出奇的寂静,人去楼空,大门紧闭。

各房的姑娘已被勒令各回各屋,非召勿出。

金凤楼顶楼楼到处。

衙兵队长王虎,带着二十几名手下,分两排,将楼梯道堵得水泄不通。

只因顶楼房中,此刻正在进行一场极其重要的密谈。

严正清眉头紧锁:“正如贤弟所料,严某已查问清楚,那三名衙兵的确来自曹县衙门。”

温如晦赶紧开口:“既如此,还请大人当紧知会一声,看可否通融一二。”

严正清摆了摆手:“温掌柜有所不知,若是别县县令都还好说话,唯独那曹县县令钱广林,唉……”

“本官与此人一向不对付,前年更是因为两县交接处的铜山,而闹到了州府大人处,如今更是势如水火。”

“本官唯恐钱广林会借此事,而故意大做文章,反使我碧水县难堪。”

“到时再惊动州府,甚至是朝廷,只怕……只怕这金凤楼都未必能再保得住。”

入座至今一言未发的陈益壮这时站起了身。

只见他走到窗前,俯瞰楼外。

“后果可能会比严大人所料更加严重,非但金凤楼不保……”

“就连二掌柜和严大人,都要因故意窝赃包庇重犯而落罪。”

温如晦一听此言,身子一歪,一**从椅子上瘫跪在地。

脸色瞬间惨白,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天呐!难道……难道真的要走绝……绝路了吗?”

陈益壮转身,疑惑的望着,正好跪在自己面前的温如晦。

“掌柜的你这……陈某也没说见死不救,何至于行此大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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