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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扣过桌面。

而这种氛围却让陈高冒了冷汗。

秦执一向心狠手辣,这会儿又是铁了心的不想让他好死。眼见大势已去,他面色狰狞,大喊:“秦执,你不得好死!”

秦执还未开口,旁边便有暗卫出声冷喝:“死到临头,还敢大放厥词!”

陈高哈哈大笑几声,阴冷的目光看着秦执:“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

秦执呷了口茶,压住舌苔那点苦意。这才起身。

只瞧他面沉如水,走到陈高身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秦执!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秦执闻言略一偏头,眼中尽是讥诮:“可惜,你是看不到了,陈公公。”

陈高呵笑一声,“咱家等着,咱家等着。等着你孤家寡人身首异处!”

秦执懒得与他多言,一挥手,便有人走上来按住陈高。

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来人还堵住了他的嘴。

“爷?如何处置?”

秦执掀起眼皮瞧他一眼:“早前听闻东厂弹琵琶之刑令人闻风丧胆,今日陈公公便来体会一下本官这破茧,可有差别。”

秦执话音落下,就有人上前回禀:“爷,已准备妥当。”

秦执嗯了一声。

旁边就有人将陈高埋入坑中,只露出一个脑袋,那人抽出刀在陈高头顶割了个十字,把头皮拉开,紧接着旁边就有人提着桶水银过来,随即灌入水银。

陈高疼的目眦尽裂,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秦执。他整个人都在土中痛苦的扭动,却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从头顶光溜溜的跳了出来,徒留一盏皮在土中。

“爷?这人尸体如何处理?”

秦执淡声:“扔进河里喂王八,至于这人皮。”

“着人给宫里那位送去。”

“死讯,晚两天再传回去。”

知道陈高死亡,宫里那位肯定震怒,少不得要找他麻烦。

“是。”

“这两天京里可有讯传来?”

下手有一人递上两封书信,秦执抽出第一封书信,快速浏览了一遍。是京里探子传来的,说有人弹劾秦执管教不严,致使秦席玉寻花问柳,为了花魁和定北侯府世子大打出手,导致两人死亡。

寻不到他的错处,就只能拿这些东西做文章了。

“爷,如何回复?”

“不留余力,保。”既然皇帝要他软肋,他就给他。

第二封书信则是福禄传来的,陛下送来的那两位美人,寻着机会往锦苑走,欲打探他的消息。至于他那假惺惺的表妹,听闻他病了,就上门看望了那么一次。偏生福禄还觉得秦湘玉对他情根深种。秦执想着秦湘玉为了丁香对他虚与委蛇的场景,对个婢女都比他上心,还真是对他情根深种!

“爷,咱是先养伤再回京还是?”

秦执提袍出门:“不必,小伤而已,无妨,即刻起身,回京。生辰不露面总归不好。”

下面的人不敢有违,低头应是。

行至门口,就有人牵来骏马,一行人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日子一日日的过去了,随着秦执生辰礼即将来临,秦湘玉焦得嘴角都起了燎泡。

无他,给大爷准备的生辰礼还差了点银子。

想到典当玉佩弄出的幺蛾子,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下好了,不仅存来准备出去自立门户的钱没了就算了,还要倒贴不少。

想着自己那日在秦执面前的说辞,以及秦执让她准备,这如何都不能差了去。否则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秦执,她在哄骗他?

偏生巧的是,现在大爷出了新规定,除了节假日其他人日子给各方的赏银一律不得超过十两,说是不得助长歪风邪气。这下,秦湘玉能从厨房捞到的油水就更少了。再加上,本打算与许妈妈开个店,偏生许妈妈看好的店被人盘走了。这下,连出去发财致富的路也被堵死了。

也不知最近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才这么倒霉。

秦湘玉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暗中作梗,可思来想去,谁能针对她啊。

只能说最近运气不好,倒霉的事情偏偏都凑到了一块。

不过稍微慰藉的是,丁香的伤好了起来,这几天她都能下地走一会儿了。

至于被得罪的那路神仙,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这几天,各方探子送来的情报让秦执心气不顺,加上天干物燥,所以从福禄那里得知许妈妈准备开店的事情时,秦执本觉得只是件小事,还在恼福禄怎么这点小事也开始和他汇报,随即目光触及他那便宜表妹送来的香囊。

越看就越不称意。叫他最不舒坦的,还数给老太太送的针脚疏密,绣工精良,于他就拿这破烂玩意儿糊弄!若不是他派人打听了秦湘玉从前的女红,还真要被她糊弄了过去。

他这便宜表妹,心眼还真不少!怎的,是怕他戴了她的手艺,传出去旁人以为她们私相授受?秦执恨恨的瞧着香囊,恨不得戳出一个洞来。还从没有人这么糊弄他,这么明显的拿他当傻子玩!

秦湘玉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片真诚反而秦执暗恨,若是知道,指不定要如何悔不当初了。

所以在福禄传出这几天表**心情不好焦急上火的时候,秦执心下说不出的畅意,果然,人心气儿不顺了,见着比他更不顺的人,就舒服多了。

他特意让福禄这几日让府医在自己院子住着。

横竖他病了,需要府医照料着!

至于她身边那个婢女,他管她去死。

于是,在福禄传来,秦湘玉为了丁香第三次求上门时,他的心下痛快了不少。

等回去了,他倒是要看看,她有何说辞!

秦执快马加鞭,很快就回到了京城。

而此时,秦湘玉正站在锦苑门外。

“表**怎么又来了?”

秦湘玉见福禄出来,温声:“我来看看表哥,听说表哥这两日伤情反复了,可严重吗?”

她皱着眉,满脸尽是急色。

这表现,爷还说表**对他半点情谊也无,简直一点不懂男女之情。吐槽归吐槽,福禄却是开口道:“劳烦表**挂心,爷好多了。”

爷昨晚才传了讯,说是这两日就要回京了。

这下好了,他可以不用应付这么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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