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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色是平常的四菜一汤,外加一道拍黄瓜,肉食也仅仅只有一道醋溜鲫鱼,拓羽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三个碗五个碟儿,故作惊讶道:“总膳房这是苛待你们了吗?”

舒念在拓羽后一些才进来,听拓羽讲这番话时只当宫女们错弄成平日的菜色了——平日里就他一个人吃,又不喜油腻,觉得按规矩来未免太过浪费,便嘱托的只要一菜一荤一汤即可。这样的菜色自己私下吃吃没什么问题,可如今有一位身份高贵的王爷,那可就不能亏待了。

走近了往桌上一看,六道菜色香味俱全的待在那儿,算是标准的待客用食了,两个人食用的话绰绰有余,那王爷还这般说。舒念只当拓羽富贵病犯了,也不想再恭维,自顾自的入座拿起碗筷,冷声道:“臣看天色尚早,王爷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言下之意是,爱吃吃,不爱吃就走,他舒念可不会因这人的口味麻烦别人再做一次的。

不曾想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拓羽耍混也是一把好手,厚着脸皮往最近的凳子上一坐,拿起筷子在桌上轻轻磕了磕,率先伸向了碧绿得能滴出水来的小青菜。

准确的说,是舒念筷子下的小青菜。

本着对方地位尊贵自己惹不起的原则,舒念收回了筷子,转向一旁的豆腐。

拓羽的手速好像练过,飞快的将小青菜丢进自己的碗里又去抢舒念的豆腐。

说不是故意的,舒念能信除非他没脑子。

“王爷!”

啪!舒念将筷子拍在碗上,狭长的桃花眼竟难得的瞪圆了。

拓羽嘴里含着豆腐,无辜的看着他,一脸我怎么了的不知悔改样子。

舒念气结,干脆抱了双手,用下巴指指那些菜,“王爷先夹,夹够了臣再动手。”

“看你一直沉着一张脸便想着逗你一下。”拓羽正了神色,伸手拿起舒念的筷子强塞进他的手里,“快吃吧,吃完我得马上走了,王府那边最近事挺多的。”

还讨好的夹了筷子鱼肉到舒念碗里。

这一招借花献佛使得好啊。舒念腹诽着,专心于吃饭起来。

午饭总算是平和安静的吃完了,拓羽正如他所说那样放下碗筷就回去了,舒念四处逛了逛,又去书阁看了会儿书,便回卧房午休去了。

零碎的梦一个接一个,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舒念感觉有人进了屋来,心里疑惑,身体迟钝的不想睁开眼去看,张开嘴去问。只感觉那人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后又拉了自己的手,舒念心情烦闷,身上没力气也做不得什么,也就任那人去了。

“皇上,舒公子的身体已经好妥了。”

这一声宛若平地惊雷,舒念刹那间清醒起来翻身坐起,正好对上那人笑吟吟的眼睛。

“舒爱卿,你可总算是醒了。”拓厥坐在一旁木椅处,总管伴在身侧端着半臂长的木箱,拓厥虽有笑容,但也阴恻恻的让人害怕。

蹲跪在舒念面前的,应该是哪位太医。

舒念顾不得衣冠不整,忙下床跪住,将腰身贴到了地板上,“臣不知皇上前来,未能迎接,罪该万死。”

“罢罢罢,你是病人嘛。”拓厥虽这么说着,却也没有要让他起身的意思,反而接着问道:“舒爱卿在这住得可还习惯?缺什么尽管和尚宫说,统统给你备齐。”

舒念又俯下几寸,“谢皇上厚爱。”

拓厥摆摆手,一直在身旁如同背景板的总管上前走到了舒念面前,打开了端着的木箱,里面放的是一些男子用的玉簪发冠,还有一些玉石银器,舒念仅抬头看过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他要做什么?

不消舒念细想,拓厥就主动开口解了舒念的疑惑,“按大庆王朝的规矩,后宫之人当有赠礼。前几日朕给疏忽了,还是李总管提醒了朕还未给你备礼,就思索着今日来既能探探你的病情,又能顺便将赠礼给爱卿送来。”

“有劳皇上费心了。”

“你快看看你喜不喜欢,若是喜欢的话?朕便叫他们把另外几箱一并搬来。”

舒念敷衍不得,保持着跪姿起身看李总管一件一件的展示箱子里的东西,除了早些时候看见的玉簪、发冠,还有环佩,都是一些装饰用的小玩意儿,并无特殊。可到后面,李总管笑意怪异了几分,慢了几分动作后才拿出了一个中空且长的银器。

银托子!

知晓它的用途的舒念脸颊突然爆红,又瞬间苍白了下去,眼神有了几分躲闪,不经意看到拓厥那边去,被狠一瞪,又偏过头来看着余下的东西。李总管笑看这一切,手可不停,将装凝脂膏的银盒子,缅铃等一系列情事物件拿了出来。

等将所有看完,舒念将这些东西可能用到的地方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早已全身发抖,后背汗湿。羞耻,也不知是被辱的,还是单纯的羞涩。

强撑着一股意志,舒念长磕一头,颤声道:“罪臣......谢过皇上!”

拓厥很是满意舒念的表现,脸上的笑意添了几分真,很是愉悦的问道:“舒爱卿可喜欢?”

抿住一双薄唇,舒念点了点头。

“那叫他们把剩下的抬进来吧。”

拓厥站了起来,手里执起那只银托子,细细的打量把玩了一下,低喃着,似是无意却又有意,“也不知这尺寸你可适合。”又强递到舒念面前,“你看看,合适吗?”

舒念伸手拿过银托子,外圈倒有半握大小,里面中空的却是没那个眼去看,随意掂量了一下,便放了下来,“罪臣看不准。”

“那朕哪天帮你试试罢。”拓厥一脸亲昵的说着最让舒念不寒而栗的话,舒念将脸埋进阴影里,不再言语。

拓厥自觉无趣,满足了趣味后也无心和舒念待在一个屋,用眼神示意李总管将箱子放下后,又嘱托道:“好生休息一会儿,朕晚上再来看你。”

该来的还是来了。舒念虽在地牢就知晓躲不掉的,但此刻亲耳听见,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一时不知能说什么,只能阖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跪着转了个方向恭送拓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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