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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薄言可能在马术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十七手把手地教了半天他还是不敢纵马,总也学不会,还把衣服摔破了,估计斯兰没事就拿出来缝缝补补的衣服就是给祁薄言学骑马摔破的,整一个败家子!

好歹他母妃曾经也是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怎么祁薄言在武术方面就这么愚笨呢?十七无奈至极,路漫漫其修远兮,以后再慢慢教他吧,只是比预想中要多费些时日罢了。

反观十七,对于这匹烈马乌骓,他没费多大功夫就降服了。本想着祁薄言学会拉弓射箭后,还可教授骑射,谁能想到骑马不会,射箭也学得马马虎虎,只得带着他上马绕马场几圈找找感觉,习了几圈骑马后已近晌午。

春日里桃花开得绚烂无比,十七知这狩猎场附近有片桃林,于是提议去桃林逛逛,说不定还能猎到一两只野兔回去加餐。

祁薄言点头应允,在郊野闲逛可是生平头一次,他雀跃不已。

阳光慷慨无度映入桃林,十七勒缰扬鞭,怀里圈着祁薄言,纵马跃进长长的林道,两旁桃花被他们带起的一阵风吹得簌簌如雪落。

许是周遭风景太过撩人心弦,祁薄言今天安静得过分,湖蓝双眸不时掠过这些静谧无言的桃树,任漫天桃花落满双肩。

十七见他难得乖巧,成就感跃上心间,他兴冲冲地问道:“喜欢吗?”

祁薄言仰头望了望十七,蓝得耀眼的天穹下,和齐衍如出一辙的桃花眼此刻正期待地看着他,他笑了笑,垂眸答道:“喜欢。”

也喜极了你那双桃花眼。

“那就好!”十七浑然不觉祁薄言话里的低落和透过他看另一个人的眼神,只一个劲儿地往桃林里冲,直至林深处,他们已被馥郁的花香所包裹。

而这浓烈的清香里,却混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铁锈味。

十七前世在战场上待久了,对血腥味自然敏感,甫一闻见,便勒紧缰绳停下,让祁薄言待在马上别乱动,他去查探一番。

祁薄言没有拒绝,握紧十七递过来的缰绳,惹得乌骓发出几声低低的嘶喊。

他们走的这条路光秃秃的,一看就是常有人踏足,踩坏了一地野草,让落花铺满于泥道上,越往前走,血腥味就越浓,呛入鼻腔,十七以袖掩鼻,拨开横生出来的桃枝,沿着血迹斑斑的小径前行。

十七半蹲下身用手捻了捻浓稠的血液,判断出这应当是不久前留下的,他加快脚步,跑了起来,这一跑,好巧不巧,就撞见了齐衍一行人远远从桃林深处走来。

重生后第一次看见自己,虽隔了十来米,但十七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感涌来,再者他可没有心情来应付这些人,毕竟皇家狩猎场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到时他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打算一走了之,却被接下来的对话给绊住脚步。

“殿下!麋鹿在那!”近侍谄媚邀功,为自己眼尖发现猎物高兴不已,压根没看到纵横交错的乱枝间掩住了麋鹿旁的一个人,棕褐色的胡服和桃树林融为一体。

“弓箭拿来!”齐衍没做多想,接过近侍点头哈腰递过来的gong弩,修长有力的手握住弓背,瞄准麋鹿没受伤的后腿一角,上箭拉弦一气呵成,漂亮的箭羽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穿过重重叠叠的桃花,直指瘸腿麋鹿。

“不!”十七看向那侍卫所指的方向,吓得胆肝俱裂,瞳孔剧缩,喊声简直要撕破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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