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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煜珩微微扶额,强压着火气。敢这般公然与他对着干的人,她沈竹卿还是第一个!

他耐着性子等了良久,可沈竹卿没解释一句,僵持许久后开口,仍是那句:“我信鸽呢?”

权煜珩气笑了,眼中怒气一触即燃,谁给她的胆子,敢公然与他叫板。他微抬下颌,示意她看过去:“这!本王正吃着呢!”

“命人加了参片,汤汁鲜美,滋补养生!尝尝?”

闻言,沈竹卿彻底怔住,望向桌上那碗补汤,死死攥着裙摆,眼底平添一抹愤恨。

权煜珩不屑于这般手段,对于心不诚、有意背叛的人,他向来杀伐果断,毫不留余地。

沈竹卿还是第一个,让他萌生出,只要她肯解释,便可放她一马的念头。

见二人僵持不下,一旁的万晟略显焦急。他也是有女儿的人,女儿与王妃同岁,王妃的经历,那日宁时向王爷汇报时,他隐隐听到了些,在那个本该被捧在手心疼爱的年纪,却历经万难……

说到底,万晟不忍,却又没办法替沈竹卿求情。

他瞟了眼宁时,那臭小子仍是如冰山般冷着脸,面无波澜,气的他想捶他一拳。

“王妃!有什么苦衷,同王爷好好解释解释……”

夫妻间哪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他二人这种特殊的情况。

一道赐婚圣旨将素不相识的两人彻底捆绑在一起……

王爷最厌恶的,便是有人瞒着他暗中行事。

可偏偏,这门婚事是,王妃此举又是!

沈竹卿抬眸,仍是那副倔强的眼神,不肯低头,不肯认错。她双眸红红的,眼眶微湿,却怎么也不肯让那泪水落下……

见状,权煜珩即将爆发的怒火,被她这副模样浇灭半分。

他耐着性子,生平首次妥协,竟是面对一女娃娃。

“沈竹卿!那信鸽对你就这般重要?”

闻言,沈竹卿眸中那滴泪,终是没能含住,落了下来,根本止不住。

“那是我爹娘留给我的!”

“是沈家除我之外,唯一的活物!”

“你觉得呢?”

“权煜珩!私传消息,是我不对,是我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可我没做背叛你的事,你提防我,警惕我,怀疑我,我都可以接受,可你有什么,能不能冲我来?同一只小小的鸽子置什么气?”

“每个人都有不能言说的秘密,你敢保证你没有吗?凭什么在你面前,我就必须要透明?一道赐婚圣旨,你是被迫的,难道我就不是吗?”

沈竹卿跪在他面前,双眸红红的,泪水忍不住的往下落,声音低哑,略带嘶吼,这么多年,她还从未这样崩溃过……

她也想过,因一只鸽子,同权煜珩撕破脸,没有好处!可今日,也不知怎的,情绪崩塌,似因一只鸽子同他较量,又似在宣泄多年来的委屈。

这些年来,她自以为已经麻木,可以做到漠然一切,如今看来,她错了,她甚至骗过了自己!

她根本无法忘怀,更做不到释怀!

说完,她便后悔了。依权煜珩的性子,轻则将她关回偏殿,重则,便是如前世,沈茜那般的下场……

一旁的万晟惊到不已,恨不得跑过去将这丫头的嘴捂上。这么多年,王妃还是头一个敢这般同王爷讲话的人,若换作他人,定是活不过今日……

不止万晟,就连稳如冰山的宁时,也微微蹙眉,冷峻的面容多了一丝动容。

权煜珩坐在那,薄唇抿紧,未发一言。他双眸微眯,眸中怒气完全降了下去,一点点打量着她,似是没料到,沈竹卿会这般。

他不知道这小笨鸽儿竟是沈祁渊夫妇留给她的,早知道,就不逗弄她了……

真正能让他动容的,还是那句,这是沈家除她以外,唯一的活物。

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寄人篱下,想来这些年,她也不好过。

猛的,权煜珩挑眉,亦将自己惊到。这一瞬间,他竟也心生怜悯!他何时是这般心软又善良的人?

“王爷,对不起……”

沈竹卿擦了擦眼泪,渐渐冷静下来。她清楚,鸽子只是一个小小的引子,方才让她失控的,是多年来的压抑与隐忍。

“叫什么王爷,方才连名带姓吼本王的不是你?胆子倒是不小!”

“沈竹卿!你那朋友,口口声声的说本王疯,可本王觉得,你比本王还要疯!”

权煜珩嗤声冷笑,随即摆了摆手,万晟意会,赶忙将她从地上扶起,小心安置在座位上,满眼心疼。

宁时匆忙离开,不过片刻,便又折返回来,手中竟多了一小竹笼,里面关着的,正是她的信鸽。

鸽子见到她的一瞬,便“咕咕”叫个不停,似在控诉自己中了陷阱……

笼子里,放着一整根玉米棒,被它吃了一半。显然,这两日好吃好喝的供着,又胖了些……

“你这鸽子,又傻又馋,本王一个玉米粒,便将它抓来了!用作信鸽,真是德不称位!”

“能吃能喝,肥头大耳的,养它,本王还嫌费粮食呢!”

“拿回去!少让它在本王面前晃悠!不然下次,还回去的,定是烤信鸽!”

权煜珩生平第一次,挨了顿吼,吼他的人,还是个小丫头。他竟也不恼,还觉新奇。

不错,他这小王妃有些胆量!

宁时将笼子放在沈竹卿脚边,随后退居膳厅,期间仍是那副冰冷的面容。

沈竹卿一怔,心中惊喜万分,可冤枉了某人,又是她错了……

“王爷!我……”

权煜珩挑眉,从怀中掏出她那张卷的皱皱巴巴的信条,随手扔在桌面上,出声打断她的话。

“你自认为,沈家漠吉一战,有疑点?”

沈竹卿猛的抬眸,眼神坚定而无疑虑:“是肯定,以及确定!”

权煜珩笑了,眉眼微弯,笑的极为好看。他语气软下几分,多了些许温和:“知道为何,本王说你是‘自认为’吗?”

他顿了顿,神色严肃几分,紧接着道:“因为你没证据!哪怕所有人皆心知肚明,此战疑点重重,可找不出证据,沈家便是板上钉钉的罪人!”

闻言,沈竹卿愣住,无言以对。权煜珩说的,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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