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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后来......后来我凭什么告诉你啊?你到底为了什么,说清楚?别绕弯子,看守所你可比我熟。”

可不嘛,隔三差五就去看守所报到,白晓舟敢保证上一次绝不是最后一次。

既然如此,白晓舟也直接了当:“李队,你相信世界上又鬼吗?”

“咳咳咳,你丫的当我是小孩子啊,有鬼,你看守所进多了,脑子糊涂啦?”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昏黄的路灯一盏盏打亮,江城的雨季又湿又闷,两個人后背都潮潮的,沾着汗味。

白晓舟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红纸人,平铺在桌在上,红纸人在白黄的灯光下,长袍的红色在桌面上晕染开来,看上去有点魔幻。

“这是干嘛,你喜欢皮影戏啊,随身带着这个东西。”

“诶?怎么没反应啊?”

白晓舟摆弄了一下红纸人,没有半点动静,把手指放上去也没有像上次一样被割伤。

“你丫的脑子不会真有病吧,什么神啊鬼啊的,我认识一個技术不错的精神病院医生,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吃完饭出来,将近晚上七点,江城市区的霓虹在雨里飘荡,像电影镜头随处切换。

白晓舟等雨小些慢慢悠悠走回去。

“刘波还真是李一的师父,这对师徒真是绝了。”

虽然李一不知道影楼的情况,但从话里也听得出来,当初影楼的案子没有解决,而且一直搁置着,去过的巡捕在精神上也出了些问题。

“诡事局的人在怕什么呢?”

照理说,有关诡异事件的案子都会交由诡事局来处理,过了这么久案子一直迟迟没有进展,难道真和刘波说的那样,影楼里的那只鬼比想象中厉害得多。

“嗯?”

雨丝刮着脸缓缓倒退,摇曳的灯光下白晓舟留意到有什么人在跟着自己,踏水的声音很轻。

可一扭头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一片水洼映出路灯的样子,在雨里散开涟漪,空旷的大街上除了自己看不见一個人。

“又有好玩的东西出现了吗?”

要是几天前遇到类似事件,白晓舟肯定头也不回瞎跑,管他追不追得上,吓都吓個半死,但现在......

“大哥,你得支棱起来啊,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我的命就是你的命。”

手揣口袋,搓了搓红纸人,身后的脚步声还在跟着,隔几步回头依旧看不清人影。

白晓舟把目光向地上挪过去,看见一团影子在铺满雨水的路面上散开又聚拢,恍惚间在地上凝聚成一個人的造型。

人影似乎留意到了白晓舟的目光,忽然静止不动。

一人一影在雨里对峙了片刻,那团影子借着光线在交错之间一点点站起来,朝着白晓舟冲过来。

“我靠!!”

白晓舟晃开身子,黑影不屈不挠扑过来,白晓舟发现黑影好像要抢他手里的红纸人。

这东西现在可不能给出去,这玩意儿现在可真是保命用的,自己这条牛马全靠它护着,没了他可怎么活啊。

白晓舟一脚踹过去,踢了個空,这影子浮在空气里看不清长什么鬼模样,就好像他摸得到自己,自己却奈何不了他。

纠缠之间,黑影一把抓住了红纸人,白晓舟一個踉跄倒在地上,衣服打湿,视线忽的模糊起来。

“要来了嘛!”

视线一闭一合,躺在雨水里的冰凉触感在一瞬间变得滚烫,一袭红色在雨水里倒映出血色的光。

从地上拔起来,一道凄厉的声音嗤笑起来:“哼哈哈哈......你也是来听曲儿的?”

那团黑影一愣,在雨里后退,似乎变了天,这雨下的也狂躁起来,扑面的细丝打在脸上刺痛难耐,想要往地里钻。

一袭血衣的白晓舟低垂着脑袋似要吟唱起来:“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此时的白晓舟像是换了一個人,在雨里伴着长音戏笑念词,夹着黄光踉跄起身之间,手里晃动匕首,奈奈抬头。

黑影来不及避开,白晓舟手里的匕首已经递到了眼前,伶俐的刀锋顷刻之间划过脖颈,黑影的肩颈破天荒的剌出了一道血口,鲜红的血浆喷涌,在雨水里扩散开去。

“梦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人不见,烟已昏,击筑弹铗与谁论。”

白晓舟的身影夹着红衣在雨里穿梭,雨点落在红色长袍之上竟然没有半点打湿的迹象,没有戏曲伴着,独自在雨里挥舞着匕首念着戏词。

扬长看去,一道黑影已然落在雨里,尸首分离,雨势渐大,白晓舟像個疯子站在细丝里,手中匕首滴血。

戏台落幕,白晓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像是抽干了精力,整個人大口喘着气,眼神狰狞,脸上不带血色。

“鬼上身了!诡异的力量......那团黑影到底要干嘛?”

捡起地上的红纸人塞进衣服口袋,纸人干得不见半点水,地上的黑影和血水一起被冲走,白晓舟软弱无力的起身往家走。

回到家不知睡了多久,手机突然来了电话,来电显示是江城巡捕局。

“喂,是白晓舟嘛,我,李一。”

“李队。”撇了眼时间,凌晨刚过凌晨一点,“有什么吩咐啊?”

“你之前和我提到的旧城区影楼的案子,我会局里查了,发现......和我师父当年出事的时候的状况极为相似,所以......我师父真的没死?”

“影楼里是什么状况?”白晓舟本来打着哈欠,听到影楼的事情突然不困了,坐起来喝了杯水。

拿被子的时候发现,床头的红纸人又不见了。

于是,拿着手机进了厕所,望着镜子里那個身穿红色戏袍的自己。

是自己,有不是自己。

“根据留存的档案记录看,那栋楼在八個月前就应该拆了,但因为施工问题影响周围居民就一直拖到现在。”

电话那头,李一蹲在江城巡捕局的档案室里,翻阅这近几年的档案。

“头一桩案子是去年四月三号,住在影楼楼上的四楼的一户人家,具体案发过程没有详细记录,但......但出事后父母第一时间报警,女孩的头没了,监控也没拍到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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