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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鹤哥哥,叫得软甜温柔。

鹤砚礼镜片后的冷眸颤了颤,呼吸微窒,这是桑酒第一次这样喊他。

秦少煜听到这熟悉的萝莉音,既慌张又尴尬,毕竟是他通风报信玩背刺,他一个赤胆忠心的友军,都被醋疯了得鹤砚礼误杀,害他差点死在老爹皮带之下,连人家酒吧也封了,嘎嘎乱杀,一锅全端……想必桑酒这两天也不好过,铁定备受煎熬,比他还苦。

听听,为了讨好鹤砚礼,让鹤砚礼高抬贵手,都学他叫上哥哥了。

“嗨,小嫂子早!”

秦少煜转身,非常热情尊敬的打招呼,一双含笑风流的狐狸眼写满歉疚,多情浪荡,看谁都跟勾芡似的。

桑酒笑眯眯回早,水眸上上下下打量了秦少煜一圈,视线最终定格在秦少煜狗啃式的发型上,目露嫌弃,杀人诛心。

“好丑哦,真的巨丑,你这个样子去酒吧蹦迪,别人都会以为你是电动猪头肉。”

秦少煜:“……”

“哈哈哈哈哈小嫂子真幽默。”秦少煜尴尬的想哭。

桑酒扯唇,“没你好笑。”

秦少煜:“……”

“你闪一边去,辣眼睛,别挡着我看鹤哥哥。”

秦少煜:“……”

秦少煜选择原地蹲下。

给桑酒创造开阔视线。

鹤砚礼一身黑西装,颀长高大,清冷矜贵,他比秦少煜高一些,鼻梁上架着细框眼镜,薄唇红润,瑞凤眸幽邃平静,犹如枝上白雪,禁欲不落凡尘。

桑酒端详了几秒,还是看不腻,鹤砚礼的脸堪称绝色,身高身材更是锦上添花,就连白皙修长的手指也骨感均匀,皆是仙品。

“回去换衣服,我等你吃饭。”

桑酒还穿着睡衣,昨天为了团建看深夜电影特意穿的长袖长裤,纯奶油色,圆领,袖口和衣摆裹着蕾丝,很规矩的款式,软妹可爱风,但鹤砚礼似乎觉得不妥,很是介意,口吻冷淡的让桑酒上楼。

“好~”

桑酒乖乖应下,水眸瞥向老老实实蹲在地上的秦少煜,“你也留下一起吃饭吧,你嘴巴又闲又碎,吃骨头鱼刺榴莲钉子一定很厉害吧,等会儿表演一下,嫂嫂想看。”

秦少煜:“……”

~

餐桌上,桑酒给鹤砚礼夹了一个水晶虾饺,温柔体贴的连鹤砚礼都深感意外。

随即,桑酒侧眸招呼秦少煜,笑容热情甜美,“吃啊,你也吃啊,别客气,把你那张比村西头老太婆还要碎的嘴堵住。”

秦少煜盯着面前一整个的榴莲陷入自闭,“……”

“……我,我榴莲过敏。”

憋了半天,不敢拒绝的秦少煜扯谎。

桑酒十分善解人意,宽慰,“没事,吃皮就好。”

秦少煜:“……”

秦少煜疯狂向鹤砚礼眼神求助,好歹替他说句话啊,他是为了谁才得罪这小萝莉活祖宗的啊,结果,鹤砚礼漠然垂眸,慢条斯理地吃着虾饺,视而不见。

就好像秦少煜是小萝莉的玩具,卸胳膊卸腿儿,玩残玩死,无关紧要,小萝莉开心最重要。

秦少煜:“……”

我这自作孽不可活嘴贱活该如履薄冰的凄惨一生啊!

横竖躲不过,秦少煜咧着嘴用牙齿咬了一口榴莲外壳的尖刺,忍痛,起身,面朝桑酒,虔诚鞠躬。

“对不起小嫂子我错了,以后我这嘴再也不碎了。”

下一秒,秦少煜面朝鹤砚礼,虔诚鞠躬,一个也得罪不起。

“哥,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掺和你们两口子的事了。”

从鹤砚礼提起婚戒时,桑酒就已经猜到鹤砚礼秋后算账了,只是没想到他连秦少煜也一块教训了,而且看样子教训得很惨,很致命,不然大清早的秦少煜不会上门求放过。

桑酒勉勉强强接受了秦少煜的道歉。

佣人撤下一盘榴莲,一盘螺丝钉,秦少煜如释重负,乌云散开,拿起筷子开始炫饭,一口一个小笼包,跟自己家似的。

“欸哥,我听那什么柚子说,你要跟小嫂子离婚?真的假的啊?好端端的为什么离啊?鹤老爷子能同意吗?”

鹤砚礼:“……”

“欸小嫂子,你应该不会同意跟我哥离婚吧?离了,谁还能盘下整个珠宝拍卖会,让你批发进货,让你尽情挥霍,让你把钻石当冰糖玩儿?”

桑酒:“……”

妈的,这货嘴真碎,缺根筋吧。

桑酒无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秦少煜,冲一旁候着的佣人挥手,“榴莲螺丝钉,秦少爷又想要了。”

后知后觉又掺和进去的秦少煜:“……”

~

秦少煜是绕开保镖,骑机车偷溜出来的。

来这一趟的本质是,求鹤砚礼给秦董打个电话,取消对他的软禁。银行卡限额,没收跑车,这些他都可以勉强接受,但是让一个夜夜笙歌野惯了的浪荡公子哥宅在家,秦少煜受不了,要疯掉,每一秒万蚁噬心。

但这一趟的结果是,鹤砚礼一通电话过去,提醒秦董安保漏洞,三言两语,秦少煜的软禁天数翻倍。

~

早上九点。

桑酒随鹤砚礼上车,去见鹤老爷子。

鹤砚礼跟鹤家的关系很僵硬,一年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年幼丧母,母亲江柔自杀时,他九岁,只给鹤砚礼留下两岁的妹妹鹤澜音。仅半年,父亲鹤尧年再娶,讽刺的是,继母薛蔓蔓是带着双胞胎儿子嫁进鹤家,鹤禧、鹤盛两兄弟跟鹤澜音同岁。

苏柔自杀的原因外界不知,鹤家的每一个人心知肚明。

~

与此同时,鹤宅。

坐落在繁华市中心的复古宫殿,宏伟壮观,富丽堂皇,是整个江北人人知晓的财阀之首,名门权贵争先攀交,连里面的佣人都比常人高贵几分。

一名穿着香槟色旗袍的女人,淡妆精致,风韵犹存,手臂间搭着一条保暖的白狐披肩,她正在房里接电话,脸上的神色复杂凝重。

挂断后,薛蔓蔓踩着高跟鞋匆匆上楼。

直奔小女儿鹤芊月的房间。

鹤芊月今年十七岁,是鹤家小辈中年龄最小的一个,性子刁蛮、跋扈、娇气刻薄,被鹤尧年完全宠坏了。她跟桑酒一向不对付,虽然两人没见过几次,但每一次见面都是针锋相对。

薛蔓蔓推门而入。

四名女佣正在伺候躺在沙发上的鹤芊月。

两名女佣跪地给鹤芊月涂指甲油。

一名女佣负责时不时投喂水果,送到嘴边,接皮接核。

一名女佣拿着平板负责灵活调动角度,翻滑娱乐视频。

“你们都先出去。”

薛蔓蔓发话。

女佣们恭敬应是,匆匆关门退下。

“妈咪你好烦啊,我指甲还没涂完呢。”鹤芊月不悦的抱怨,抻了抻腿给薛蔓蔓看。

薛蔓蔓脸色肃然,“鹤砚礼和桑酒马上就来了,你给我好好待在房间里,别出去惹是生非。”

女儿哪里斗得过小妖精,次次吃亏,她也不好护着,净给她添乱。

鹤芊月蹙眉,一脸晦气,“又不逢年过节的,他们回来干什么?凭什么让我躲着,这是我家,我又不怕她桑酒!”

“那你怕不怕鹤砚礼?”

“我……”不服气的鹤芊月秒怂。

整个鹤家她最怕,不,是怵,最怵的就是鹤砚礼。

见鹤芊月安静下来,薛蔓蔓走过去,坐在女儿身旁,眼神温柔了些,哄道,“月月听话,现在时机还未成熟,总有一天我会帮你除掉那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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