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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没办法,只能用腿在水下,缠住他的脚踝,软意温存哄他:

“殿下,明儿就是七夕节了,娘娘的意思是,让我也去,可我身份尴尬,只有跟着老祖宗一同前往,才说得过去。”

她这里应付着谢迟,又得完成沈娇的任务,还有侯府里的寡妇们正惦记着七夕节的事儿,她也得把之前的谎话圆了。

真是操不完的心。

“这个好说,我一早就去与母妃提了便是。”

“可是,我若睡不好,七夕节上,会丢人。”

“那便再要一次,就准你睡觉。”

他又来,抵开她的腿,将她的腰在水下向身前用力一推。

他就是看她软软的好欺负。

阮清心里一阵哀叹。

可上了劲的男人,就像浇了油的火,哪儿能说消停就消停。

她想给谢迟也下点药,终身不举算了。

但想想顾文定打她时候的样子,若是换了谢迟,必是一巴掌打死了。

她不敢。

只好忍着,给他肆意磋磨。

谢迟倒是说话算数,可这一次,可着劲儿的长,把阮清折腾地不轻。

直到天亮之前,准备上朝,两人都没睡。

谢迟就那么沐浴更衣,精神抖擞地去了。

阮清像条被剥了鳞的死鱼,胡乱裹着薄薄的丝绸凉被,瘫在地毯上,颤颤巍巍伸着手,招呼翠巧儿:

“走……,回去。”

翠巧儿心疼,“姑娘,您都这样了,歇会儿再回吧。”

“不行,回去。不然他下朝回来,我就别想活了。”

阮清心里都在哭。

不能再由着他折腾,得想个法子。

他这种人,夜里床上没有三五个女人,都是伺候不起的。

之前在重明宫住,偷偷摸摸的,还有些顾忌,如今搬进东宫,简直是肆无忌惮。

阮清艰难爬起来,穿了衣,由青瓷引路,赤练护送,从东角门出宫,回了侯府。

果然,回去没睡多会儿,香果儿就在耳边轻声道:“姑娘,宫里头又来人了。”

“不见。”阮清拉过凉被,蒙住脑袋。

有完没完!

就算是太子,也不带这么黏人的。

但是,让翠巧儿去打发,她又惦记着怕出事儿,也睡不着,天儿又热,只能干等着。

还好没过一会儿,翠巧儿捧着只檀木箱子回来了,笑嘻嘻道:“姑娘莫怕,只是殿下着人送东西来了呢。”

香果儿一听,就乐了,赶紧凑过去看是什么好东西。

两个人盘了一圈儿,一样一样报给阮清听。

燕喜斋新进的绞花罗衣裙一套。

聚宝楼的镶翠金玉头面一套。

天香阁的玫瑰胭脂水粉一套。

翠巧儿:“赤练大人传话说,衣裙和头面是殿下给姑娘明天七夕节上撑脸面的,他知道姑娘在孝期,未免旁人说闲话,专门亲自挑了又素净又体面的。又知道姑娘怕热,特意选了上好的绞花罗,又雅致又凉快。”

阮清窝在床上,脸朝着里面,睁开眼,小扇一样的睫毛忽闪了一下,又重新合了眼。

他专门从街上买了这些,未用宫里的物件儿,倒也是有心了。

箱子里,还有些杂七杂八的首饰,翠巧儿随便抓了一把,看了看,“果然都还不错,赤练大人说,这些是殿下随便抓的,给姑娘平日里打点路子,以后无需再用旁人的东西。”

阮清又睁开眼。

昨天她用顾文定给的簪子打发赵氏的事,他是知道了。

这种醋他也吃。

侯府里,果然是有不少他的眼线。

唉……

想要摆脱他,恐怕是难如登天了。

翠巧儿翻了翻,又从箱子底下掏出一沓子一百两的银票。

“对了,这些钱,赤练大人特意交待,都是没有宫印的,是殿下嫌侯府穷亏待了姑娘,给姑娘拿去随便花着玩的,说若是不够,可以随时再跟他要。”

香果儿手快,看见箱底安静躺着只翠绿的玉质小药盒,便抢着拿出来看,“咦,这是什么?”

翻过来,底下,一只小小的纸签,上面盖了商号的章,又写了几个极小的小字:薄荷欢宜膏。

噗哈哈哈哈……!

两个丫头脑袋凑到一处,掩着嘴笑出了声儿。

翠巧儿:“殿下这是给姑娘保养身子呢。我听说啊,这玩意儿,可贵了,多少高门贵妇,私下里抢着买都买不到。”

“什么你都知道!”阮清的脸顿时红了,拉过被子,又把脑袋蒙起来。

什么鬼屁狼子玩意儿。

他也知道他昨晚疯了?弄伤她了?

若是真的疼惜,当时怎么就不知道悠着点?

他这是想她赶紧好了,没由子拒绝他,好再继续磋磨。

这一觉,阮清一直睡到月亮东升。

听着床边好像有人,以为谢迟又来了,一个激灵醒来,掀开帐子,见是香果儿,才松了口气。

“杵在这儿干什么呢?大晚上的。”

香果儿可怜巴巴,“姑娘,轿子……,又来了……”

阮清要疯了,“不去了,就说……”

她想装病。

但又怕谢迟听了,直接冲进侯府来了,到时候更麻烦。

于是只好道:“就说我睡死了,一直没醒,他们愿意等,就等着好了。”

今晚,她说什么都不去了。

全身又酸又疼,天又热得烦人,头晕脑胀,身上还带着伤,出得满身汗,粘乎乎的,说不清楚的难受。

可是,第二天一早,阮清就真的病了。

兴许是累得,兴许是天太热,兴许是跟谢迟在水里折腾的。

总之,脑门子烫的吓人。

香果儿急得直哭,“这可怎么办啊?”

翠巧儿要去找大夫。

“不必了。”阮清撑着爬起来,“来不及了,今天七夕节,我若是不去,皇贵妃娘娘那里,无法交待。”

她可以跟谢迟耍耍小性子,但是沈娇是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她想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阮清惹不起。

“可是……,姑娘你烫成这样,怎么去呢?”

“去柜子里拿些我早前焙好的药粉来,我随便吃点,或许能应付过去。”

阮清自小跟着娘亲摆弄药材,也经常给自己配些常用药备着,免得有点风吹草动就惊动侯府里的人。

她与这一大院子的人,越少瓜葛越好。

等到药吃了,又梳洗了一番,翠巧儿端来昨天谢迟送来的衣裙首饰。

阮清看了又看,觉得还是太招摇了。

她现在是个寡妇,又是去参加皇帝给太子选妃的七夕节。

到时候,有的是名门贵女争奇斗艳,她在那种地方,有什么体面好争的?

“算了,换了吧,把去年那套梨花白翻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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