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江汉文再一次坐在龙椅上，感觉如坐针毡。

要是能请假，他今天很不想来上班。

江汉文在神游太虚，下面的人没消停，汪派一人站出来：

“皇上，臣弹劾京府尹陈叔达，贪赃枉法，京城百姓有冤无处申，苦不堪言。”

炸药被点燃。江汉文接过奏折还未看，汪派之人全站出来。

“陈叔达收取大商黄家贿赂，使郑家蒙冤，此事京城无人不知。”

“去年冬天朝廷拨的赈灾银，大半被陈叔达贪了去，此事有账可查......”

两派开撕，江汉文看完奏折。

汪成天搞得很细，人证物证俱在，江汉文好不容易将大家打住。

“陈爱卿，人证物证皆有，你还有何话可说？”

陈叔达争得面红赤耳，对江汉文说话也有不小火气：

“臣没做过那些事，人是他们找来诬陷臣的。那些所谓的证据，更是不存在。”

“我相信陈大人，绝不会做出此事。”江汉武站出来，恨恨盯了江汉文一眼：

“此事要是皇兄轻信谗言，我们绝不依。到时大乱一起，皇兄也负不了这个责。”

江汉文又惊又怒，对方下毒不成，已失去耐心。

怕不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都顺从他。

江汉文看向郑万国：

“此事，由郑爱卿负责调查。要是情况属实，你们就准备天下大乱吧。”

众人大惊，江汉文一向软弱，从未说过这种话。

江汉文越演越向他自己，太累，不想再伪装。

就算死，也要先将这帮奸臣气死：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朕在苗爱卿的精心治疗下，不举之症已恢复正常。”

“恭喜皇上。”

没多少人诚心，江汉武更是连句恭喜的话也没说。

眼中的杀意，江汉文看得清清楚楚。

“这事难得苗爱卿，来人，去宣苗爱卿来，朕要大赏于他。”

过了一会，招人的太监来报：

“陛下，苗方士不愿受封赏，留下书信离去。”

......

凤鸾殿，江汉武比陈叔达更火：

“那废物和以前不一样了，看他的意思，就算天下大乱，也要和我们作对。”

卫凤仪一直在想事，她已调查过钱如玉那边的人，和苗长生所说别无二致。

昨天那药，苗长生已亲自试过。

很有效，苗长生吃过，没多久就挂了。

卫凤仪并不认为苗长生会说谎，是哪里出了问题？

听到江汉武的话，卫凤仪猜到几分。

“他可能一直在装傻。”

江汉武呆住：“怎么可能，他以前那样子是装出来的？”

“此事我也很不解，”以前的江汉文，就算影帝也不可能装出来。

“他知道我们要害他，一直在提防。那颗药，他并未吃下肚。”

江汉武只赞成小半：“那他的不举之症，又是怎么回事？”

卫凤仪已将所有事，想过几遍：

“可能苗长生前面的药起了作用，让他阴差阳错，将病治好。”

“便宜那废物了，”典型偷鸡不成蚀把米，江汉武恨恨问：

“这次我亲自去杀了他。”

要不是卫凤仪和江汉武坐一条船，她很想答应对方的杀人大计：

“不用你出手，我已有个好人选。”

“谁？”

卫凤仪没回答，看向一个年青宫女：

“去将绿姬叫来。”

......

绿姬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幸福过，江汉文没失言。

不但封绿姬为才人，还赐了座宫殿给她。另派四个宫女、两个太监侍候。

这些事，卫凤仪一点没反对。

“绿姬拜见皇后娘娘。”

卫凤仪将绿姬扶起：“在宫里可还习惯？”

绿姬感激了卫凤仪一眼：“多谢娘娘关心，很习惯。”

“习惯就好，”卫凤仪将绿姬牵坐下：

“你苦了这么多年，现在还只是才人，有没有想过当皇妃？嫁个更好的男人？”

绿姬惊呆，又要准备跪下，被卫凤仪打住：

“娘娘，臣妾从未想过这些。能当上才人，臣妾已别无所求。至于其它？臣妾此生，只有陛下一人。”

卫凤仪冷笑：

“没有追求的女人，如同行尸走肉。皇宫中，除皇帝妃后，其它都是奴才，包括你这个才人。”

绿姬毫不自卑，她对江汉文的爱意，已达到顶点。

平时江汉文去上朝，绿姬会乖乖待在她的宫里。

听到江汉文回来，绿姬会第一时间跑去。

江汉文有任何要求，绿姬绝不会拒绝：

“娘娘说得是，臣妾此生，愿做陛下的奴婢。”

张口闭口全是江汉文，卫凤仪火了。

“若是本宫不乐意，你想当奴婢也难。”

这次卫凤仪没阻挡，绿姬惶恐跪下：

“绿姬愿用此生，侍奉陛下和娘娘。”

卫凤仪拿出一个蓝色瓷瓶：

“侍奉就不用了，你给本宫做件事。此事若成，本宫让你当上皇妃。不成？本宫让你生不如死。”

卫凤仪说出她的大计，绿姬惊呆：

“娘娘开恩，臣妾做不到。”

“此事不容拒绝，”卫凤仪误会了，以为绿姬是怕她一个人做不到：

“本宫会让钟安元助你一臂之力。”

......

江汉文来到碧华殿，绿姬身穿一套白色纱裙，看着桌上的酒菜入神。

“陛下来了。”

绿姬迎上，被江汉文一抱抱住：

“今日怎么想到在你这里用膳？”

绿姬笑道：“陛下还从未到臣妾这里用膳，臣妾弄了些家乡菜，陛下尝尝。”

江汉文盯着绿姬，对方脸上虽有笑意，眼神却有一些抹去不掉的哀伤。

江汉文对绿姬已很熟悉，绿姬自从跟他后，像个开心的小女生，从未有过如此。

“绿姬可有什么心事？”

“哪有什么心事？只是昨晚梦到母亲，心里不好受。”

江汉文在心中打了个问号，坐下后发现，桌上已倒了一杯酒。

绿姬给江汉文满上，端起已倒好的酒杯：

“这杯，祝陛下早日铲除奸贼，一展宏伟抱负，振兴国家。”

“且慢，”现在的事，很不合常理。

江汉文和绿姬吃了多次饭，每一次，绿姬都不会像这样，先给她自己满上酒。

江汉文将绿姬的酒杯夺过来，准备端到鼻前闻闻，绿姬误会了：

“陛下不要喝。”

绿姬伸手抢酒杯，被江汉文制止：

“这酒里有毒？”

“没，”绿姬脸色大慌：

“这杯臣妾已喝过，陛下不能喝。”

江汉文放下酒杯，将绿姬抱坐在他腿上：

“无论出任何事，都要给朕说。你要再不说实话，朕让人去验验这酒。到时，你再得不到朕的信任。”

“陛下，”绿姬紧紧抱住江汉文，大哭出声：

“皇后让臣妾毒害陛下，臣妾就算死千百次，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只好自己喝下，一了百了。”

江汉文体内的怒火，烧得他浑身发烫。

卫凤仪接连加害他，现在竟将害手，伸到他身边人来。

江汉文已相信绿姬，忽略了卫凤仪会利用绿姬的事。

“就算你死，她还会找人来毒朕，于事无补。”

绿姬大急：“陛下，这可如何是好？钟安元也是她们的人，皇后还说让他助臣妾一臂之力。”

江汉文摸了摸绿姬的脸，叹声道：

“所以你死了也没用，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是朕的女人，朕也不会答应你去死。”

难得遇到一个愿为自己去死的女人，江汉文就算豁出性命，也不会让绿姬受到伤害。

“陛下，要不，我们逃吧！无论天涯海角，臣妾永远相随。”

“落难的帝王不如狗，就算逃出去，她们也不会放过我们。”江汉文苦笑：

“她们已毒朕两次，如果再失败一次？她们还会不会再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