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曹红兵和刘惠芬忙着安抚小儿子的时候，失去了理智的曹文君猛地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那昏黄而又刺眼的灯光，疯了一般地大笑起来。

果然，曹文君反常的笑声传进了那一家三口的耳中，引得三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曹伟杰显然是被吓到了，他惊恐地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紧紧抱住刘惠芬的大腿，哆哆嗦嗦地喊道：“妈妈，妈妈！那个、那个破鞋好可怕，妈妈我怕！”

见宝贝儿子被吓到了，刘惠芬的心中腾起一股无名之火，她恶狠狠地剜了曹文君一眼，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天煞的扫把星，大晚上的发什么鬼疯，要是小杰被吓出问题了，老娘要了你的命！”

此刻的曹文君根本不会被刘惠芬再吓到，她的面容扭曲着，双目喷射着仿若要吃人的怒火，一眨也不眨地瞪着刘惠芬，甚至都忘记了曹红兵的存在。

“扫把星？我看你才是扫把星！”

曹文君伸出右手，指着刘惠芬的鼻子大骂了起来。

“自从你嫁给我爸，我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要不是你在后头教唆，我爸怎么会像是对仇人一样打我！要不是你作妖，我怎么会高考落榜去复读！你自己打我骂我欺负我还不够，你还要让你的儿子来吸我的血，找不到工作也要找我，结婚买房子娶媳妇的钱全是从我这里拿的！”

曹文君指着刘惠芬的鼻子，一桩桩一件件地历数刘惠芬让她受的那些委屈，而这些事情是一九八六年的刘惠芬根本还不知道的事情。

刘惠芬慌忙抱起宝贝儿子，又惊又惧地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曹文君大喊起来：“你、你这个疯子，你在胡说什么东西！”

“疯子？疯子？我是疯了，对！我是疯了！”

曹文君闻言不怒反笑，向前逼近一步：“这里是我的走马灯，是我回忆，是我的地盘，我要把你们都赶出去，我要把你们从我的人生里都赶出去！”

这一番几近癫狂的话，吓得刘惠芬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墙根旁，刘惠芬生怕宝贝儿子受到伤害，冲着呆愣在一旁的曹红兵大叫起来：“曹红兵，你这个窝囊废，快把那个疯子赶出去！快点！”

此时被大女儿吓坏了的曹红兵如梦初醒，他刚刚伸出手，想要抓住曹文君的头发，就见曹文君身子突然一矮，往旁边挪了一挪，还没等曹红兵看清楚，曹文君的手上就多了一块茶杯的碎瓷片。

这个举动惊到了曹红兵，他生怕大女儿伤到妻子和他的宝贝儿子，怒气冲冲地暴跳了起来：“你这个畜生，你想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我要干什么！我要杀了她！”

曹文君尖叫着，好似灵活的泥鳅一般躲过曹红兵慌乱的双手，她手中紧紧握着那片白色的碎片，不顾一切地朝着刘惠芬冲了过去。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

怀抱着曹伟杰的刘惠芬压根儿没料到，那个一直唯唯诺诺，十棍子都打不出来一个屁的死丫头，竟然真得敢动手伤人。

此刻万分危急，刘惠芬已然被吓得双腿发软，想逃都逃不掉，而她身后就是墙，根本是退无可退。

白色的碎片眨眼便到了面前，爱子心切的刘惠芬无计可施，丈夫曹红兵还在几步之遥外，根本来不及施救。

她心下一横，抱紧曹伟杰转过了身子，将后背暴露了出来。

“啊！”

随着一声骇人的惨叫，待在暖气屋里只穿了一件薄薄棉毛衫的刘惠芬，背上的衣裳瞬间被划破了老大的一个口子。

细细的血丝立马渗了出来，挂在她白皙的后背上面，显得格外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