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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啊!”

几乎是在楚文礼低头见到自己身上密布的红点那瞬,一道杀猪般的尖叫声便立刻响彻了整座东院上空。

西院中。

楚忱娴正挑灯看着医典,想着将医典中的内容都钻研通透了,于日后复仇也会大有裨益,便见秋柿快步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禀道:“女公子,伯爷身上突发大片红疹子。”

禀报着这番话时,秋柿还忍不住抬头看了眼。

先前女公子才让她将那瓶药粉倒进伯爷要喝的茶水里,眼下伯爷身上便突发红疹子了,所以......那药粉是痒痒粉?

可女公子,女公子也不像是那般无聊之人。

“张府医过去了?”楚忱娴放下医典,抬眸看向她询问。

见她点头,楚忱娴这才勾唇一笑:“去将冬橘找过来,顺便将她请来的郎中一并带过来。”

楚文礼突发大片红疹子,定然不会让她阿母请旁的大夫来看诊,只会请他的人——张府医,而张府医便是能看出来那红疹子是什么,也绝不会告诉她阿母。

但,她费时费力一场,可不是为了让楚文礼轻松躲过的。

何况,她与张府医之间的账,也该一并清算。

“是。”秋柿心中虽有不解,但见她不欲多说,便没问,只轻声应下后,躬身退出去找冬橘了。

在她退下后,楚忱娴便拿起医典又看了起来,直到秋柿在外头禀报“冬橘过来了”,她这才将医典合上收起,起身整了整衣襟,出了屋子。

......

东院内。

楚母早已没了方才的羞涩模样,一双柳眉紧紧拧起,满面担忧地盯着正为楚文礼诊脉的张府医。

不知过了多久,一看张府医收回了手,楚母便急急询问:“张府医,伯爷他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会长出这么多红疹子?可能医治好?”

一连三问,足可见楚母对楚文礼有多在乎。

“这......”张府医却听得心中惶恐,若是细看,定能发现他那微微发抖的手。

天知道,伯爷竟染上了那种、那种腌臜病!

光是想着,张府医便吓得咽了口口水,看着满目急切的楚母,实在是不敢说,只好硬着头皮道:“夫人放心,伯爷无大碍,不过伯爷一身红疹子,草民须得为伯爷针灸才能止住痒痛,还请夫人先回避下。”

回避?

楚母从未疑心过楚文礼,自不会多想,可床榻上躺着的楚文礼听到这句,痒痛之余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竟没来由地有些不安起来了。

怎么回事?

这张府医可是他的人,若只是寻常疹子,定不会让赵氏回避,难不成......嘶,他想都不敢想!

“那就好。”楚母确实没多想,听了登时长舒一口气,点点头,叮嘱张府医务必要尽心后,又回身安抚了楚文礼几句,便要退出屋子。

可就在楚母推开房门之际,楚忱娴便领着冬橘等人走了过来,一见到楚母便急急地道:“阿母,女儿听说阿父身子不适,特意着人请了有名望的郎中来,阿父现下可还好?”

娇娇?

楚母一愣,没想到还吵醒了女儿,当即捉住她的双手替她捂起来,叹道:“你阿父只是身上起了些红疹子,看着吓人罢了,实则并无大碍,张府医正要为你阿父针灸,你便过来了。”

话说完,看着女儿身上衣裳单薄,楚母便忍不住嗔她一句:“这有阿母在呢,你身子弱,不好好歇息,跑过来做什么?仔细吹了冷风。”

听着阿母对她关怀备至,楚忱娴心中温暖之余又生出些许歉疚来,可面上却仍摇头:“阿母不必担心女儿,阿父可在屋里?女儿带郎中进去,好好地为阿父看诊下。”

女儿关心阿父,楚母自不会不让,当下便侧开身子,要让她领着郎中进屋去。

可二人还没迈进门槛,躺在屋里听到外头对话的楚文礼便立刻喊了声:“不用了!”

便是那张府医,也在惊吓之余连忙反应过来,满面不快地看向楚母:“夫人这是何意?草民已为伯爷看诊过了,要为伯爷针灸止痒,夫人却让旁人进来再次看诊,是信不过草民?”

伯爷得的可是那种腌臜病,绝不能让旁的大夫来看诊!

“这......”那郎中一听二人说的,迈出去的脚步便停下了,回头看向楚忱娴,像是在询问她,自己还要不要进去。

毕竟,屋里已有大夫看诊,且主人家似乎也并不想让他进去。

“你只管进去。”

楚忱娴朝那郎中颔首,随即目光森冷地看向张府医,却未同他说一句,便转向了榻上的楚文礼,欠身开口:“阿父,秦大夫在京中颇有名望,女儿担心阿父,哪怕阿父只是长了寻常的红疹子,女儿也不能坐视不理。”

“还请阿父容秦大夫看诊,全了女儿的一片孝心。”

孝心?

楚文礼听得心中冷笑,暗道这孽障对他还能有孝心?

她要真有孝心,白日里也就不会拒绝了殿下的求亲了!

只是,这话他不能说,可看着她满面关切神色,他又一阵气恼,却不得不忍住,委婉道:“忱娴一片孝心,阿父知道了,只是,实在不用了,张府医已看过,就是寻常红疹子罢了。”

“就是!”一旁的张府医一听,立刻横眉竖眼地附和,冲楚忱娴说话的语气更是带了些怒气:“大娘子虽是孝心,但草民为伯府效力也有十余年了,从未出错过!”

“呵。”

听着张府医最后那句,楚忱娴不觉勾唇轻嗤一声,随即一双眉目顷刻冷下,直直地扫向他:“来人,拿下这个庸医!”

拿、拿下?

她忽然发难,张府医压根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看着她,人便已被外头冲进来的几个小厮给绑了,当下才回过神来后,连忙不满地反抗起来:“大娘子这是做什么?!”

“草民为伯府效力十余年,何时就成了庸医了?大娘子说话可要有证据!”

边上的楚母见了,也有些没明白过来,看向女儿,想问她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证据?”

楚忱娴不欲与他多废话,听了,冷笑一声道:“我便是证据!今早我急火攻心,你开了什么药?半月前我受凉,你又开了什么药?还有更多的,若非我命大,怕是早已死在你这庸医的手里了!”

药?

原本还在叫嚣着的张府医一听,心里立刻就“咯噔”了声,竟有些慌了。

以往大娘子每次生病,他都会照伯爷吩咐的,在药里头加点东西,不致命却能令女子绝育,可他手脚一向隐秘,大娘子不可能发现才对!

这般想着,张府医便有了底气,哼一声:“大娘子说的草民听不懂,草民只知说话要有证据,否则便是皇上来了,草民也绝不会认的!”

“是啊忱娴,你、你在胡说什么?”同样心中震惊又心虚的还有楚文礼,都顾不上痒痛了,连忙开口附和。

可楚忱娴却只看了他一眼,便再度看向了张府医,冷声道:“证据回头我自会送去官府,你的罪行,也自会有官府来定论,而眼下——”

说到这儿,她便再不看张府医一眼,只厉声吩咐小厮:“拖下去,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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