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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派人往戏客中传了些消息,至此多年后萧澍翊登基,旧事传出:新皇当年救下一戏子,用情至深甚是宠爱,奈何此情不长,拢共两年之余,那戏子移情别恋,妄图盘龙富贵,借着朝中大官儿引荐,入宫勾搭上昏君,做了那最得宠的娈子。

道说不仅此,那戏子为求荣华富贵,入宫前表面守着萧澍翊恩宠,背地里却是个不知足的,多同朝中大臣行过榻上之欢,后头能进宫墙,净也是靠的身子买卖,低贱身就是低贱身,没个廉耻心!

又知那萧将军欲争帝位,斩昏君救天下百姓于水火,怕届时真相抖出,失了荣华富贵命,遂常于昏君耳旁听风,多挑唆幑帝害萧将军性命,殃祸忠臣。

老天净看不下去,降人祸于幑帝身,助萧将军得大位,后来萧将军称帝,饶气不过戏子背叛,仍顾及着当年情面,没叫那戏子身首分离。

只这戏子作恶多端,新帝有心护其周全,却不能枉顾天下苍生,再多旧情深处藏着,为给黎民百姓交代,终是忍痛将人杀了,又为那戏子寻了处好坟,可谓仁至义尽。

天下闻其故,皆道圣上重情,多生拥护之心,逆党无从乱,乃至萧氏后百年,盛世太平,附属敬畏。

当是后话……

世人传他甚宠温恂,当重于命,知情者才晓:萧澍翊城府深沉,精于攻心,此计非是温恂,世道人心皆叫这人算了实准。

回忆恍过,恰到教调房前,萧澍翊当年赎他回来,不正是歇的这间?

“公子?”

下人瞧他杵着不进,当是温恂生了后悔,想到萧澍翊吩咐,身子不禁一颤:将军正言警告过,若未亲眼看着这温公子进屋,待将军晓得,进去的便该是自己了…

“时辰紧迫,还请公子快些进去。”

温恂尤是未应,没后悔离开,亦未推门进去。

思绪缓缓淌过:萧澍翊初将他带回府那日,便于这间房中,那人亲手打了热水,替他将脸上妆浓拭净,亲手为他换的外裳。

想来那时,便对那人失了心…

“公子?”

下人不虞,声色带了催促:“将军有令、”

“我终会进去,何需慌这一时?”

那下人一哽,饶是心头不忿,碍于萧澍翊,到底不敢生大不敬,忌讳道了声饶。

温恂如何不知,这府中奴才,尽晓得他是萧澍翊养的棋子,虽是明着不敢顶撞,心头恐都是瞧不起他的:“我稍后且进去,自不会逃,你回去复命,不必跟着了。”

“望公子恕罪,将军有令,嘱奴才亲眼见得公子进屋中才可离开。”

温恂苦笑,颓然撑上门扶:“罢了…”

他为萧澍翊这良多,身心赔尽,如今里里外外没处干净,那人待他无心也罢,竟半分相信也不愿给,且罢且罢,终究是他奢求…

起初怎就随了他回来?

似乎…萧澍翊起初确待他好,事事体贴顺遂,赎他入府许久,道是情不知所起,却也未要过他身。便是自己提及过两回,那人只说他年岁尚轻,怕他害了底子,晚来生疾。

他也当真信,直至那日萧澍翊寻他,说朝中有位大人待他喜欢,欲请他到府上‘小坐’,他知其中意,还是笑笑应了。

他赌了一路,赌萧澍翊对他有几分情真,赌这人心头后悔,缰马掉头,直至到那大臣府上,萧澍翊笑着送他入后府,推他入外人身中,他才晓得,这人不愿碰他身,并非怕他老来病,并非怕他承欢苦,萧澍翊是嫌,初始嫌他身份低,后来又嫌他身子脏。

这一过两三年,辗转多少臣人榻,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那人是蒙砌,如今蒙砌对他生腻,萧澍翊大业也仅差这一步,既是喜欢这人,萧澍翊心中有丘壑,他该成全的。

只这教调房一踏进,再出便是入宫时,今后宫墙城门两将隔,再想见他,不定就是来生……

复一叹,闭眸推开房门,前脚踏入,转身朝那下人道:“回去告诉将军,且说今后宫墙两方,便当此别,入宫城前…我想再见见他。”

“是,奴才晓了。”

敷衍应下,见温恂踏入房中,这才施施回去复命,末将温恂嘱托道了,萧澍翊手中微顿,眸中了/却无半片情:“转那教习嬷子告诉,本将军外出有急,消得半月才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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