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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睨扭头,对上他那双逼仄的眸,下意识就看了下手头的蜡烛。

白色的膏体,闪烁着异常清澈的烛光。呃......白色的......点在这儿确实有些诡异。

秦睨赶紧解释:“这是薰衣草蜡烛,助眠的。”

付熠然盯她一眼,绕过床头柜到另一边,撩开被子径直上床。然后......躺下了......

这......

秦睨人被晾在那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完全懵了好么。

“付导?”秦睨轻言轻语地问,“您现在是准备休息了吗?”

“嗯。”

“那我在这儿......”秦睨吞了吞嗓子,“做什么呢?”

“看着我睡。”

看着他睡?!

阿西吧!秦睨真想给他一巴掌啊,然后翻出一本《十万个为什么》来好好问问他。这人有毛病么不是!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睡觉时的模样很好看,所以一定要拉人来参观?

呼~干这一行压力都很大,所以有些奇怪的癖好,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秦睨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那付导,请问我需要,看着您睡到什么时候啊?”

“等我睡着。”

秦睨双手抱头,掩面想哭。等他睡着?!那自己怎么知道他啥时候进入深度睡眠啊?问一句?别逗啦!如果他睡眠浅,原本睡得好好的却因为自己一问,又醒了?得!这么久的工夫全都白费!

秦睨无所适从地站起身来,有些认命地嘟囔了一句:“好嘞,我知道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手抚上墙壁,贴心地替他将灯关好,卧室刹那间暗了下来。只有床头柜上的蜡烛,摇曳着烛光。

“把灯打开。”

黑暗中,这不咸不淡的声音像是有某种魔力似的,让秦睨虎躯一震。

“您要......开灯睡觉?”

“嗯。”

秦睨想打人!开着灯怎么可能睡得着嘛!

可是没办法,谁让眼前的人是他的上司。就算有些不可理喻,秦睨也只能照做。

乖乖地将灯打开,她退回到沙发处,抱着抱枕坐了一会儿,人也松懈了下来。

眼前的大佬真的好奇怪,明明是叱咤风云的存在,睡觉却要开着灯,睡着前还需要人陪。怎么那么像个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的好不好!

她打了个哈欠,付熠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秦睨。”

秦睨一个激灵,原本昏昏欲睡,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付导,您有什么吩咐?”

“你是不是怕我?”

还以为要做什么,却发现是闲聊,秦睨瞬间就放松了警惕。

大概是这氛围太过慵懒和舒适,秦睨想也没想就答:“是啊。”

“为什么?”

“因为,您是我的上司,您还给我发工资。所以,我不敢不怕您。”

“秦睨,你带不带脑子的?”

“啊?”

“我不给你发工资。”

“您不给我发,那谁给我发?”

“资方。”

“那这样说来,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不用这么听您的话了?”

“......你试试。”

“......”

“秦睨。”

“嗯?”

“......”付熠然魅惑的双眸缓缓睁开,扭头看向沙发处的秦睨似睡非睡的模样,“睡着了?”

秦睨半倚在沙发处,翻了个身将脑袋埋进沙发的一角,声音奶声奶气地嘟囔:“没睡着。”

秦睨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这一觉睡得还挺沉,连梦都没做一个。

几乎是自然醒,秦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睁眼的瞬间,眼帘处闯入一张举世无双的绝美容颜。

“秦睨,你挺牛逼啊。开工第一天,你就让你的老板叫你起床?”

秦睨瞬间清醒过来,“噌”的一下坐起来,“对对不起啊付导,劳您大驾了。不过......您是怎么进入我的房间的?”

付熠然脸色一变,眉眼一凝,“你的,房间?”

秦睨心一沉,登时就木了。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300平的大卧室,不远处的露台种满了花,阳光倾泻在米色的窗帘上,比安徒生笔下的童话世界还要美丽。

呃......南港市最奢华的总统套房......秦睨自然没有住在这儿的命。

“付......付导......我错了。”秦睨将头埋得很低很低,明明是来给老板打工的,怎么能不知不觉地在人家房间睡着了?还让老板亲自来叫自己起床。

“秦睨。”付熠然双手插兜,笔直的裤管忽而向前一迈,整个人蹲下来,将身子凑近。

精致的容颜在秦睨面前放大,秦睨登时就屏住了呼吸:“付......付导,您有什么吩咐?”

“昨晚睡得好么?没着凉?”

“唔?”

秦睨眨眨眼。着凉?挺暖和的呀怎么会着凉呢?咦?暖和......

秦睨下意识垂眸看去,自己身上,竟然盖着一条白色的天鹅绒毛毯。阿、西、吧!秦睨啊秦睨,你哪儿来的胆子,服侍老板睡着不说,竟然还劳驾你的老板给你盖被子?这要是放在古代,你的老板若是尊贵的帝王,你怕是早已株连九族好几次了吧!

想到这儿,秦睨双手扶额,整个人不要太痛苦。

明明应该受罚,可眼前的男人,偏偏一副轻松的笑颜,看得秦睨这叫一个毛骨悚然。

笑面虎!

“知道今天什么安排吗?”

果不其然,笑面虎没笑多长时间,就变脸发问。

秦睨乖乖点头,“知道,虎子哥昨天跟我说了。”

付熠然抬眸看她,犀利的眸光锁定在她脸上:“所以,你还不打算起床?”

秦睨醍醐灌顶,发现自己竟然还坐在付熠然房间的沙发上,身上还盖着那条软乎乎的天鹅绒毛毯......该死!

自己这是被床,哦不,是被沙发封印了双脚,下不来了!

谁让这沙发比自己房间的床还要舒服呢!

秦睨敲了一记脑袋,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连连道歉,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跑回房间洗漱、收拾东西。

前天是剧组在南港市筹备的最后一天,工作人员早已撤离到草原,为今天下午的开机仪式做准备。付熠然一直在处理其他工作,便留到了今天。

秦睨离开后,虎子来到房间,一边替付熠然收拾,一边汇报工作。

“昨天该给这丫头嘱咐的,都已嘱咐过了。没想到还是出事了,竟然比你先睡着了。要不,还是让贺音妙来照顾你吧。”

付熠然冷着一张脸,一副龙血凤髓的模样,目空一世地整理袖口:“麻烦,不必。”

虎子正要说什么,房间的座机却响了,付熠然接起后,他只好乖乖闭嘴:“是......昨天?我知道了。”

电话像是接了好久,可是付熠然却惜字如金,脸上有些不耐烦地挂了电话,径直走向床头柜处。

“谁打来的?”

付熠然趋臂拿起床头柜上那雕刻着精致花纹的蜡烛,唇角竟微微一勾:“前台。”

这丫头,还真有点意思啊。昨天这枚烛台,她竟然是管前台要的,还把账挂在了自己房间。这哪是什么小白兔,分明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小精小精的。

而这一边的虎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付熠然在说“前台”二字的同时,唇角竟然勾了起来?他没有看错吧?冰块脸付熠然竟然笑了?

正发呆呢,那枚精致的蜡烛在空中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径直朝自己的方向掉下来。虎子手忙脚乱去接:“少爷,这......这是?”

“助眠的,你不懂。收起来。”

呃......虎子这次彻底懵了。付熠然失眠最厉害那阵儿,他买了很多助眠的小玩意儿,薰衣草蜡烛是最没用的一个。如今怎么......重新用上了?

“少爷,这蜡烛太大,占地方,不如到了草原,我们再重新买个新的?”

“不必浪费。”

不必浪费......付熠然的生活有多奢靡,他不是没有见识过。今日他说了个“不必浪费”,还真是有些颠覆他作为管家这么多年来的三观。

自家少爷,这是打算走亲民路线了?

秦睨收拾好所有东西,随后下楼乖乖钻进助理车。她自然是没有资格同付熠然坐进同一辆车的,虽然没在剧组工作过,但是该知道的规矩她都知道。

比如说,主演都是一人一辆保姆车的,导演也是。所有的工作人员坐大巴车、群演一辆车等等。

秦睨好生羡慕,她羡慕安萱子一毕业就有保姆车坐,而自己,却只能钻进工作人员的大巴车里,虽然这大巴车里的人,寥寥无几。

车子直接开到机场,剧组帮大家买好了机票。秦睨一直没有看见付熠然,不过说的也对,付熠然那号人物,不是头等舱就是私人飞机,而这两样都有专属通道,自己自然见不到。

剧组给买的经济舱,秦睨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位置,刚要坐下,傻眼了。她旁边坐着的,不正是安萱子么?

“萱子......咱俩是一趟飞机啊?”安萱子也有些尴尬,怎么说也是个女三号,剧组怎么给买个经济舱,“哦哦哦,我知道啦,肯定是剧组为了省事儿,所以批量给咱们买的票。”

安萱子翻了个白眼:“才不是呢,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啊!人工作人员说给我买头等舱,我拒绝了。毕竟你也知道,我一个刚出道的新人,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给我买头等舱?得低调一点。”

秦睨鼓了鼓腮帮,有些不舒服地看了安萱子一眼,耸耸肩,点点头。秦睨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安萱子的关系,好像发生了点微妙的改变。她总觉得安萱子有意无意的贬低他人来抬高自己,尤其是在自己面前。

会不会是自己多想了?

秦睨摇摇头,随后将包塞进行李架,坐下刚要系安全带,一名空姐带着甜美的笑容就走了过来,“请问,您是秦睨女士吗?”

秦睨一滞,一脸蒙圈地点头。难道是自己刚刚不小心,按到了呼叫铃?

“不好意思,我刚刚按到呼叫铃了?”

“没有。”空姐摇摇头,“有位先生帮您升了舱,我来替您拿行李。”

“升舱?”秦睨挠头,她想不到谁能替她升舱,便问,“谁啊?我不认识什么先生。”

空姐笑:“具体情况我不能透露太多,因为涉及到顾客隐私。您的位置是A1,我这就领您过去。”

秦睨仍是一脸蒙圈,有些不可思议地往头等舱走。而另一边,一脸愤世嫉俗的安萱子一把拽住空姐,语气难掩嫉妒之情:“谁给她升的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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