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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崩溃。

可是同时,她脑海中又出现另一个声音。昨日安萱子貌似给自己介绍了一个活儿,一晚上可以挣到五万到六万,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要不一会儿问问她?

秦睨吸了吸鼻涕,手机再度传来震动。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打开一看,只有简短的四个字“还不上来?”

简练而又充满了威胁命令的意味,一看就知道是付熠晖。

他不是......找了新的助理吗?

虽然是这样想着,秦睨还是擦干了眼泪,换好衣服上了楼。

门半掩着,秦睨推门而入,正好碰见虎子送上今日行程表。见到秦睨过后,便将行程转移到秦睨手上,随后就下去了。

付熠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只裹了下半身,头发滴着水,在阳光下显得尤为耀眼。

秦睨“啊”的一声,赶紧背过身去,红扑扑的脸蛋昭示着她小鹿乱撞的心。

某人却勾了勾唇角,用一条白色的毛巾在落地窗前擦头发。

“付......付导,您就不能穿好衣服再出来吗?”

“秦睨,这是我的房间,并且,你又迟到了。”

“对不起付导。我以为......您找了新的助理替代我。”

擦头发的手一滞,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脸瞬间就阴了下来,“你若再掉链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以替代你。”

“我错了付导,下次不会了。”

“哪儿错了?”

秦睨一愣,坦白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毕竟昨天发生的那一切她的确一无所知,谁让她在飞机上就昏睡了过去呢?

那么追根溯源......

只见她吞了吞喉咙,红着脸蛋,一脸的不好意思:“我错就错在,不应该在飞机上喝香槟。”

噗——

付熠晖差点儿笑出来。他心情大好地扔下毛巾,见秦睨一直背对自己,毫不掩饰地在她背后换衣服。

“今天什么安排。”

秦睨赶紧将行程表摊开,事无巨细地念:“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剧组开工拍戏;休息三个小时后,六点跟草原集团的张副总会面,八点与张副总参加当地有特色的换装舞会,十点......”

“换装舞会?”

“嗯,对。”

“划了。”

“划了?”秦睨扭头看他征询意见,谁知一转头就看见付熠晖敞着腹肌,正在给白色衬衫系扣子,红着脸又瞬间转过头去,“您......您的意思是说不去这个舞会吗?”

“嗯。很脏、很乱,不去。”

秦睨也没多想,乖乖地将这条行程从行程单上划了去。随后便去准备付熠然要的各种东西。

毕竟是*如此正式地工作,秦睨事无巨细,唯恐出了岔子。

下楼时秦睨就要往助理车上去,付熠然眉头一蹙,犀利的眸光瞬间就落在秦睨娇小的身子上。带着某种威胁和指令似的。

秦睨一滞,眨眨眼,“付导,您的意思是,要我跟您坐同一辆车?”

付熠然抬了抬下巴磕,精致的线条精美绝伦,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矜贵的气质。

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闭口不言。

呃......又说错话了?

虎子见状,赶紧上前,推着她的肩膀就往付熠然的商务车上走:“你是导演助理,负责导演的饮食起居以及所有大小事情,你当然得跟着导演走才行啊!”

“虎子管家,我怎么感觉我是他的保姆?”秦睨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当少爷的保姆呢,你就知足吧!”

秦睨仰天长叹:“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啥有人想当保姆啊?”

嗓门儿如此巨大,唯恐付熠然听不见似的。可是学表演的人,天生嗓门儿就大,因此秦睨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以为付熠然指定听不到,谁让他已落座后面,而窗户又贴了膜纸,她根本就看不见他,因此,理所应当这样认为。

上车过后,秦睨先是挤出一丝笑容冲付熠然笑了笑,怎奈人家丝毫没理会。秦睨吃了一记瘪,乖乖扭过头去。

这就是她不愿意跟付熠然坐在一起的原因,因为他脾气古怪,心情阴晴不定。在他身边工作,要打起二十分的精神来,随时处于备战阶段。

反正有些莫名其妙。

一行人准备出发,摄像组和灯光音响早已到达现场,因此并没有太多人。秦睨坐在付熠然的身边,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

正值早*,堵车路段多,交通秩序也有些混乱。

低调奢华的商务车本来在拥堵路段缓缓行驶着,一个行人却突然闯了红灯,司机本能一个急刹车,秦睨因为惯性,就要往前扑去。

可是某人却眼疾手快,结实的臂膀迅速挡在了秦睨的跟前,进一步阻止了秦睨的脑袋撞到前面的座椅上。

秦睨回过神时,付熠然已默不作声地抽回了手臂。秦睨眨眨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扑在了付熠然的胳膊上。

他的胳膊好像全是肌肉,刚刚碰到他的肌肤,硬硬的。一看就没少锻炼。

秦睨想到自己面试的时候见过不少导演资方,他们都是大腹便便的样子,那肚子上的肉,恨不得比游泳圈还要粗。

可是付熠然却不一样,他有一张精美绝伦到犹如上帝雕刻过的脸,还有一身专业的犹如运动员般的身体。

果然......越是成功的人,就越是自律。

该死!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的眼睛怎么像是带了粉丝滤镜似的?看付熠然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顺眼。

神经。难道你忘了他是怎么使唤你的了吗?

秦睨摇摇头,又看向窗外。

果不其然,这层粉丝滤镜并没有维系太长时间。到了现场进入工作状态之后,秦睨才深刻地体会到导演助理的“繁忙”。

且不说她为付熠然标注剧本这等稍有技术的事,她去茶水房就不知道去了多少次。完全完全就是付熠然的小保姆。

又一次,秦睨拿着那个昂贵的水杯再度走向茶水房时,正好碰见刚刚下戏,和女四号李雨堂一起走来的安萱子,俩人简单打了个照面,安萱子问道:“付导这是有多口渴?让你一次一次来接水。”

秦睨耸耸肩,一边接水一边道:“草原有些晒,可能他口渴得比较快吧。”

话虽然说的不疼不痒,可是秦睨却是咬牙切齿说的。安萱子笑着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语气多有亲切:“再忍忍,等杀青你的解放了。”

“对了,昨晚你不是说有活儿可以赚钱吗?一会儿换场我来找你。”秦睨接好水,“我先过去了,现在实在有些忙,一会儿大魔王又该发火了。”

说完,便赶紧朝着导演的方向跑去。

安萱子看着她渐行渐远,原本盈盈的笑脸忽而间阴了一下。

“萱子,你怎么跟她这么熟?”同行的李雨堂忽然问道。

安萱子扭头,又是一张灿烂的笑脸,“这是我舍友,我们一个班的。”

“啊?”李雨堂一脸惊讶,“真是同班不同命,萱子一出学校就能演重要角色,她呢,竟然混成了一个小小的助理。昨天我还以为她跟导演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看来,她不就是一个保姆么?导演也没多心疼她的样子。”

“不要这么说嘛,婷婷人很好的。而且导演肯定不会对她有什么啊,人家不是不近女色吗?”

“导演不近女色,不代表秦睨不会*啊!”

“*?应该不会吧,婷婷一直走的都是清纯可爱路线,一脸无辜的相,肯定是不谙世事的。”

李雨堂翻了个白眼,无脑道:“这才是白莲花好么,高段位,咱都比不过。萱子你就是太善良,没准儿在寝室,你没少被她算计,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好啦好啦!”安萱子推着李雨堂的肩膀往阴凉地走。

“萱子你等着,我肯定找个机会搞她一拨儿,替你报仇!”

一直忙到下午收工,秦睨发现,付熠然工作起来真不一般人,他竟然从早上一直拍到下午,中途连饭也没吃。他没吃,其他人更不敢吃,因此一天工作下来,别说是运动量大的摄制组,连群演都叫苦连连。

终于收工,大家纷纷化作鸟兽散。秦睨赶紧去给付熠然准备导演餐,然后才去楼下吃自助。

一天下来,其实最累的除了导演就是秦睨,因为她不仅要忍受导演随时的坏脾气,接受心理的凌辱,还要听从他的各个指令,忍受身体的疲惫。

秦睨迈着沉重的步伐刚刚坐下来准备填饱肚子,手机却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整个人丧到极点。

不想接,却不能不接。

按了接听键,轻掩嘴低声道:“你又干嘛?”

“闺女啊,你可一定要帮我把五万块钱弄到啊,咱家房子抵押出去了,收不回来我就没地儿住了。”

“是你家,不是咱家。”

绿珠在那边哭哭啼啼:“别这样说嘛,妈妈错了。妈妈再也不赌了,妈妈就是贪。我连赢了好几把,赢的钱数额都特别大。谁知道他们玩老千,把我所有钱又全都给赢回去,还把所有家当都输光了。”

“我不想听你赌博的心路历程,我只帮你这一次,你给我记好了。你绿珠,就是永远都欠我秦睨的。”

啪的一声挂断手机,秦睨眼眶通红,可倔强的她不让自己掉下眼泪。

心里似有一股怨气在堵着,再也吃不下任何一口饭。

她起身,拿了手机就联系安萱子问挣钱的事儿。

工作性质不难,就是穿着cos服在台上摆几个动作,几个万块钱分分钟到账。

这么简单的工作,但鲜有人做,原因也很简单。这样的换装晚会,都是给一些商界的大佬准备的,越是金字塔顶端的人越是喜欢寻求刺激,台上的演员,明码标价。哪个大佬看上了,直接转账把人带走。

秦睨知道这行水深,但她还是接受了。原因只有一个,她缺钱。

不过,她已想好办法脱身。

秦睨正要去现场准备,上了公车才想起来,自己这个换装舞会,好像是付熠然今早划掉的那个行程。

无所谓,反正被他划掉了,避免了在现场碰到的尴尬。

前期准备复杂,签了保密协议,然后自行挑选cos服。秦睨最喜欢的一个动漫人物是百变小樱,正好有一套红色小樱服,她想也没想就选了。

每一套服装都有不同的性感之处,露腰、露大腿......而秦睨发现,几乎所有人都率先选走了布料少的衣服,更有甚者,竟然为了一条镂空短裙而争吵了起来。唯独自己手上这套小樱服,大家看都没看一眼。

秦睨不解,扭头问身旁那个一米七的绝艳女郎:“我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争那条裙子,布料那么少,上台多尴尬呀。”

绝艳女郎扭头看秦睨,一刹那的惊讶,端详秦睨半天,恍然大悟:“大家为什么来到这儿?因为缺钱。我们靠什么挣钱?脸和身材。穿的越少,越有大佬愿意出钱包养,那来的钱不比在这儿挣得多?”

这三观秦睨接受不了,面露难色。

绝艳女郎笑,大红的嘴唇苍白的脸:“你太干净了,你不懂正常。这小樱服挺适合你的。”

原来,真有人愿意为了钱去出卖自己的身体。秦睨想到绿珠,在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自己的亲生父亲她一面也没见过,那自己,是绿珠和哪个男人的结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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