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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来临,将军府没了往日热闹的气氛,年前挂上的红灯笼早早地就被取了下来。书房内,凌煜睁开了眼睛,看着屋内熟悉的布置,他头痛欲裂,想要说什么,可是嗓子十分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祁卫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将军,你醒来。”赶忙倒了茶水递给凌煜。

凌煜喝过茶水后,将杯子给祁卫,他看见祁卫的眼圈红红的,不禁失笑:“你这是怎么了,本将军就是病了一场,不必如此伤心。”

祁卫奇怪地看着将军,将军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他试着问一下:“将军,你现在还觉得有哪里不适?”

凌煜揉揉头说:“头还是有点疼,不过已经无大碍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祁卫见将军脸上没有表现出一点伤心的颜色,于是没再提瑾言的事:“回将军,现在已是亥时。”

凌煜定了定神,突然心急剧地疼了下,顿时满头大汗。祁卫急忙说:“将军还是再躺下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凌煜不再说话,躺下闭上了双眼。

祁卫退出房后,他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为何将军如今的神色如此平淡,难道将军对于瑾言姑娘的死已经想开了吗?还是说······

“陈医师,你休息了吗?将军醒了,卑职有一件事想问你。”祁卫在陈应杰的房门口问道。

陈应杰披着衣服打开了房门,“将军醒了吗?待臣现在过去看看。”

“不用了,将军已经睡下了,是我有事情要问陈医师。”祁卫拦住了陈应杰。

“那就进屋说吧。”陈应杰将祁卫请进了屋里。为祁卫奉上了茶水,陈应杰问道;“祁将军有疑问,老朽必定知无不言。”

祁卫直接开门见山:“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失忆?”

陈应杰一惊,“祁将军的意思是,将军失忆了?”

“我也不太确定,只是将军已经没有昨日那般癫狂的模样,并且也不提有关瑾言姑娘的事。我想来很是奇怪,于是来向陈医师讨教。”

陈应杰捋着胡须思考着:“也不是没有可能,将军遭受了很大的打击,选择忘掉这段记忆也是有可能的。”

祁卫起身准备离开,他告诫陈应杰莫要将此事传扬开来。自己要去大内请王上定夺。

陈应杰连连答应。

勤政殿内

“你说将军失忆了?”凌裎震惊地问。

“末将不敢欺瞒王上,陈医师说将军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祁卫跪在地上回答。

“既然是这样,为了避免再**到将军,此事以后谁也不能提,否则格杀勿论。至于那位瑾言姑娘,你速速将她埋了,切勿让将军知晓。”

祁卫还想说些什么,但见王上如此决绝,也不好再说,况且正如王上说的那样,瑾言姑娘已经离开,如果再提起,对将军的病情并无益处。

“末将尊命!”

雪又下大了,黑漆漆的道路上没有一个人。祁卫带着几个死士抬着装着瑾尸体的棺材,前往碧雪山庄的后山。采月追了出来:“祁侍卫,让我跟着送姑娘一程吧。”祁卫向采月说了王上的话并要求采月再三保证之后,允许采月一同送行。

此时已是酉时,碧雪山庄隐没在皑皑白雪之中,神秘而庄严。后山满是郁郁葱葱的松树,地上是铺满了白雪的松针。四周十分静谧,只听见堆雪从树枝上掉落的声音。找了一块避风的地界,几人将瑾言安葬于此。采月偷偷地将将军的玉佩放在瑾言的棺材里,她觉得瑾言死得蹊跷,可是现在将军失忆了,瑾言成了大家口中的禁忌,希望将军以后发现这枚玉佩,能查明瑾言的死因。采月默默地在心里为瑾言祈福,她多么希望瑾言能够活过来,但过了许久,棺材内的人依然安洋地躺着,就如睡着了一样。

回到将军府,将军书房内的蜡烛是亮着的。祁卫推门进去,看见将军坐在窗口,观赏窗外的梅花。桌子上摆着一幅还未收起的画,细看这女子,和瑾言有六分相似。祁卫心慌了,难道将军并没有失忆?

他走过去,为将军披上了大氅。“将军,这么晚了,为何还不休息,医师说您应该多休息,才能好得快。”

凌煜不做回答,许久,他问道:“祁卫最近府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祁卫回答:“禀告将军,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倒是有一件事不得不说。”

“什么?”凌煜疑惑地问。

“就是您病了的这段时间,王上和林昭仪曾来看望过你。”

“有劳王兄挂念,你去把上次打猎猎得的狐裘拿出来,明日和我去大内感谢王兄和昭仪的关心。”

“得令。”祁卫松了一口气,看来将军确实已经记不得瑾言姑娘了,这样也好,将军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可是感觉将军醒过来以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心里好像藏了许多事。

一晃到了元宵,大内在孔雀台宴请摩罗格的使者。摩罗格是西北塞漠一只强劲的部落。其首领阿拉达尔图统帅西北十二支子部落,在遥远的荒漠,他们的存在严重威胁到了王朝的统治。在将军收复北方疆域之前,阿拉达尔图一直处于观望的态度,知道胡人战败,他才向王都称臣。而元宵节,就是阿拉达尔图派使者来到王都的日子。

一早,孔雀台上全是忙碌的身影。宫女和太监紧锣密鼓地为接下来的宴请做着准备,掌事太监拿着鞭子在大殿上做着监工,一丝差错也不容出现。椒房殿内,王后和身边的宫女商议着晚上所要穿的华服。屋外太监传道:“王上驾到!”

陈芣苢起身迎接。:“参见王山。”

凌裎将王后扶起来,牵着她走到桌前坐定。陈芣苢十分疑惑,以往这个点,王上应该在兰芝殿才对,怎的来了她的椒房殿。

“王后,今晚需要你和朕一同赴宴,不知王后意下如何?”

“王上此话怎讲,陪着王上是妾身的应该做的,只是往常都是昭仪妹妹,不知今日怎么会是臣妾。”

凌裎知道受以往的影响,王后是在耍小脾气,只得说:“你是一国之母,这种重大的宴会理应由你陪朕一起才对,昭仪位份低,如果由昭仪出面,会被摩罗格部落耻笑的,朕相信昭仪会理解朕的。”

陈芣苢心里隐隐泛起了恶心,平常和昭仪恩爱有加,到了这样的时候又嫌弃她位份低。但她脸上不露一丝情绪,带着得体的微笑说:“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辛苦王后了,朕还有政务,先告退了。”说完,凌裎离开了椒房殿。

侍女卫儿问道:“王后你明明就在挑选衣服,准备赴宴的,为什么王上来邀请你,你还要推辞一番呢?”

陈芣苢摸着凤服上的金丝线缓缓说道:“我想看看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原以为我输给林芝兰是因为王上对她爱得入骨,今日看来并非如此。相比而言,林芝兰还是一个可怜人。”

卫儿似懂非懂,但也不再过问。

将军府内,凌煜站在玉兰苑门口,看着院内的秋千,凌煜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位女子,坐在秋千旁,笑着叫自己将军。黄蜂频扑秋千索,有当时,纤手香凝。凌煜突然吟出这首词,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将军,我们何时出发?”祁卫终于找到了将军,看将军盯着秋千看,本不想打扰将军,但是赴宴的时间快到了,只能打破平静。

凌煜回过头,对祁卫说:“现在就走吧!”

孔雀台上早已歌声阵阵,丝竹声夹杂着**踏在地毯上的脚步声,越加显得热闹非凡。凌煜到时,摩罗格的使者已经到了,大家正在欣赏着歌舞。“王兄,臣弟来迟了。”凌煜上前行礼道。

“不迟,你来得刚好,这位是摩罗格到使者,名叫乌托耶,旁边的是他的妻子乌雅缇玉。”凌裎向凌煜介绍道。

凌煜端起酒杯:“就问摩罗格子民个个强壮能干,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乌托也端起了酒杯回敬到:“凌将军的大名早已传遍了我们部落,今日有幸能够见到将军,真是我等的福气,王上能有将军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可谓是高枕无忧了。”

”乌托先生谬赞了,来者皆是客,我先干为敬了。”凌煜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酒。

“将军豪爽,我也干了。”乌托耶也饮下了杯中的酒。

“好!让我们一起来饮一杯。”凌裎举起酒杯,号召大家一起喝一杯。

歌舞池中的音乐继续响起,大家开始欣赏,互相敬酒,好不快活。林昭仪端起酒走向凌煜:“凌将军,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为王上收复胡人占领的疆域。”

凌煜急忙站起身:“昭仪说的哪里话,保卫国家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我为王上,也是为百姓,凌煜不敢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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