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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陆川行回,一条扫把尾朝着陆川行砸去。

“好你个陆川行,公众场合吃我们知知豆腐,看我不打死你。”

若不是陆川行眼疾手快,真就被宋星月一扫把打在脸上。

陆川行侧身,扫把落了空。他反手扣住宋星月的手,呵斥道:“你不看什么场合,就乱来。”

场面一时慌乱起来。

许乐知往牌桌那边看了一眼,顾航清直勾勾盯着她。

眼神凌厉得她心里发怵。

这几天顾航清仿若变了一个人,她开始看不太懂他。

牌桌**人扬起手机,对着许乐知面不改色,食指轻轻点了两下。

仅是一个简单动作,许乐知立马会意。

她这几年,能坐上总监位置,最会察言观色,看旁人举动。

许乐知点开微信,迸出一条消息。

宴会结束后,等我。

顾航清只有简短几个字,他没有说要解释。

没有说他为何会出现在陆川行的圈子里。

这时碰巧服务生进来提醒:“楼下宴会要开始了,请少爷**到楼下去参加开幕。”

周以信,萧淮璟,江池纷纷上前拉开几人。

只有对门的男人,一动不动看着这场戏剧性的表演唯美落幕。

......

楼下宴会流光溢彩,场面盛大隆重。

舞台中央赵先宏拿着话筒侃侃而谈。

“尊敬的来宾,各位先生,女士,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参加本女的宴会,愿意赏赵某一个面子......”

许乐知听得犯困,都是些冠冕堂皇语调,词儿也显得假情假意。

她最不喜欢这种场面。

宋星月握着她的手有些哆哆嗦嗦,她还未从刚刚惊险一幕中回神。

许乐知打趣道。

“你呀你,要去看顾家太子爷的是你,现在害怕的又是你。”

说到顾家太子爷,她心有余悸,刚刚场面太乱。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宴会结束,等顾航清来找她。

舞台处隐隐约约传来:“接下来有请我爱女赵栀羽......”

她正游离时,身旁咋咋呼呼的宋星月摇着她胳膊。

“知知,你快看,那就是赵栀羽。”

二楼旋转楼梯上,一个身着黑色赫本裙的女人,沿着扶手款款而下。

许乐知抬眸,这件正是她看中的那件黑色赫本裙。

女人脸小精致,大眼睛双眼皮,鼻梁高挺薄唇性感,身线极致妖娆。

黑色赫本裙穿在她身上,美轮美奂,典雅惊艳,不张扬,不刺眼。

乌黑长发挽成小圆髻扎在脑后,反而头顶戴着一顶镶满钻石银色皇冠,那般耀眼夺目。

许乐知不得不承认,她是美的,超乎自己内心对她幻想的美。

难怪陆川行会为了赵栀羽抛弃她。

赵栀羽站在金光环绕的舞台上,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她唇间噙着笑,连女人都看得离不开眼,更何况现场男士。

宋星月小嘴鼓囊囊,似有替许乐知打抱不平之样。

“我看也就那样,不如知知你美,她看上去妖里妖气,定是心术不正。”

许乐知赶忙捂住她的嘴,宋星月发出“呜呜”声。

好不容易挣脱,听见她又说了一句:“我说的是事实。”

许乐知做了个“嘘”表情,示意她不要再说。

她压低声音,在宋星月耳畔低语:“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这种话也敢乱说。”

“话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在场的都是浔洲上层圈子的人物,宋家虽不如陆氏,航之,在浔洲也算是能排的上号。

也许在场,只有她是借着宋家颜面来参宴。

她更需要小心翼翼,疏忽不得。

许乐知很清楚,她设计虽是厉害,且在圈子里小有名气。

浔洲乃至世界,并不缺她一位优秀设计师,离了谁都能转。

宋星月点点头,表示理解,食指放在唇瓣中间,算是回应了她。

台上赵栀羽手握话筒,台下一群记者或半蹲,或站,或坐,手里纷纷拿着相机对着上面女人咔嚓拍摄。

他们势必要连夜赶稿子,写文章排版,好登上明日报纸。

让赵栀羽以最快速度让浔洲有名或不有名的人都认识。

资本力量就是狠狠砸钱。

“非常感谢大家能来参加我回国的宴会,感谢我的父亲......”

又是一堆感谢之语,许乐知实在听得走心,这类虚无缥缈的话。

谁让资本爱听呢!

不知过了多久,台上主持人接过话筒,许乐知知道赵栀羽和赵先宏讲话彻底结束。

难怪赵栀羽回国要勇闯娱乐圈,也的确合适。

“今日非常庆幸,请到浔洲一位大人物来参加此次宴会。”

“有请顾氏航之集团董事长,顾总顾航清上来讲两句话。”

底下一片哗然,宴会厅掌声夹杂着话语声响彻整片上空。

“顾家太子爷升职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真正接手顾家了?”

“现在都是董事长了,难不成有假吗?”

“听说他三年前就回浔洲,就是为了接手顾家产业,只是没有走漏风声。”

“没有听到航之集团召开发布会呀。”

许乐知双目圆睁,心跳的仿佛要炸开。

耳边不断传来周围人讨论这位航之董事长。

顾航清就是航之集团董事长?他不是高管,原来他是董事长!

他的身份,竟掩藏了三年!

她对他,原来是这么不了解!

许乐知有些站不稳,摇晃两下。

手被宋星月一把抓住,她不明所以道:“知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许乐知感到额头有细密汗珠汩汩冒出,她掌心汗黏黏一片。

她唇瓣蠕动两下,说不出话,只觉胸口处似滚烫的热水沸腾响动。

良久,许乐知定下心来,没有刚才那般紧张。

她摆了下手,语气很轻:“我没事,可能刚刚吃坏了肚子,微微有些痛。”

宋星月扶她到大厅窗帘后软皮沙发上休息。

脚步挪动时,许乐知余光隐隐看到台上男人锐利目光也朝着她投来。

她实在没有心思再听台上的人讲什么。

她只觉仿若笑话般,被轻易骗了三年。

原来,她一直是破不了壳的小丑,无声无息地,卷进另一场豪门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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