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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皇帝要给自己选伴读,聂琚举双手赞同,她还欢快提议,价高者得。

“价高者得?”

“是啊,做了公主伴读后,身价跟着水涨船高,多少人家想把女儿送来,实在不好选,那就看他们谁给得多。”

皇帝扶额,“呦呦啊,朕从来没亏过你什么,你怎么掉钱眼里去了?”

聂琚鼓着小脸,郑重道:“咱们虽然打了胜仗,但国库的钱也花光了,而朝臣世家数代经营,富得流油,得从他们身上弄些钱。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就是劫富济贫。”

皇帝来了兴致,“哦,你想怎么弄?”

聂琚说出自己的计划。

皇帝有些犹豫,“这能行吗?别人会笑你的。”

聂琚振振有词,“笑话又如何?背后笑我,我听不到。当面笑我,谁敢?我为上位者,当有容人之心。”

皇帝惊了一瞬,“呦呦,这些是谁教你的?”

“是父皇教的,言官骂你,你说忠言逆耳。百姓骂你,你一笑置之。这是君主该有的风度。女儿跟你学的。”

皇帝满意极了,“好!呦呦类朕。”

广陵公主要选伴读的消息很快传开。

谁都知道她是太子胞妹,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做她的伴读,等于半只脚踏进了皇室,眼下太子没有正妃,哪家不眼馋?

太子曾说,他的太子妃一定要广陵公主喜欢,这说明什么?

这哪是在给公主选伴读,分明是相看太子妃。

各贵妇纷纷去聂琚的宫殿,给她奉上厚礼。

聂琚告诉她们,她的及笄礼定在二月二,到时请她们带着女儿参加。

“本宫的伴读,除了本宫喜欢之外,父皇与哥哥也要把关。唉,最近国库空虚,本宫的零花钱有些紧巴。”

众人哪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不是暗示,这是明示!

有人在背后骂,也有人高兴,公主将心思明明白白说出来多好,省得猜来猜去的。

罗婉悟了,怪不得那日她接近太子会失败,原因竟然出在这里,不就是钱嘛,公主不早说!

马上找到罗侍郎商议,“父亲,公主喜爱银子,这事就好办了。”

罗侍郎也松口气,他有很多女儿,最漂亮的是罗婉,上次他授意罗婉接近太子,但被公主搅黄了,眼下机会来了。

但公主的及笄礼,只邀请三品以上大员家眷,他是四品,未必收得到请柬。

正发愁时,罗家收到了宫里送来的请柬。

送请柬的人说,及笄礼宴席上的吃食,是公主用自己的零花钱买的,请柬也是用上等的纸,花了不少钱,所以——

请柬也要收钱。

罗侍郎痛快付了钱,他家产业多,吏部又有油水捞,不缺钱。

宫中,盛夏给聂琚剥松子吃,凤舞扭着腰,给聂琚跳飞天舞。

“殿下,他们既然来参加宴会,肯定会送礼物给你,为何还要收请柬钱?”

“这你就不懂了,有些人是来白吃白喝的,那本宫不是亏了?要收入场费。”

“以前姐姐们选伴读时,那些人为了自家女儿选上,没少给宫里娘娘递银子。我可不行,这钱我得自己收!”

她一不做二不休,连宴席上的座次都要出价竞争,谁给的请柬费多,谁家坐前面。

陆和听得后哭笑不得,外甥女这么缺银子吗?

陆夫人也费解,“这孩子,陛下不是疼她吗?怎么变得浑身铜臭味?”

“什么铜臭?钱多了不咬手,你多备些银子送过去,你是她舅母,座次怎么也得靠前。”

陆夫人答应,不为聂琚,也得为梁国公府脸面。

隆冬来临,明日就是岁旦了,按往年惯例,聂琚与聂行舟要陪皇帝守岁,她有几日没骚扰谢玄,有些难耐。

皇帝不许她出宫,她便先去东宫,再从东宫的永春门溜出宫,直奔骠骑将军府。

姜年正指挥人打扫院子,听闻聂琚来了,忙将她带去后院。

聂琚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你们将军府为何连个女人都没有?全是男人。”

“回公主,我家将军向来如此,他不用女子侍奉。殿下进去吧,我家将军刚醒。”

要是别人,姜岁肯定会让人在前院等着,但公主不必,虽然将军不承认,但公主明显是他的小心肝。

聂琚抬脚进了谢玄寝屋,不通报也好,来个突击检查,没准谢玄将女人藏得很深呢,比如藏在暗室。

寝屋宽大明亮,贴着刚糊好的桔色透绫纱,墙上挂有剑,床头有书。

就是不见谢玄。

她悄悄唤了几声,在屋里翻找着,侧手边有哗哗的流水声。

聂琚乐了,主人院中的侧边有耳房,谢玄该不会是在洗澡吧?

那去轻薄轻薄他?

猫着腰进去。

谢玄刚喝完补药,血液沸腾,全身燥热得很,便来沐浴。

在水中昏昏欲睡时,见有一道身影鬼鬼祟祟靠近,他掌心运气,将水拍成一道水柱。

聂琚被浇了一头,抹去脸上的水,“狗东西!”

谢玄一听这个称呼,忙披衣起身,“殿下,你怎么来了?”

陛下最近不是将她看得很严吗?她是怎么出来的?

聂琚长这么大,还没受过此等委屈,气得说不出话来。

谢玄手足无措,“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会是殿下。”

在聂琚咬他之前,他扯过干布巾,给她擦头发擦脸。

白色的寝袍被他随便披着,身上又有水迹,很快衣服半湿,透出结实流畅的肌肤,再一动作,胸膛若隐若现。

聂琚想起上次晕迷前,看到就是他的胸膛,不同于上次的清苦味,今天散着的是温暖好闻的味道,她略带恼意,伸进去抚摸。

谢玄的眉目被水汽氤氲得更加明俊清晰,心却狂乱起来。

“你的心跳得好快,是有心疾吗?”

聂琚柔嫩的手在身上游走,酥麻从四肢蔓延开来,又凝聚在下腹,像一团火在燃烧。

偏偏肇事者还一脸天真无知。

他按住她的手,“......别,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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