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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一别后,桑沂的生活便回到了原先的样子,除了偶尔郑眠茵会打电话让她去老宅吃饭。

但即便在那儿,她也没再见过陈商迟。对方好像如她所想的那样,恰如其分地和她保持距离。

这样也挺好的,不见面省得尴尬。

桑沂百无聊赖地剪着手里的花枝,她实在于插花一道毫无天赋,将花插得七零八落,看起来毫无美感。

郑眠茵见她这样,没好气地拍了下她的手,语气却是亲昵:“行了,放下吧,好好的花都让你糟蹋了。”

桑沂如临大赦般放下手里的花枝,长舒了一口气。

这副模样看的郑眠茵一阵好笑:“插花就这么难?”

“难!”桑沂连连点头。

郑眠茵摇了摇头,无奈道:“我看你们一个两个的,心思全放在工作上了,一点也不懂得享受生活。”

她边说边调整着花瓶里的花束,三两下就让它看起来和谐许多。

“你哥哥更是夸张,这不都快出差一个月了,连个人影也见不着。要我说,工作的事情哪能忙得完,有时候该休息还是得休息。”

桑沂闻言愣了愣,原来这些日子他的不见人影是因为出差。

“有时候忙起来也没办法。”她浅浅地一笑。

郑眠茵倒是没再继续说什么,继续摆弄着手里的花。

挑挑拣拣好一会,终于满意。她转了转花瓶,唇角带笑:“这样看着就顺眼许多。你帮我放到二楼你哥哥的书房里,他那房间死气沉沉的,看着碍眼。”

桑沂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拿着花瓶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入眼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书柜,占据了整整一面墙。书柜前方是一张宽大的书桌,放着一叠文件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整个房间都是简约的黑白灰风格,确实如郑眠茵所说,死气沉沉,单调得很。

桑沂把花瓶放在书桌上,皱着眉头看了眼,又挪了挪位置。

反反复复好几次,才终于看着顺眼一些。

她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准备离开时,视线被书柜一格中的物件吸引。

她拉开玻璃柜门,这会儿看得更加清楚了。那被妥善收整在柜子里的东西是一个发卡,特别简单的样式。

但桑沂一眼还是就认出了这是她的东西。

上面歪歪斜斜的小熊图案太过奇怪,是她亲手钩织的。她从来对手工没什么天赋,偏偏以前又喜欢倒腾这些东西。

这个发卡不见的时候她还伤心了好一会,没想到却是被陈商迟收起来了。

她将其拿起来,轻轻摩挲着,与它有关的记忆浮现在脑海。

那会儿陈商迟刚创办了嘉盛,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各种应酬尤其多。应酬便免不了喝酒,因此他晚上回来时,总是酒意上头,神志不清。

桑沂去找他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闭着眼睛毫无防备躺在沙发上的样子。褪去了平日里的坚硬,整个人柔软得不行。

她进门的动静不小,却没有将他吵醒。她看着他的睡颜,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吻在了他薄薄的嘴唇上。

只轻轻地一触碰,她便如触电般离开。只是腰间传来大力,阻止了她的后腿。

慌乱间,她才发现躺在沙发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瞳孔被墨色浸染,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下一秒,她的脑袋被扣住,而后更加细密的吻落了下来。一点一点啃噬着她的唇瓣,叫她进退不得。他的吻也像他这个人一样,带着丝丝凉意,强势得不容反抗。

桑沂能听见自己胸膛里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如擂鼓一般。

好半晌,陈商迟才松开她。

“哥哥……”桑沂轻声呼唤,却没等来回应。

她抬起头一看,对方又没了意识,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她迅速起身,逃离了这个暧昧的空间。

回到房间后,她还傻乐了好一会儿。直到夜色渐浓,她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才注意到别在发间的发卡,不知何时失了踪迹。

她有猜测过是不是掉在了陈商迟那,可终究是羞意占了上风,叫她不敢去问。

那是她长这么大做过最大胆的事儿,即便另一个当事人已经完全没了这段记忆,可她依旧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桑沂放下手里的发卡,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当初还真是傻得可爱,一个神志不清的人,他在吻你的时候,心里想的,真的会是你吗?

——

桑沂没在陈家多待,吃过午饭便离开了。

她径直来到公司,下午有个会议,她必须要参加。

公司位于市中心的CBD,周围高大雄伟的高楼林立,进出的人们无不衣着精致。更巧的是,边上就是大名鼎鼎的嘉盛大楼。

桑沂刚入职那会儿还很怕会遇上陈商迟,不过事实证明她多虑了。对方日理万机,哪是她这样的小虾米能随意遇见的。

至少她工作的这些日子,连他的影都没见过。最后,还是在她爸爸的墓前相见的。

桑沂到办公室的时候,召开此次会议的总经理还没来。她便也就不着急,准备先去个洗手间。

行至门口的时候,依稀听见女士洗手间里有人在说话,语气里带着鄙夷与嘲弄,听起来对话中所说之人很是不满。

她顿了顿脚步,眉毛微挑,很容易就听出她们谈论的对象正是自己。

“时柠姐,你说姜总今天开这个会,不会是想把项目交给桑沂吧?”一个声音略有些尖锐的女声传来。

被称为时柠姐的人懒懒地回着:“谁知道呢?就算这个项目给她,她也不一定有本事接。”

“也是,谁不知道咱们公司就属你水平最好,资格最老。桑沂这种空降的关系户拿什么和你比?”

桑沂扯了扯嘴角,觉得好笑。不过对方有句话确实没说错,她进公司确实走了后门。

这家翻译公司是她师兄姜珵一手创办的,两人在国外一同求学,相伴多年。得知她回国的消息,他二话没说,把人安排进了公司,还给了个不低的职位。

因此,公司里的一些老人,尤其以许时柠为首,对桑沂的态度很是微妙。

不过桑沂从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她会用能力说话,让他们心服口服。

思及此,她不再继续偷听墙角,而是若无其事地走进洗手间。

正说着话的女人被吓了一跳,发现是桑沂后脸色红一阵青一阵,好不精彩。

但是许时柠要显得淡定许多,还有心思同她打招呼:“桑沂,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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