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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直接劈向纪传云。

对方狞笑一声:“来得好!”

抽刀绞杀在一起。

沈炼劈刀、呛啷啷!

毫无技巧,走的是一力降十会的法子。

铛!

三个回合之内,纪传云已经显露出颓势。

心腹惊慌道:“沈百户,这位可是指挥使大人的公子,当心些。”

“闭嘴!狗东西。”纪传云回头呵斥骂道、气喘如牛。

沈炼收刀,面色平静道:“纪百户,教坊司那种地方在下管不到。

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可这里是刘府,是赵王殿下暂时管控的的地方、大庭广众之下羞辱犯官女眷,不合规矩。”

沈炼皱眉,抬手从院子里的箱子里随手拿出一件衣服扔到妇人跟前。

“谢谢……大人。”

纪传云嗤笑道:“想不到咱们这位镇抚司最能打的百户大人还有些怜香惜玉的心思。”

笑眯眯靠近沈炼,真诚道:“沈炼,你果然很强,我在你手中三回合都撑不住……”

沈炼皱眉,扭头呵斥那些周围的锦衣卫:“赶紧收拾东西,别耽误时间了……”

“是是是!”

而忽然觉得腰子一疼。

周围人都呆呆看着这一幕。

有跑得快的锦衣卫,赶紧去叫人去了。

“殿下!沈百户被人捅伤腰子了……”

朱高燧放下正在记录的册子,豁然站起来,小跑了过去。

锦衣卫:“殿下,似乎过于担心……沈百户了吧?”

纪传云笑眯眯看着沈炼,嗤笑道:“区区一个百户,管我闲事,本公子给你脸了吗?”

而其余锦衣卫聚拢沈炼身旁,呵斥道:“纪百户,你怎么不讲武德,明明切磋已经结束了啊?”

“我什么时候说结束了啊……”

有人低声骂道:“**啊,仗着自己老爹是锦衣卫指挥使,平日里就是所有百户里面最嚣张、跋扈的,要不是靠着他老爹,早就被套麻袋,扔到秦淮河里面喂鱼去了……”

纪传云毫不在意、贱兮兮道:“是啊,本公子就是有一个好爹,你说气不气人,还是锦衣卫指挥使。

还颇为受到陛下器重,不然抄家这种事情会轮到我爹?

怎么啦,来咬我啊?”

他忽然注意到对面的人眼神都变了。

扭头却看到一脸桀骜不驯的络腮胡男子过来,脸色微微不自然。

朱高燧看到正在包扎伤口的沈炼,皱眉问道:“严重吗?”

汉子摇头。

朱高燧目光灼灼,带着审视目光看着那少年人。

面容颇为俊朗,一脸阴郁完全破坏了他英俊的气质。

静静走到少年面前。

嗓音醇厚,面带微笑,指了指少年的绣春刀,轻笑道:“刀不错啊,能让、本王看看嘛?”

在场的人微微发懵。

有些失望。

殿下!

能不能支棱起来,你的跋扈去哪里了?

就连少年人都有些不清楚这是何意?

腹诽一番,不是吧,凶名跋扈在外的赵王,会是这么面团一般的性子?

淡然抽刀:“王爷请看!”

朱高燧抽刀,点头:“好刀!”

然后举起手中绣春刀狠狠拍在少年的脸上。

一下、两下、三下!

“年轻人你很狂妄啊。

当众意图**犯人官女眷,这是其一。

嚣张跋扈蔑视同僚,这是其二。

与人切磋偷袭不讲武德,这是其三。

对本王不敬,这是其四。”

几颗牙齿混着血水吐出来。

“咳咳咳!”凶狠恶毒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朱老三笑眯眯看着对方如眼镜蛇一般凶狠,呵呵道:“其五、对本王怀恨在心,怎么啦?

莫非是想要怒喊一声——莫欺少年穷?

今日对本王怀恨在心,意图报复、明日还不刺杀陛下?意图谋反?

留你不得。”

心腹目瞪口呆。

哭诉跪在地上:“王爷,饶命,百户大人年少冲动!”

其余锦衣卫目瞪口呆。

有人戳戳沈炼。

“沈炼,得劲不得劲,殿下亲自给你讨还公道?殿下还真不是一般看重你啊?”

沈炼微笑点头,心头复杂。

殿下如此对己,自己很难不被折服啊。

朱高燧恶狠狠将对方狗腿子踹翻在地。

“是不是一开始见到本王好说话,就有了蹬鼻子上脸的心思!有些人啊,就是疯野狗,就是贱啊!

不能给一点好脸色。”

然后用绣春刀同样狠狠甩在对方脸上。

啪啪啪。

“没有,殿下,绝对……公子、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朱高燧笑呵呵看着他:“年轻人,现在告诉我,想活,想死?”

“活活活!殿下。”心腹点头如捣蒜,疯狂磕头。

“嗯,识时务!”

“现在拿刀给我捅他一刀,往腰子的地方捅一刀!”

“啊??”

“不愿意啊!”

朱高燧挥手,附近的锦衣卫笑眯眯看着那汉子。

呛啷啷~

耳朵周围都是让人牙酸的抽刀声音。

心腹颤抖着双手,颤颤巍巍不敢直视纪传云眼睛。

“公子,对不起。”

“你!滚!狗东西……”纪传云骂骂咧咧,嘴中含糊不清。

噗嗤利刃入腰子的声音。

鲜血肆意流淌……

心腹带着哭腔道:“殿下,可以了吗?下官可以守在镇抚司看门吗?求殿下给条活路吧。”

得罪了纪纲,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大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心中悲呼。

朱高燧挽个刀花,入鞘。

眼皮都没抬,看向身后其余人:“大庭广众之下,意图谋害上官,证据确凿,按照镇抚司规矩,如何处置?”

沈炼平静道:“可……直接就地斩杀。”

心腹登时跪倒在地上,身下一滩黄水。

周围人笑眯眯拎着绣春刀靠近。

朱高燧忽而摇头道:“算了,本王心善,见不得血水,暂时饶他一条狗命!”

沈炼虽然疑惑,轻轻点头,将人关了起来。

心腹如蒙大赦。

“谢谢,殿下。”

然后,朱高燧对围绕在纪传云身边的人道:“回去告诉纪纲,他的宝贝儿子意图袭击本王,让他滚过来见我!”

“是殿下。”

几人忙不迭跑路去了。

沈炼面带忧色:“殿下,纪指挥使毕竟是陛下心腹,会不会让殿下受到训斥?”

这时,朱勇从外面进来,已经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低声把沈炼拉到一边:“老弟,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区区一个百户跑到咱们殿下管辖的院子里耀武扬威,还偷袭殿下的心腹,从他打你那一刻,这件事就不仅仅是此子仗着父辈嚣张跋扈。

而是咱们其余兄弟的脸面。

最主要的是,咱们殿下的脸面。

这等腌臜事情,被人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堂堂赵王手下人被人偷袭,呵斥几句就这么算了?

纪纲又如何?

说难听点,就是陛下手中鹰犬。

咱们跟前这位服侍的,可是跟随陛下血与火厮杀的儿子。

陛下是高皇帝的血脉,而高皇帝最重视的便是自身血脉,最顽劣跋扈、甚至残暴,当属秦王、鲁王、代王,不管这些人干了多少肮脏事。

有人动辄打杀百姓、有人敲断仆役的膝盖,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高皇帝从来没有说过下旨处死谁?

你想想,陛下素来标榜自己是和高皇帝一样人物,高皇帝都没有做过事,陛下会做吗?”

这位素来沉默寡言的汉子,今日罕见说了不少话。

沈炼拱手道:“受教了,大人。”

朱勇笑眯眯拍着对方肩膀,“哎,你和旁人不同。

我素来敬重最能打的汉子。

也就是你不懂,我才愿意说几句。

若是别人,我才懒得说,这点东西都想不明白,活该一辈子当个底层锦衣卫,连小旗都混不上。”

“多谢大人提点。”

朱勇低声道:“所以啊,这件事不单是你一人脸面的问题,而是殿下脸面的意思。

别说话,好好看着殿下给你出气就好了。”

朱高燧前世工作摸鱼、通勤、饭馆吃饭,各种唐宋元明清影视剧刷了不少。

对纪纲略有了解。

林林总总,八百字作文都说不下。

滥用职权、肆意给人罗织罪名。

贪污受贿、夺官船运输,偷取官盐数百万斤。

僭越礼制、私藏吴王冠服。

当然,最膨胀、最出圈的当属永乐十四年——端午节射柳比赛。

这喜好**的选手,故意射不准,让心腹大喊:“射中啦!”

以此来试探群臣的反应。

有点指鹿为马的意思。

可永乐帝不是胡亥,听说这件事,直接骂道,朕看他头痒了。

直接找人抄他家,搜出了他暗暗私藏的弓箭、甲片等等。

最终以谋反罪名被诛杀。

嘴中念叨着:“纪纲……这中登不是啥好鸟。”

朱勇低声道:“殿下接下来怎么面对陛下呵斥?”

朱高燧摇头:“本王一向喜欢占据有利地位,等老爷子喊我?专门过去听训?没那个变态嗜好。

本王一直认为,先下手为强。

带领十人跟我一起过去纪府。”

“啊?这!”

这么**嘛?

手下的锦衣卫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骨子里嗜好挑衅权贵大人物的欲望开始悄**疯狂滋生。

“是!殿下。”

沈炼低声:“朱大人,听闻这位指挥使大人一向谨言慎行、深居简出,仆从都极少,极为有分寸,能力又强,这才被陛下器重,咱们这么去,搜查他的证据,怕是要无功而返。”

朱勇:“我自然知道,这不给那些锦衣卫不长眼的货色,上上眼药呗,一个仗着父辈关系,好不容易拿到手的百户,就敢在殿下跟前蹦跶!

真当咱们都是泥人吗?

深居简出,你信吗,纪纲从靖难时期就跟着陛下了,不知道抄家多少次,手上不知道沾染多厚的油……啧啧。”

朱高燧出门,忽又顿住脚步。

“朱勇,纪纲这人性情如何?”

朱勇:“纪纲,腹黑隐忍、能力颇强,坊间传言,此人就是暗夜里游弋的一只猫头鹰,做事讲究一击必中!”

朱高燧:“眼下,他虽然是指挥使,可我在,是不是分润了他的权力,你和孟庆两位指挥同知,又是我的心腹。

相当于,我永远骑在他头上,他这锦衣卫指挥使……怕是当得有些不得劲啊。

按照你对他了解,他会过来低头认错嘛?”

朱勇面色一正:“殿下,这狗东西,怕是……拉不开脸面。”

朱老三:“建文余孽是不是还在纪纲手下?”

朱勇面色微变。

“殿下!这狗贼难道是想……大胆!”

似乎是想到恐怖的事情。

“殿下!要不要立即入宫觐见陛下。”

朱高燧叹了一口气。

“勇子啊,你不觉得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入宫自辩,有点越描越黑、不打自招的样子嘛?”

沈炼脸色僵硬起来。

“殿下,此事是……沈炼引起,下官愿意自缚双手到纪指挥大人面前认罪!”

朱高燧摇头:“没用,除非本王亲自上门赔罪,让他找回面子,但……可能吗?”

两人一愣。

朱勇无奈道:“娘的,孟庆那老小子素来鬼主意多,我现在恨不得飞到他身边问问,如何破局。”

朱高燧眨眼一笑。

“嘿,你们说,金陵城门口那场刺杀的幕后主使,真是本王,是不是算他歪打正着?”

朱勇、沈炼:“……”

“殿下,这个玩笑可不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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