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开心就好？你什么意思？”

东梦月瞪大了眼睛，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似乎无法理解千尘这句话的含义。

而千尘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立刻回答。

“你难道想要听从我的使唤，做我的玩具么？”东梦月继续追问，语气愈发尖锐。

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然而，千尘依旧沉默不语，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后悔曾经所做的事，只是现在的你让我感到不值，东梦月。”

终于，千尘缓缓开口说道。

不知为何，东梦月的心忽然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局势，可以随意摆布千尘，但此刻她才发现，一切都是那么虚幻不实。

她满腔的怒火像是发泄到了一团棉花上面，瞬间变得无力。

这使她感受不到任何开心的情绪，反而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呵呵，不值？那为何当初还要缠着我？”

东梦月的声音颤抖着，她试图用冷漠来掩饰内心的伤痛，但她的声音却出卖了她真实的情感。

千尘默默地注视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恼怒促使东梦月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做出动作。

她突然凑近千尘，踮起脚尖，作势要吻上千尘的唇瓣。

而千尘也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轻飘飘的说出一句。

“你不会觉得恶心么？”

忽然，东梦月停止了动作，她体内的魔气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倾泄而出，而这些魔气尽数锁定着千尘，似乎是想要将他给撕成碎片。

“千尘……”东梦月嘴中喃喃着千尘的名字，而那些黑色的魔气则将他层层包裹其中。

“你做的很好，这么些年来，从未有人能够让我产生现在这样的感觉。”

千尘望着四周肆虐的魔气，微微蹙起眉头。他能够感受到，东梦月的境界不在他之下。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只是片刻功夫，他所处的空间便发生了变化。

待到千尘回过神来，他才发现他已经被东梦月强行带回了梦月宫。

漆黑的魔气散去，梦月宫内，只有东梦月与千尘两人。

“你为什么能够这么平静？你到底还是不是千尘？”东梦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千尘看向她，只见她纤细的眉头紧紧凑在一起，手握一把长剑，横在千尘脖子前方。

她总算是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在她的印象中，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从未对她如此冷淡过。

即使东梦月曾经说过许多伤人的话，但千尘也好似从未放在心上一般。

方才的她以为千尘移情别恋，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现在仔细思考，似乎自从那一日后，千尘就不再是她记忆中的千尘了。

如今的千尘很是奇怪，就好像是再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激起他的情绪一般。

所以，她有必要怀疑千尘是不是被某位修为高深的修士夺舍了。

作为一位魔修，夺舍这样的事情在魔门内并不罕见。

“我若不是千尘，那谁是千尘？”

千尘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东梦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你不是千尘，快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东梦月紧紧地盯着千尘，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毕竟，他们相识多年，她自以为非常了解他。

但此刻的千尘却让她感到陌生。

千尘听到这句话后，不禁觉得有些搞笑。

他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太荒谬了。

“你为何要质疑我的身份呢？再说了，我何必向你证明自己就是千尘呢？”

千尘并没有因为东梦月手中的剑离他的喉咙只有几厘米而害怕，反而坚定地看着她，目光中透露出无畏。

“如果我不是千尘，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千尘这个人了。”千尘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然而，东梦月的手开始微微颤抖，随着时间的推移，抖动得越来越厉害。她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情绪激动地喊道：

“不，不可能，你绝对不是千尘，他不会对我如此冷漠无情！”

不是？这东梦月有病吧？从前她巴不得自己离她远点，现在如她所愿了，她又说自己不可能对她这么冷淡。

神经……

“对对对，你认为我不是千尘，那我便不是，至于我是谁，你开心便好。”

千尘看着眼前的东梦月，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冷漠。

他实在是不想再和这女人纠缠下去了，于是敷衍地回答道。

东梦月听到千尘的回答后，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缓缓松开握着长剑的手，随着她的动作，长剑开始慢慢下滑。当长剑滑落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空中。

东梦月的脸上露出深深的忧虑，她轻声问道：

“千尘，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怎么了？”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怀疑和质问。

千尘微微挑眉，看着东梦月，开口说道：

“嗯？怎么不怀疑我不是千尘了？想明白了？”

东梦月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无妨，你是不是千尘也无所谓，反正你从此以后也只能待在我身边。”

东梦月似乎是想开了，她觉得现在千尘的冷淡说不定都是装的，若是两个人一直都待在一起的话，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千尘就恢复了呢？

恢复成从前那样对她言听计从的模样，那才是东梦月想要的千尘。

为了他，现在忍忍也无伤大雅。

“……”对于东梦月所说的话，除了无语，千尘便没了其他感受。

至于待不待在她身边之类的……千尘也觉得无所谓了。

反正只要不是望灵宗就好，只是一个东梦月的话，也就不用再去思考其他的东西了。

如此想着，千尘觉得轻松了不少。

虽然身处魔门之中，但在东梦月身边，说不定就没那么多的危险。

所以，至少到了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还在千尘可接受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