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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萱,柯烬怎么会来找岑溪啊?”

附中很多人都知道许黎萱这个大**追了柯烬有一年了,她喜欢柯烬,人尽皆知。

许黎萱面色没有很好,她很看不惯任何女的和柯烬说上一句话。

“登记还能错,谁知道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呢?”

“为了让人注意到她,也倒是挺费心的。”

在她家里装什么乖乖女。

柯烬上楼后,岑溪下到一楼把他在公告栏上的名字擦掉,自叹了一口气,才回去上课。

...

“烬,艺术汇演你要上台吗?”

柯烬:“我去了你来给我写数理题?”

男生撇了撇嘴,哥们有技都不炫,要是他会点乐器什么的,说什么也要上台去迷倒几个小迷妹啊。

柯烬昨天下午回去就拿了台新的手机,一样的款式和颜色,他靠在椅子上,低着头,在上课前单手拿着随意在屏幕上划了几下。

广播突然响起。

【二十八班柯烬,在听到广播后下课到艺术组办公室找徐老师。】

服了。

柯烬闭上眼睛,揉了一下山根。

潭遇笑了,“看呗哥们,你不去老师也会让你去,谁让你那么有才华。”

数学课下课后,柯烬去了办公室,几个艺术老师正在讨论艺术节的事。

“徐老师,您找我什么事?”

柯烬这人,实际上就是个同学老师都得罪不起的人,但附中老师也是真心喜欢他,成绩好,参加各类竞赛给学校拿的奖也不少,虽然有些课他不爱听,但对老师都还挺尊重。

也不知道是因为家里的缘故他故意收敛了还是怎么着,反正在老师眼里,算是个有模有样的乖学生。

徐老师看见他,心情都感觉会变好,果然人就是视觉动物,看见美的食物就是会不一样。

她先把一旁先到的许黎萱叫过来,然后才说:“是这样,你知道文化艺术节这事没?”

柯烬点头。

“老师呢,这有一首曲子,想让你来弹,你看怎么样?”

柯烬大概是知道她什么意思,还是随口一说,“我弹,可以啊。”

“老师觉得这首曲它还适合配一个舞蹈,所以今天就想找你们俩来商量一下,柯烬你来弹钢琴,许黎萱跳芭蕾,你们乐舞合作完成这个表演怎么样?”

柯烬笑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眼曲谱,“这是个偏古典的音乐吧,我觉得中国古典舞和它更配。”

许黎萱明眼上有些疑惑稍加急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柯烬暗里的拒绝。

“可西方乐器和中式舞蹈是不是有些违和了?”

**够离谱的,柯烬差点被她这话说笑。

“为什么违和?我不觉得,文化交流我也没见过说什么违和。”

“更何况适不适合看的是乐理也不是乐器,我就觉得挺配。”

徐老师两眼转了转,让许黎萱先回去,留下柯烬。

“芭蕾也挺不错,你们俩又是同班的,彼此都熟悉。”

“老师您想多了,我和她真不熟。”

徐老师有些无奈的宠溺,“那你就一定要跳古典舞的咯?”

柯烬:“如果非要我上的话,那应该是咯。”

“你们社团有学古典舞的?”

“没有啊,但不代表学校没有。”

徐老师问:“谁啊?”

...

今天校广播站准备了一中午的稿子给同学做祝福。

岑溪在广播站已经一年多了,很巧的就是,她和风纪部学姐崔悦还都是广播站的播音员。

崔悦给岑溪的感觉一直都很温柔,也很照顾她,她有时候甚至会想,她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午休铃响后,广播开始。

岑溪打开广播器,戴上耳机,调整好话筒的位置。

“秋来送夏,冬至迎春。”

“灿烂燃烧的夏天不会是我们前途的终点。”

……

“愿全体同学,以鸾鸟鲲鹏显志,以盛夏之名扶摇而上战响前路。”

“高三同学,一模加油!”

大概二十分钟后结束,岑溪一个人在广播室里整理废稿,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扭头看向门口。

“徐老师?”

“你就是岑溪吗?”

岑溪把身子站直,“是的老师,我叫岑溪,您有什么事吗?”

“来我办公室吧,就在旁边。”

岑溪草草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桌面,跟着徐老师去了旁边的艺术组办公室。

她站在徐老师的办公桌前,双手自然垂在身侧,很乖很听话的样子。

“老师找你是有一件事,校园文化艺术节的事知道吧?”

“知道的老师。”

“听说你会跳古典舞,现在有一个表演节目需要你去完成,你愿意来吗?”

岑溪揪了揪手指,有些犹豫。

“老师,我已经很久没有跳过舞了,现在可能已经找不回来感觉了。”

徐老师拍了一下大腿,“哎呀没事儿,慢慢来,还有时间呢,咱不着急,我们这现在缺人,你要是不来,这个节目就整不成。”

岑溪轻抿了一下唇瓣,她在想自己也能这么重要吗?

“你愿不愿意呢?”徐老师问。

“那我就先试一试吧。”

“行,等我把你们练习的时间安排好。”

岑溪回到班里还有点懵,她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前引以为傲的聚光灯竟然成了现在的一道坎。

是害怕的,但拒绝可能也会后悔吧,岑溪一直在矛盾的情绪中直到放学。

她规规矩矩地背着书包在一楼楼梯口等陈嘉言回家。

本来她还一直盯着楼梯口看,但是人越来越多,甚至又碰上了那个显眼的少年。

太过吸睛,单挑出一个方面来说,都不像和别人在一个图层的。

他下午就没穿校服,而是穿了宽松抽象图案的黑T牛仔裤,戴着顶Moncler黑色鸭舌帽,手臂上是带着明显线条感和力量感的薄肌。

手腕上的纹身全都露了出来,一点也不带避讳的,很张狂。

他甚至连本作业都没拿,手上只拿着一瓶冰水。

岑溪侧了身体,不再往那边看。

柯烬的妈妈代表中国艺术协会去欧洲出差了一个月,今天刚下飞机就跟着刘叔来接他。

他家里人各自工作都不同,爸名下科技公司总部在美国,妈常年因为艺术协会的事情出差,姑姑是市司法局局长,爷爷是已经退休的一级律师。

他母亲从来不会担心儿子的成绩,偶尔百忙之中抽空飞回宜江陪他,但他似乎不是很需要。

柯烬刚上车,外面就下了挺大的雨,简易姿扯了两张纸巾,小心地给他轻擦着柔软发丝上的一点水珠。

他背靠车座,骨感分明的手很随意地搭在车门边上。

来往的车辆行驶溅起不少水花,车子路过学校的公交车站时,柯烬往窗外看了过去,又很快扭头回来。

简易姿循着他的目光往外看,问他:“在看什么?”

柯烬闭上了眼睛,双手交叠,仰着脸靠在座椅上,“下雨了,看雨呗。”

车窗外的雨越来越大,渐渐模糊了视线,公交车站下穿着校服的少女安静地避雨,她把装着试题的书包抱在怀里,鞋子和裤脚都湿透了。

今年夏天的结尾,是坐在车里的少年和在车站下躲雨的少女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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