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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天下多奇事,奇中之奇当属东篱国最多。

先是东篱皇帝凤寒辰与其左相白练飞互生情愫,昭告天下结百年之好,紧接着朝堂之上恐东篱皇室后继无人,大臣纷纷进言皇帝册立胞弟景王为储君。

然而皇帝前脚拟旨,圣旨上的墨水还没干,后脚就接到景王府的消息说景王殿下离家出走了。

皇帝:“……”

于是,在景王府掌事太监半真半假的鬼哭狼嚎里,凤寒辰当场掷了手中的奏折,无数份重金悬赏缉拿景王凤寒星的皇榜告示变成翅膀连夜飞向了东篱国各个角落。

一时间,东篱举国上下掀起了一股“擒王”热,各种真真假假或以讹传讹的所谓关于“景王”的小道故事在坊间口耳相传。

人们一边把其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拿来侃大山,一边愤愤然指天骂地控诉世道不公。

最后,所有人都得出同一个结论──神经病吧?有皇位不要?还离家出走?权贵们真会玩儿。

而凤寒星这“会玩儿”的“神经病”自己是听不到别人对他的评价和指点的,他此刻正在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深一脚浅一脚的牵着在路上摔成跛子的大高马踩在泥潭里准备渡河,一人一马颤颤巍巍的逃命,身体力行地展现出一副“古道西风瘦马,逃难人在天涯”的画面。

身后的树林里的动静由远及近的追了上来,有人怪叫一声:“看到了,在那儿呢──兄弟们别让他跑了!”

眼见着自己已经被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包围,凤寒星哀叹一声,一转身一叉腰,怒道:“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小爷的东西都让你们搜完了!大家都是男儿身,难道你们还要劫色不成?!”

为首的一人骑在马背上,是个络腮胡子的单只眼,右眼上带着个眼罩,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所有人哄然大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凤寒星莫名其妙。

单只眼摸了一把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哎你还真说对了,爷们几个今天就是要劫你的色!来人啊,绑了!”

凤寒星惊了!刚才他只是没忍住贫了一句,万万想不到竟然来真的!

凤寒星正要反抗,不想被人围上来制得死死的,嘴里还被塞进去一块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破布,堵得他几欲作呕,眼睛都红了,看起来可怜兮兮像只小白兔,被推到单只眼面前。

单只眼俯下身,拿马鞭轻拍了几下凤寒星的脸,啧一声,“这小白脸长得还挺嫩的……你放心,爷们几个可不好那口儿,就你这模样长得,正和我们寨主的意!只要你路上老实不乱跑,等到了我们山头,寨主看上了要你做个压寨相公,你也不吃亏!”

凤寒星:“……”

一伙人跟得了战利品似的,将凤寒星推推搡搡驼到马背上,抄了条山路往山里去了。

凤寒星在马上一颠一颠的迷迷糊糊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手脚被绳子绑了,跟块麻花似的躺在床上。

屋里被褥、床帘、蜡烛等等全是铺天盖地的大红色,十分喜庆。连他自己身上都乱七八糟套上了一件大红袍子。

凤寒星又惊了!左扭右扭地坐了起来,正要找东西解了自己身上的绳子,突然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哐当一下,门被撞开的声音。

“相公!我来了!”

一个粗犷的身影挟着酒味扑了过来,凤寒星被压得几乎吐血,翻着白眼就要重新晕过去。

身上的人摸摸索索的把他扶了起来,拍了拍凤寒星的脸,并拿掉了塞在他嘴里的东西。凤寒星急促的喘了几大口气,一边打量来人,一边说:“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我?”那人放开粗嗓门笑了起来,“我是你的新婚夫人呀!”

好家伙,他这会儿才看清了眼前的人──一个膀大腰圆满身横肉的壮汉,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白胖的大圆脸上此刻透着绯红的颜色,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显得格外狰狞。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笑得眯了起来,整张脸只剩一张嘴正哈拉着酒气,冲着凤寒星的嘴撅起来就要亲。

“什、什么?!”

苍天啊!!!救命啊!!!

这简直颠覆了他二十年来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凤寒星吓得仿佛要去世,左闪右躲的要逃走,奈何身上绑了绳子,才“蠕动”了几下,就被人泰山压顶一样压得死死的。

“相公,你躲什么呀?”

这人掰过凤寒星的脸又要来亲他。

凤寒星急得赶紧叫停,“等等……等一下!”

“怎么了?”

“这位……嗯……”凤寒星咽了咽口水,“这位、这位公子!有话好说,我们不要动手动脚的,这样实在太不文雅了!”

刀疤男看着他,眨巴眨巴脸上的两条缝,随即“噗──”的一喷,又笑了起来。

凤寒星甚至能看到他口里喷出来的唾沫星子,瞬间觉得这个人可能不好糊弄,顿时心底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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