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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羡警铃大作,她从前没少和上流社会的人应酬谈合作,在饭局上最忌讳拿自己的筷子给别人夹菜,一般都是用公筷。

家里果然是太安逸,轻易让人卸下紧绷的心理和防备。

就在她忐忑不安时,江时白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确切的说连皱眉都看不见,从容不迫地夹起可乐鸡翅咬了一口。

许羡见状暗地里松了口气,收回半空悬停的筷子,认真吃饭。

她没注意到,男人在她垂眸的瞬间,那双淡漠的眼眸落在她脸上,闪过一道微光,快速划过。

饭一吃完,许羡殷勤地收拾碗筷放入洗碗机,饭是江时白做的,那她自然不能白吃白喝,要干点活。

江时白见她忙碌,没像她说的那样坐着就好,也端起桌上的菜,刚走入厨房裤兜里的电话响起。

他一边将菜倒掉,一边接通电话。

“喂!”

另一端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紧接着一道调侃的声音,“听说你结婚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兄弟们说,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江时白放盘子的手微顿,对着许羡指了指通往后院的门,走了出去。

星空笼罩世界,皎洁的月光如银河洒下,修饰着男人颀长的身形,休闲的白色卫衣衬得他温润如玉。

“听我姐夫说的?”江时白轻易猜出他们从什么渠道得知他结婚的消息。

他结婚这件事只告诉了奶奶,她是个坐不住的,家里肯定早已传遍,他口中的姐夫徐敬只比他大两岁,徐、江两家是世交,自小便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

他要是知晓,他们圈子里的人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至于给他打电话这位,也是他们圈子里有名的**,女人多得如衣服,几乎一个月换一个女伴。

心甘情愿跟他的女人能绕地球半圈,毕竟他出手阔绰,分一个给好几百万的分手费。

杜元洲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这不是重点,今晚我们特意给你在会所办了个脱单夜,你来不来?”

对于他找借口玩的理由,江时白并不想搭理,转过身透过玻璃看向客厅,只见许羡洗了水果坐在沙发上。

屋内的光线偏暖,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安静的小人,静谧祥和,无端让人心情放松。

“我有老婆需要陪,就不来跟你们这种孤家寡人凑热闹了。”

欠扁的语气让另一头的杜元洲炸毛,音乐声都停了下来。

“不是吧**,刚脱单就没了自由,那带着嫂子一起来呗!”白寒与江时白同岁,但小了几个月,叫许羡嫂子不为过。

按照四人的年龄排序,徐敬最大,接着是江时白,后面跟着白寒,年纪最小的是杜元洲。

杜元洲在一旁附和,“是呀!反正我们想见的人也不是你。”

江时白他们又不是没见过,他们好奇的自然是素未谋面的嫂子。

单身二十九年的男人突然闪婚,新婚妻子甚至没有一点信息透露出来,谁能不好奇?

他们倒是想看看多漂亮温柔的女人能收服他们之中最难将就的男人,江时白这个人表面看着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其实是他们四个之中对感情最挑剔的人,要不然也不至于是母胎单身。

天知道他们两人多寂寞,以前四个兄弟一起玩,自从徐敬结婚后,他就不经常出席他们的聚会,天天陪老婆,还发朋友圈秀恩爱。

四人行变成三人行,现在倒好直接剩下两个人了。

都是有了老婆,忘记兄弟的人,交友不慎啊!

“这样吧,我把老徐和江姐也叫来,大家一起聚聚。”白寒再度开口。

他口中的江姐是江时白的姐姐江时欣。

他们工作之后各自忙碌事业,其实凑在一起聚会的时间并不多,江时白思忖一瞬,“我问一下你们嫂子的意见。”

许羡还没正式和他家里人见过面,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得嘞!等你的好消息。”

电话挂断,江时白走回客厅,看见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吃切好的梨,见他过来,还傻乎乎招呼他一起吃。

江时白将手机装入裤兜,开门见山道:“我有几个自小玩到大的兄弟今晚组了个局,你想去吗?”

“哈?”许羡咬了半截的梨咽也不是吐也不是,雪白的梨衔在嘴角,**的唇衬得娇嫩。

江时白深幽的眼底积蓄起一点光,很快隐了下去,视线挪到她的眼睛,干净到无暇的瞳孔明显缩大,溢满纠结。

许羡其实不太愿意去,她和江时白也才刚相处两天,说到底两人的感情没多少,贸然闯入他的圈子,很奇怪。

她嘴巴张了又张,十分犹豫,从另一个角度看她和江时白在外人眼中是新婚夫妻,自然是恩爱非常,她也答应江时白在外人面前演的像,现在不去,好像不太合适。

江时白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一眼看出她的忧虑,“按照你自己的心意选择,不必考虑其他因素。”

“那我能不去吗?”许羡其实私下有点轻微社恐,但她的工作性质只能将这种属性隐藏。

江时白坐在她身边,揉了揉她的发顶,撤离得很快,许羡都没来得及反应。

“当然可以。”说着,他双腿交叠,靠着沙发拿出手机给杜元洲发消息。

他不会强迫她,他们之间是平等的夫妻关系。

江时白:【你们自己玩吧,下次再约。】

杜元洲:【???好好好,都不爱搭理我和白寒,你们这对小夫妻不来,他们那对老夫妻也不来!!!】

江时白:【没办法我太太有点轻微社恐,我自然是妇唱夫随。】

杜元洲:【你们夫妻的小情调别告诉我,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我和白寒谴责你们!祝你们夜间生活不愉快。】

江时白看着他的诅咒,轻笑出声,硬朗的眉眼变得柔和。

聚精会神看剧的许羡都被他这一声低低的笑声牵走注意力,见他坐在原地不动,好奇道:“你不去聚会吗?”

她原以为知晓他不去之后,他会上楼换衣服去赴约。

江时白将手机倒扣在玻璃茶几的桌面,纯黑色的机身高级贵气,优哉游哉地用叉子刺了一块梨,送入嘴巴。

“我现在是有老婆的人,那种单身狗的场合,不适合我这种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

许羡莫名觉得江时白有点臭屁,每句话好像都在内涵他兄弟似的,有种答非所问的感觉,文不对题。

那要是她跟着一起去,难不成就不是单身狗场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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