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这次，司若的笑容有了几分真诚。
不管江衍处理此事是为了顾及他自己的名誉还是别的，总归是替自己摆平了一个大难题。
江衍丝毫不见客气：“不谢，就此一次。区区一个陈家你要是摆不平，我看你和那些女人倒是没什么区别。”
司若咬呀，心中暗骂，面上还是笑靥如花。
“对了，江氏这一季度的新品有没有筹备的打算？”
闻言，江衍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眼，目光中带了点锋芒。
她摆了摆手，轻笑：“你不用这么紧张，只是我有一副设计图倒是跟江氏新季度的品牌理念很符合，如果帮得上什么忙，就当我对你的答谢了。”
“答谢？”江衍重复了一遍。
“你帮我了我自然要答谢你。”司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江衍刚才充斥着的警惕微微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却是阵阵的冷然：“你倒是算的一清二楚。”
初次见面，她就巧笑倩然的用司氏的股份交换他们的婚姻。
现在又用设计图来答谢他替她压下新闻。
这是彻底把他当成了明码交换的工具了，江衍噙在嘴角那丝漫不经心的笑容渐渐收回。
司若敏锐地捕捉到他的不悦，不知自己又哪里惹到了这个阴晴不定的大爷，耸了耸肩：“一码归一码。”
他怒极反笑：“好一个一码归一码，那司小姐就改日带给我看看吧。”
司若眼底浮出不耐，她可没闲工夫排解他的愠怒，起身准备离开。
门却被推开。
“我看你是非要榨干我最后一丝血了，还有没有人性了？我那天跟你……”男人说到一半，才注意到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
四目相对，一个惊愕，一个云淡风轻。
司若看着这个发丝些许凌乱，衬衫领口也微微敞开的，正极力想挡住自己脸的人，笑眯眯道：“小容总好兴致。”
容锦阳放弃地拿开自己挡着脸的手，干笑道：“这位是……”
江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司若好笑地看着容锦阳，江氏旗下囊括的产业众多，最为出众的就是珠宝设计。
眼前这个风流俊朗，一双桃花眼略带风情的男人，就是江氏的设计总监，人称小容总的容锦阳了。
“还不关门滚进来，不嫌丢人是吧。”江衍头也不回道。
这句话当然不是对自己说的，司若正打算离开，容锦阳却指着她：“这是谁，算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些来应聘的设计师不会一个没过吧？”
“是你嫂子。”
气氛凝固了一瞬间。
容锦阳反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江衍回答的是他的前一个问题，见鬼似的看着司若。
这回司若是想走也不行了，是了，容锦阳算起来是江衍的表弟，江衍母亲的侄子，称她一声表嫂也不为过。
江衍回眸看了一眼司若和容锦阳：“站那里干什么。”
两分钟后，司若坐在沙发上，隐忍着怒气接受着容锦阳对她像解剖一样的打量，要不是这里是江氏，她非得把他眼珠子都挖出来。
直到江衍一脚瞪去，容锦阳才收回了目光。
“说不说正经事，不说就出去。”江衍毫不客气。
容锦阳终于坐直了身子，“你前些天不是亲自面试了那些来应聘的设计师，再不给我找个副手我就不干了，我昨晚为了工作可是一整夜没合眼。”
司若扫了眼容锦阳。
昔日里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个俊逸脱尘的小容总，现在用狼狈形容也不为过。
江衍不为所动：“能者多劳，忙过了这阵子给你放假。”
放个鬼啊，他都要活不过这阵子了，容锦阳白眼连连，忽然目光一转看着司若笑道：“不过说起来，我看你还真有点几分眼熟。”
江衍和司若都沉默了一阵。
好歹她也是司家的二小姐，偶尔会和司镇南一起出席宴会。
容锦阳看她有几分眼熟也是正常，只是要让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近来风波不断的司若，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人人皆知，容锦阳不仅是江衍身边的一把好手，更是他的至交好友。
江衍把手中的模型丢他身上：“哪来这么多问题，说完了就滚。”
他也不过是来抱怨一番，手上还有很多工作，容锦阳很有眼力见的起身出去，薄唇勾着一丝弧度。
至交多年，他当然能感觉的到江衍的心情不好。
至于为什么，就要问问身后这个女人了。
二人静静无声的对峙着，电话铃声恰到好处的打破了僵局。
司若看了眼来点人，嘴角忽然盈上了讥诮：“什么事。”
“你还有脸问我什么事？你现在是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连你姐姐你也出手，马上给我滚回来！”
司镇南的声音洪亮又愤怒，透过听筒清晰地传到江衍的耳中。
他抬了抬眼皮。
“看来袁霜告起状来是一点也不含糊，你的反应也没让她失望。”司若嘲讽道。
还没问清楚事情原委就一通电话来问罪，司镇南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自然不会伤心，只是为司若感到不值。
司镇南闻言更加生气：“她是你妈！你现在这是没大没小的叫谁的名字，还玩起离家出走这一套了，我给你半个小时，再不回来你这辈子都别踏进司家大门了。”
不等司若回答，他就径直挂了电话。
看着江衍这样子，刚才司镇南的话是尽数听到了，也省了她解释，“我先走了。”
江衍不置可否，她从容不迫的离开后，才拨通了林助理的电话：“司若的家中是什么境况，去查查。”
原以为她嫁给自己是想让司氏依附着江氏。
可她在司家似乎过的并不好，三言两语也听得出和司镇南的父女亲情淡薄。
……
高峰期路堵，距离司镇南说的半个小时早就过去了。
司若也不急，任凭手机在一旁闪烁着，支着下巴思考着设计图的事，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在门口。
“女士，到了。”
她缓缓踩着高跟鞋下车，红底的鞋子踩在铺满鹅卵石的石子路上，稳稳当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