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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欢好,蒋云舟几乎是没有力气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秦珩喂蒋云舟喝了一点蜂蜜水。蜂蜜水能够快速补充体力。

烤架上的野鸡已经烤的烧焦了,秦珩把它翻了个面。

就在他背过身这一瞬间,蒋云舟用脚将秦珩刚才丢在地上的枪勾了过来,明明快要被他折腾死的那个人,突然一下子猛的握住枪,起身便将枪口对准秦珩。

在蒋云舟用手握住枪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这枪大约没有子弹。看见秦珩的冷笑,他更加确定这枪果然是没有子弹。

但此刻不管有没有子弹,都只能赌了。

秦珩微动嘴角,冷声,“看来蒋先生要比我认为的体力更好些。”

蒋云舟正要说话,亲珩趁着他说话间,一脚踢在他手腕上,然后利落的便将枪夺了过来。“小孩子玩枪,是会被打屁股的。”

秦珩将那把黑色手枪旋转了一圈,扣动扳机朝着天空打了一枪。随着枪声一响,寥寥烟雾升起,亲珩笑道,“枪里是有一枚子弹的,只是蒋先生不敢赌罢了!”

然后他就把这把空枪递给蒋云舟,“小孩子还是玩空枪的好。”

蒋云舟见他戏弄自己,气恼极了。

秦珩握住他的腰身,往他屁股上拍了几巴掌,半眯着眼睛威胁道,“你已经拿枪指着我第二次了!要有下一次,我一定让你吃鞭子!”上一次是蒋云舟逃跑在山林里。

秦珩用刀子切下一截烤鸡,便慢悠悠的吃起来。

刚才那么大的体力消耗,现在倒是饿极了。秦珩吃着喷香扑鼻的烤鸡,蒋云舟在旁看的直咽口水。

秦珩捡了一根木棍从火里拔出一个烧的漆黑的土豆,然后递给他。

蒋云舟心里骂了他一顿,为了补充体力,然后剥开烧的漆黑的土豆皮,生生咽下了土豆。

蒋云舟喝下半壶水,咬牙看着秦珩,“长官我们谈谈?”

秦珩吃着喷香的鸡肉,自然知道他是说放他走的条件,“放你走容易,怀上孩子我就放你走。”

蒋云舟笑了笑,“我给您讲个故事,‘单于愈益欲降之,乃幽武,置大窖中,绝不饮食。天雨雪,武卧啮雪,与毡毛并咽之,数日不死。匈奴以为神,乃徙武北海上无人处,使牧羝,羝乳始得归。’”

蒋云舟很平和,“这个故事出自汉书,长官或许不知道。是苏武牧羊。匈奴人把苏武流放到北海边没有人的地方,让他放牧公羊,说等到公羊产了仔才能归汉。此举和您要我生个孩子出来有什么区别呢?”

“公羊不能产仔,我也无法生个孩子!”

秦珩放下鸡骨头,道,“你也知道这个故事是说匈奴人故意刁难苏武。又何尝不知是我故意刁难与你?”

“长官知道故事的结局吗?”蒋云舟问。

秦珩点头示意有兴趣,让他继续说。

蒋云舟看着他的眼睛,“十九年后,苏武最终回到了长安。”

秦珩勾起嘴角,看似漫不经心,“你就这么确信你能回去吗?”

“人总是要心怀期待的。”蒋云舟坚定道。

“你之前帮秦琅回到了我父亲身边,我父亲要讨了你去。许给我的正是我把秦琅扣在这里的原因。”他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但是蒋先生,你又确定到我爸手里了,你就能回国吗?”

秦珩拽住他的衣领,“你的项上人头,可比我想象中要值钱多了。”

他剔黑的眸看着他,“或许在你眼里我已是极坏的人,落在谁手里都要比落在我手里强。”

如何不是极坏的人?日日随着心情的好坏,各种折腾他?

蒋云舟试探着问,“可否请问长官,究竟是谁要我这条命?”

秦珩松开他的衣领,“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也是,无亲无故。何况这种交易,秦珩既与对方在谈钱,也没有泄露对方底牌的道理。

秦珩看着他,“我父亲向我要你。我放你去。但你要替我取一样东西。在保险柜里,地点和密码我告诉你。”

又狠狠补充道,“只有和我合作你才能回家去!”

蒋云舟听得秦珩要他取得东西在秦司令的书房,“司令的书房?我如何进的去?”

蒋云舟思考,秦珩此举是借刀杀人?守卫森严的书房他进去了,若被人发现他还不是一死?

秦珩递了一把钥匙给他,“蒋先生聪慧,一定有本事替我取出来。我也一定有本事帮蒋先生回国。”

蒋云舟迟疑,“我为什么相信你。”

秦珩只是淡淡的,“蒋先生不着急相信我,过两日我将你送到我父亲处。你权衡利弊考虑清楚了在和我合作。”

他又调侃的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毕竟我与你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是吗?”

蒋云舟这个人在谈判桌上是谈判惯了的,不过从前只谈论项目和钱,谈命倒是第一次,“长官既然说合作,那么先拿出诚意。”

“你要什么诚意?”秦珩问。

蒋云舟道,“先放蒋富贵走。”

“我是真没想着你这个时候还顾得上他?”秦珩轻笑起来,“如果不是那老东西,你也不至于被弄来这里。何况我听说你小时候,他屡屡打骂你。”

蒋云舟却只是说,“一个人有再多的不是,他也总有一点好。”

除了蒋富贵日日念叨在嘴边的,“星星,你还记不记得你那年发高烧,山里的医生说没有救了。我背着你翻了三个山头,跑去镇上给你看病。”

蒋云舟另外意有所指,“我刚蒋富贵家里一年后,又是病又是水土不服,加上被喂了药的缘故,很快就瘦的只剩下几根骨头。蒋富贵也穷,但觉得这样不行,咬牙把自家养了生蛋的老母鸡杀了,给我熬了汤。”

秦珩哪里听不出来,蒋云舟实在借此讽刺他,他吃烤鸡让他吃土豆的事情。他就知道蒋云舟这个人绝对不会吃口头上的亏。

“蒋先生刚才不是说,一个人有再多的不是,他也总有一点好。”秦珩捡起地上一块烧的黑乎乎的土豆,“就比如这土豆能让人饱腹。”

秦珩又眯起眼睛问他,“你会不会记得我的一点好?”

“长官的好......”

蒋云舟迟疑了一会,是他在利弊权衡面前没有杀他?还是他至少给了他个烧焦的土豆,不至于饿死他。

蒋云舟无奈的笑起来,“我如今还活着,便是长官的好了。”

他既洒脱又平和,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与挫折都难不倒他,他就是像是天边的一朵云,洁白绵软,高高在上,永远是矜贵的。

同时,也是他握不住的一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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