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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骤雨初歇,屋檐还落着雨滴。

宋窈刚起,如霜正给宋窈更衣,瞧见主子肩处的咬痕眉毛都拧了起来,“主子,奴婢帮您报仇!”

宋窈:“嗯?”意识到如霜指的是什么后忍俊不禁,“报什么仇,这是我们夫妻间的情趣。”

如霜一脸严肃,义愤填膺,一副得到宋窈允许下一秒就要拔剑冲去跟南宫燚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可是一夜过去了这痕迹还没消,可见太子下口之狠。主子,这不是情趣,太子这是在欺负您伤害您!”

宋窈呆了呆,然后被逗笑,笑得泪花都快出来了,捏了下小丫头的冷脸语重心长:

“如霜啊,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殿下刚才咬的呢?”

今天不用上朝,南宫燚刚刚才离开,这会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练武场。

这位天皇贵胄自律得很,以至于身材,嗯,相当养眼。

“哦。”得知是自己误会了如霜愣愣哦了一声,默默伺候主子穿衣。

咬人这种情趣什么的如霜表示不理解,但尊重,主子没受委屈就行,主子开心就好。

“对了主子,早些时候千面回来过了,带回一些消息,另外还有夫人让她带给您的话和东西。”

宋窈手掩面,百无聊赖打了个哈欠:“什么东西,拿来我看看。”

宋母让千面、……,千面就是前个儿那个全新的蔡嬷嬷,人如其名,有千张面孔。

精通易容术,宋窈的杀手组织里的人才。

宋母让千面带的是一张药方,一张能让女子生男不生女的邪门药方。

让带的话无非是那些不中听的,还要来一句这都是为你好别不知好歹,末了不忘那句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的话,你就是来讨债的。

宋窈冷笑连连,随手将药方递给在旁伺候的粉衣丫鬟。

“拿去烧了,另外去花圃折几枝母亲最爱的红牡丹给母亲送过去,竟有闲心搞这些歪门邪道,母亲还是过得太好了。”

粉衣丫鬟:“是。”

她前院花圃里那些颜色艳丽的花花草草可都是宝贝,例如这血色的牡丹花吧,夜里花香会变得馥郁,闻久了会让人精神萎靡。

至于白天,白天它就是平平无奇的红牡丹,除了分外赏心悦目以外。

如霜:“主子,还有一件事,千面发现夫人与一家书铺的掌柜有不寻常的书信往来。经过调查,那男子是夫人的儿时玩伴,和夫人算是青梅竹马。”

宋窈黛眉挑起,对此感到意外极了。

恋爱脑了半辈子的便宜娘这是终于心灰意冷,移情别恋了?

“嗐。”

宋窈嗐了一声,理了理华美的雪纱罗裙,又从首饰匣子取出枚成色堪称极品的白玉扳指戴在左手食指,方才慢悠悠懂事道。

“父母的事做儿女的怎好插手,就当不知情好了。走吧,我饿了,去用早膳。”

话是这样说,宋窈却没真的自己先去用膳,而是亲自去了趟练武场,之后才去用的膳。

南宫燚没一起,人要练武,完了还要再次沐浴更衣,让她自己先吃。

宋窈也没推辞,昨夜之后两人亲近不少,她今日再在这种芝麻大的小事上惺惺作态没有必要。

六月的天总是说变就变,今早雨过天晴,过了晌午天空又乌云密布眨眼间下起瓢泼大雨。

外头雷雨声嘈杂,显得书房内是一番岁月静好的幽静。

南宫燚正在批阅公文,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而为之,从来都是穿深色衣袍的男人,今天穿了件和妻子罗裙一样颜色的蟒纹长袍。

宋窈在旁,美其名曰来为殿下磨墨,实则大半的时间都捏着银制的小叉子在旁吃冰镇过的鲜甜荔枝。

偶尔良心发现会送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到南宫燚嘴边,美眸弯弯,看起来温驯无害极了。

南宫燚倒也纵着,墨没了自己磨,荔枝喂到嘴边就吃。

就这样不知不觉公文处理了大半,等宋窈吃腻了荔枝开始小口小口抿起清茶,桌案上堆成小山一样的公文也批阅完了。

南宫燚放下狼毫笔,等宋窈放下青瓷茶杯才开口:“夫人。”

许是天皇贵胄的缘故,又许是武将的缘故,南宫燚的坐姿总是大刀阔斧地,十分具有威慑力和成熟男性荷尔蒙爆棚的安全感。

凤眸看着宋窈,手掌在一边大腿拍了拍,邀请佳人过来坐的意味不言而喻。

宋窈欣然入座,纤纤玉手顺势环抱住南宫燚脖子,也不说话,而是低头和男人对视满意当下这种女上位的坐姿。

南宫燚心细如发自然有所察觉,莞尔之余将妻子的喜好记在心里后提起过几日的事:“夏苗时可要随孤一起进山狩猎?”

宋窈纤长的睫毛颤动,面露难色轻轻摇头,脸不红心不跳瞎话张嘴就来:“妾身马术不好,箭法也不行,恐会给殿下丢脸。”

“啊对了,最重要的是妾身还怕血,见了血妾身就头晕心慌。”

宋窈是个戏精,边说还边用手捂住自己胸口,弱柳扶风的受惊模样。

南宫燚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作何感想暂时不明。

而在书房外廊檐下和侍卫一人一边守在门口的如霜,冷酷的表面下是一副遭雷劈的表情,

默默抬头望一眼电闪雷鸣的天,都怕老天奶会听不下去自家主子的胡言乱语降到雷劈下来。

屋内。

宋窈不去,南宫燚也没有勉强。

不过南宫燚又拿起了毛笔,这次不是批阅公文而是搂着宋窈单手在洁白的宣纸上笔走龙蛇,勾画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狐狸。

小狐狸很漂亮,眼睛仿佛透着精光,整体看上去非常狡黠,爪牙也很锋利。

“殿下画得真好,这狐狸跟真的似地……”宋窈主打一个给足情绪价值,说了好一长串关于赞美画技的华丽词藻后又好奇。

“殿下这次是要猎狐狸吗?”

南宫燚笑而不语,没有为宋窈解惑的意思。伴随天空的一声响雷缩短两人间的距离,高挺的鼻梁骨蹭了下妻子的下巴,无声索吻。

得到首肯后,探索美人朱唇,或亲、或吻、或深入,缠绵之深,险些令宋窈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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