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几天后。
张牧离开维修科。
但所去的方向，并不是财务科。
而是设备科！
因为在那天的面谈中，他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财务科那边，死穴太多。
他过去之后，轻轻松松就把徐龙斌解决了没什么意思。
既然要斗，还不然玩大点。
先用账本的事情压住徐龙斌，而他则去设备科，联合冯海顺那边，架空王天良。
老厂长吴建林等三人听了后，顿时惊为天人。
他们当然同意了张牧的计划。
先不说他是否可以成功，至少有一点是没错的。
财务科那边的问题好解决。
既然张牧愿意揽上重担，那就让他试一试！
几人达成了共识。
于是三天后，张牧就去设备科报道了。
张牧行走在设备科的办公室中，周围全是惊讶的视线。
这可是厂里有名的刺头。
怎么跑他们科室来了？
王天良提前收到了消息，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了。
“笃笃！”
“进来。”
“王主任，我来报道了。”
张牧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
但这笑容落到他眼里，可别提多刺眼了。
不耐烦挥了挥手。
“把门关上，有些话要跟你说。”
“哦？王主任有什么要交代的？”
张牧来了设备科，主管厂内设备的维修工作，而维修车间那边，负责的则是运输总部的车辆维修，以及从外面接来的一些活。
本来职责划分明朗。
可闹出了上次的事后，设备科的权力威望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这也是王天良烦心的来源。
“你跟冯海顺那边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找来的零件厂老板，怎么了？”
王天良目光闪烁。
他缓缓起身，走到了张牧身边，揽住他肩膀说道：“小张啊，我知道你也是一个有想法的人，杨副厂长知道了这次的事情，他也很欣赏你，你既然来了设备科，不如就跟我们一起好好干？”
张牧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时候干脆装傻充愣道：“我来当然是要好好干的了，我会跟冯海顺那边交代的，给我们厂的零件一定要是最好的，价钱都好说！”
“你这家伙......”
王天良气得火冒三丈。
这到底是听懂了他的话，还是没听懂？
什么叫价钱都好说？
要是给了冯海顺足够高的价，那他们设备科还有油水可捞吗？
试探之后，见张牧不以为然的样子。
就知道想要收服这家伙怕是不容易了，王天良暂且放过了他。
“这样，先给你放几天假，你回去好好想想，厂内维修的工作也不好做的，但要是做得好了，好处很多。”
王天良说的隐晦。
但张牧经历这么多事情，早就已经是人精了。
自然是连连点头。
内心却是不以为然。
王天良给他放了三天假，而他也准备趁着这几天假期，去做点自己的事情。
总不能老是局限在小小一个东海汽修厂。
这个汽修厂，说起来风光。
其实就只是东海运输公司名下一个干苦力的厂子。
随着设备老化严重，厂内各种腐败乱象，近些年已经越来越衰弱了。
而张牧留在这里的真实目的，还是为了东海运输公司。
里面有上百辆重卡。
还有积累下来的巨量资本。
这才是真正有吸引力的。
从汽修厂离开后，他很快就回了家。
经过门口附近的小酒馆时，老板还遥遥招呼张牧。
“小张，今天怎么不来了？”
这是最近开的私人小馆子。
也算是这年头的独一份了。
而且也就这样的馆子，才会主动招揽客人，不像那些国营酒店。
张牧回头笑了笑。
马上就赶回了家，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一场春秋大梦。
有些事情，他再也不想经历。
正上了楼，突然见林雪琪抱着欢欢出门。
“你们这是去哪？”
张牧好奇询问。
两人交谈。
张牧这才知道，原来是林雪琪外公，齐老爷子今日大寿。
她带着孩子回去拜寿的。
每年这时候都是一样。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我请假也得回来陪你们去的。”
林雪琪就差翻白眼了。
去年张牧在酒席上喝醉了，大闹一通，把她脸面都丢光了，欢欢也被吓得不轻。
所以今年说什么，也都不能让张牧过去了。
家里的人也不想张牧去。
“饭菜给你热好了，你先对付一下，我们先走了。”
“欸！”
林雪琪说完就抱着孩子离开。
看母子二人离去，张牧只能抱以苦笑。
在他的记忆里，确实没有去年寿宴的事，那不是都喝断片了吗？
他摇了摇头，无奈叹息。
独自回了家。
突然想到，林雪琪出门的时候，只带走了欢欢，什么也没有准备。
“毕竟是老爷子大寿，就这么空手过去不好吧？”
他想起之前离开维修喝的时候，梁志超又给他批了五百奖金，外加结的部分工资，加起来已经超过一千了。
去年拜寿闹了笑话。
惹得雪琪家里人嫌弃，今年何不趁机弥补一下？
说干就干！
他立马出了门。
去的东海百货大厦。
其实也就是一栋十来层的小楼。
放到后世寻常无奇，但在如今的东海市，那就是最大的购物中心了。
花了点时间。
赶到之后，张牧直奔十楼。
那边是著名的古玩玉器市场。
既然要送礼物，当然就要送最好的。
这年头，各种古董玉器的市场都还没有炒热起来，这些东西就是白菜价。
他准备挑两件成色不错的玉器送给老爷子。
而张牧不知道的是，提前他一步离开的林雪琪，其实也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去找了母亲齐碧。
两人又一起带着欢欢来了百货大楼。
这时候也在十层，正手挽手一起闲逛呢。
“不是妈说你，跟那张牧在一起有什么前途？那人就是性子太倔，不懂变通，要不然也不会被贬到维修车间了！”
中年女人齐碧，正教训女儿。
林雪琪没有说话。
“这段时间他还喝酒胡闹吗？要是他还敢乱来，你就跟他离婚算了，妈给你物色一个更好的。”
“妈！还是好好选给外公的礼物吧，别说这个了。”
林雪琪抱怨起来。
齐碧摇了摇头，女儿性子就是太执拗了。
明明嫁错了人，就是不愿意承认！
有什么苦，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她也不好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