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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命令式的暗示,用得极为娴熟。

很明显,这是要新衣服呢!

上官钰也不恼,微笑着点了点头:“好的,晚上我让小二给你准备洗澡水,环境有些不好,允大哥只能去公共浴房洗了。”

“不过,这里住着不少跟允大哥一样的赶考学子,别人可以,允大哥一定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允大哥加

油。”

允礼差点被馒头噎着,特么的谁要跟人比这个?他这么惨到底是谁造成的?

“你到底带了多少银子?”允礼第一次觉得上官钰很蠢,早知道要出远门,怎么会不多带点银子?

上官钰微涩:“奶奶病了,若不是有春蓝,我还不一定能跟着允大哥来府郡城,我想着云岚县的物价,五十两足够了,就没去麻烦奶奶。”

允礼这次是真的噎着了,灌了一大碗水才发现是凉的,冷得他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张了张嘴,允礼到底没脸在上官钰单纯“仰慕”的眼神中让她将银子交出来,以休息为借口把人给打发了。

允礼天生多疑,这阵子日子过得太难了,这会儿忍不住怀疑起来,等上官钰离开,他找到了店小二:“跟我一起的那位姑娘住哪儿?我找她有点事儿。”

店小二暗中鄙视,别以为他没看到两人刚刚还在他的房间。

“哦,那位姑娘啊,这阵子房间太紧俏了,你这还是挪出来的最后一间呢,那姑娘求了掌柜很久,拿了银子要了一间柴房,小的这就带你过去?柴房啊,就在厨房旁边。”

允礼脸色微变,在厨房旁边能有什么好地方?

“你们这还不只一间柴房?”

“哪能啊,这不是还有杂物间吗?每次乡试来的秀才太多了,郡里的客栈根本住不过来,有些来得晚,有得住就不错了,杂物间也能招招生意,不然,城外的破庙也可以挤一挤。”

允礼深吸了口气,被这些生意人的铜臭味惊呆了。

柴房和杂物间还要收钱?谁特么的这么蠢啊?

店小二乐滋滋的找上官钰汇报,又得了一串赏钱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一男一女要做什么他管不着,给赏的就是大爷。

知道允礼已经起疑,上官钰一切安排好了并不在意,再怎么起疑,允礼也一定会忍到殿试之后,他想再找个傻愣给银子花还可以过河拆桥的可不容易。

有钱的人有势,有势的人未必看得上他。

巧了,她也只需要忍到允礼去京城,嗯,这次会不会整得太惨了?万一乡试名落孙山了怎么办?

上官钰默默反省了两息便抛在脑后。

允礼的蟑螂命她是见识过的,对于科考出人头地,他有着非同一般的忍性。

第二日,允礼沐浴后回房,见上官钰笑嘻嘻的递给他一套衣服,脸色一沉:“不是说好给我准备一套衣服吗?”

这不是他带来的衣服之一?虽然也算好,可哪比得上新的?

何况,在他这房间放久了,总有一股霉味儿,穿出去怎么见人?

上官钰眨了眨眼:“是我给你‘准备’的啊,快穿上吧,时辰不早了,参加宴会可别迟到了,咱们这次银子不多,能省则省。”

谁跟谁说好了?暗示什么的听不懂,她从包裹中拿出来准备好的,有什么错?这件衣服还是以前的她花银子给做的呢!

允礼气了个仰倒,黑着脸、忍气吞声的换衣服离开,晚上又黑着脸回来,上官钰早已经在外面吃得心满意足并进入梦乡。

习惯了一个人,过节不过节其实都一样。

前世身处深宫内院,皇帝只有一个,要么所有人一起过,要么只有一个人有殊荣,除了皇后还有真爱,基本轮不到她这颗棋子。

多年下来,不习惯也不会在意了。

上官钰翻了个身,睡得还算香甜。

允礼用冷战的方式抗议,不给上官钰眼神,也不跟她说话,受不了房间里的霉味儿,每天都会出门。

他身上有点银子,吃点好的是足够,不过,为了自己的身体,允礼还是选择了清淡,再怎么也比馒头好。

每顿的苦药捏着鼻子喝下去,清热泻火,味苦刮油,几天下来,允礼看着肉眼睛都在冒绿光。

直到八月十九,考试这日,上官钰头天晚上就将油炸的干粮给弄好了,完全不考虑新鲜问题。

前世,她一般都会起个大早做最新鲜的,现在可不愿意这么付出,不值得。

“允大哥,这是你的吃食,你拿着啊!”上官钰仿佛不知道这男人单方面的冷战,将食盒递了过去。允礼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最终还是接过了食盒。

考场内虽然有吃食,可价格奇高无比,说穿了,还是他没有银子,不得不低头。

上官钰不再捧场,两人从客栈走到考试点溢满了尴尬。

允礼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提着食盒排队:“你回去吧,我待会儿接受了检查就进去了。”

上官钰“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走在一旁,她就等着看检查的好戏。

只要不尴尬的凑在一起,允礼心里舒服多了,并不管上官钰等不等,相反,那种无怨无悔守候的样子让他倍感有面子。

允礼来得早,很快就轮到他检查。

打开食盒,一股油腻的味道飘了出来,不缺吃食的人闻着皱眉,允礼则忍不住吞口水,觉得特别香,恨不得现在就塞一口。

检查的衙役没有那么多想法,抽出佩刀,拿出几盘吃食噼里啪啦就是一通乱砍,好好的油果子给弄得稀

烂。

不仅如此,还拿手在里面翻了翻,然后往身上一抹:“好了,走吧!”

允礼学到了文人的洁癖,早已经没有了食欲,整张脸绿得发黑。

看了看衙役不知道砍过什么的佩刀,暗藏污垢的手指,不干不净的衣服,允礼只觉天旋地转,胃部翻腾。

这一食盒的东西,他是要,还是不要?

衙役不耐烦:“我说好了,怎么还不走?别挡着后面的人。”

允礼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恶心,提着食盒进了大门。

目送允礼离开视线,上官钰轻笑了一声,恶心吗?那就对了,她就是故意的。

有经验的人准备吃食会做得很精巧细小,小到不能藏东西,就不用劳烦衙役弄烂了。

她炸的油果子有拳头那么大,可比上次送去书院里的“刻意”多了。

而且,特意给允礼刮油这么多天,他绝对忍不住不吃,那种犹如吃了苍绳般难受的感觉,他应该好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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