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掰开他的手，撑起一个勉强算是礼貌的微笑，对他说：

“喂，江恒！你能别一直一副死人表情吗，看着真晦气！”

他被我训完，调整了表情，但还是耷拉着眼。

我伸手直接捏上他的脸，给他扯出一个笑容，随后欣慰道：

“笑一笑，这多好！等我死了，你就可以和白舒雨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不高兴吗？这不是你一直都期待的事吗。你终于可以摆脱我这个绊脚石了，不是吗？”

没给他留开口的机会，我一口气把想说的话全说了出来。

他几次开口都被我打断，直到手机响了起来。

在他按下接听键之前，我跟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江恒，我死后不要忘记签离婚协议，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

他接电话的动作一顿，呆立在原地看着我，直到对面人先开口：

“江恒哥哥，是我，舒雨。”

他磕磕绊绊地“嗯”了一声，然后避开我走到一旁打电话，时不时又向我这边不放心地看过来。

趁着他扭头的间隙，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推着轮椅靠近了海边。

入夜，冰凉海水好似钻进我的骨髓，我就这样一点点失去了力气，沉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