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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言脚步一慢,抬眸看向司清山:“定的谁?”

在原主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婚事的信息。

原主倒是有个喜欢的男子,是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护国将军府凌二公子。

原主从小喜欢舞刀弄枪,会的很多招式,都是这位凌二公子教她的。

“陛下将你指婚给了雍王。”

迎着妹妹略显犀利的目光,司清山满眼无奈地开口。

他知道妹妹不喜欢雍王,尤其是这次雍王不出兵,更是让她对雍王失望透顶。

可司清山也知道,雍王有自己的难处。

“雍王喜欢我?”司言诧异地问道。

“小丫头,雍王喜不喜欢你大哥不清楚,但这次皇室和司徒府联姻却是定局,你的未婚夫不是雍王,便会是信王,亦或是陛下的其他皇子。”

司清山顿了一下,柔声开口,“大哥倒是觉得雍王有勇有谋,敢作敢当,是个好的夫婿人选。”

这次联姻本是皇贵妃提出来的,原是希望把妹妹指给皇贵妃的儿子信王,后来父亲进宫一趟,就变成了雍王。

为此,父亲已经得罪了皇贵妃和信王。

这丫头和雍王的婚事,也成定局。

司言顿时就明白了,古代女子根本没有选择自己婚姻的权利。

她神色冷淡:“希望雍王真如大哥所说的那般有担当。”

“阿言,雍王也有自己的苦衷……”

“待我见过雍王后再说吧。”

司清山微微一愣,看着妹妹出奇平静的神色,不禁觉得小丫头的反应有些奇怪。

说话间,两人到了中军营帐。

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军中四处亮起了火光。

中军主帐门口,侍卫左杭前来通禀:“王爷,司家大**来了,请求面见王爷。”

这阵子来见王爷的人都被回绝了,只是这位司大**,是王爷新定下的未婚妻,左杭不敢怠慢。

大帐里传出雍王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本王说了,任何人都不见……咳咳……”

话音刚落,里面便是一阵咳嗽声。

司言老远都听见了,据说雍王身体不好,一直吃着药。

左杭立在帐外,硬着头皮道:“王爷,司大**说,有军情大事。”

“不见。”雍王冷声回绝。

她一个女子能有什么军情大事?就算真有,也会先告诉司清山。

左杭抹了抹额头上冷汗:“王爷,司大**说,见不着您,她就不走。”

“那就轰走。”

左杭把雍王的话,原封不动传给了司言。

他当然不敢轰走司言,但雍王回绝的意思,也传达得很清楚。

司清山也不好说什么,转头看向妹妹:“阿言,不知是何军情大事?不如先告诉大哥?”

“大哥,情况紧急,我必须亲自面见雍王。”

司言的态度坚定,犀利的眸光直直看向中军主帐。

忽然,她抬起腿,大步往里走去。

左杭惊了一跳,连忙追了上去:“司姑娘,不可啊,王爷军令万不可违背。”

司言置若罔闻,径直往雍王军帐走去。

司清山并未阻止,这丫头这般严肃,定是有紧急军情需要上呈。

“快!快拦住她!”左杭眼见追不上司言,不由高声大喊。

雍王帐前侍卫纷纷上来,两戟交叉挡住司言。

司言赫然出手,抬腿踢向一个护卫腰侧,与此同时,一拳砸向另一护卫面门。

司言使出的招式十分奇特,速度极快,专攻要害,不过片刻之间,便将两人打倒。

“司姑娘,你闯大祸了啊。”左杭满头大汗从后面追来,耳边却是“哗啦”一声。

司言已经一把撩开帐帘,往里走去。

这时,雍王帐前的大队侍卫也围了过来。

左杭带着侍卫冲进去,脊背上满是冷汗,“扑通”一声跪下。

“王爷,卑职失职,没能拦住司大**,还请王爷处罚。”

他是真没想到,这位司徒府大**竟然如此彪悍,胆敢硬闯雍王军帐。

司言立在大帐中央,无数长矛寒光闪闪指着她。

昏暗的烛光映照着她清冷的神色,将她挺直的身影拉得老长。

中军主帐一片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药草的味道,雍王面前桌案上,摆着一碗黑乎乎冒着热气的药。

他一身戎装,暗红色的大宣战袍覆盖着男人略显瘦弱的身躯,让人很难想象,这位常年抱着药罐子的人,便是大宣声名赫赫的雍王——祁子煜。

祁子煜缓缓抬手,朝左杭挥了挥。

左杭带着侍卫们鱼贯而出。

案前男人神色冷峻,白皙病态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冰霜。

“司姑娘找本王,所为何事?”

“我给雍王送了一个人来。”司言平静地开口。

“谁?”

“燕龙弈。”

祁子煜握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漠然道:“燕龙弈?燕国的燕王?”

“没错。”

司言注意到了祁子煜脸上微妙的神色,淡淡开口,“他已随我来到熊月关。”

祁子煜眸光幽深:“你确定是燕龙弈来了熊月关?”

“确定。”司言神情肃然,声音清朗干脆,“正是雍王昔日的好友,燕国战神燕龙弈。”

祁子煜默了一下,轻轻端起面前药碗,抿了一口,好似在品茶。

接着,他抬起手掌,对外拍了三个响亮的巴掌。

两个护卫带着云栎走了进来。

见到祁子煜的那一刻,云栎只恨不能冲上去,一刀宰了这个背弃他家王爷之人。

但他忍了下来,老老实实任由人押着。

他还想看到北芒国大兵压境之时,祁子煜会是什么表情?

“你说的燕王,可是这人?”雍王又喝了一口药。

“是。”

雍王眸色一沉:“小丫头,你可知私闯本王军帐,欺骗戏耍本王,是何罪?”

“司言自认无罪。”

“这只是燕龙弈的侍卫,并非燕龙弈。”祁子煜指着云栎冷冷道。

这是燕龙弈手下最得力的属下,他早就认识。

“那又有什么关系?”司言神色镇定,淡然开口。

她眸光清冷看着大宣雍王,淡淡的语气在中军主帐炸开。

“所有北芒国士兵都以为他是燕龙弈,又亲眼看到了他和我一起逃入熊月关,王爷,北芒国军说他是燕龙弈,他就是燕龙弈。”

雍王眸光一沉,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他细细打量司言,又打量着司言身旁云栎,陡然明白,他入了套。

这是燕龙弈设的套?

他不会相信,司言一个柔弱的女子会有如此胆大包天的想法。

可司言又怎么和燕龙弈扯上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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