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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环愣住,随即脸色慌了一下,低头紧张道:“大……大姑娘,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谢安生也没追问,警告道:“不管是谁让你说这些话来刺激我的,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敢胡言乱语,小心你的舌头和脑袋。”

这些话要是被献王府那些人听见,可是要出人命的。

云环也被她吓到了,忙道:“奴婢知道错了,不敢再乱说话,大姑娘息怒。”

谢安生道:“我现在是献王妃,别再叫错了,也叮嘱其他人别叫错。”

“……是,王妃。”

洗漱梳妆更衣完毕,早膳送来,谢安生看到那毫无油水和卖相的早膳,脸都绿了一下。

这看着不像人吃的东西。

之前那个婆子拉着一张比她还寡妇的老脸站在一边催促:“王妃赶紧吃吧,吃了好去跪孝抄经。”

谢安生嘴角抽搐:“这是人吃的东西?”

“既然送来给王妃,那就是人吃的,毕竟贵妃娘娘说了,王妃是要守寡的人,守寡的人日子就得清苦点,膳食能果腹就行。”

本想发作一下,谢安生闻言作罢了。

若是这些刁奴故意为难,她作为还有名分的献王妃,还能闹一下让自己好过点,但是是那位庆贵妃故意磋磨她,那就没办法了。

她不肯殉葬,庆贵妃恨死她了,巴不得弄死她,弄不死就只能使劲磋磨了,她现在惹不起。

味同嚼蜡的勉强吃了点,谢安生就被带去一个叫长生堂的屋子。

里面摆着献王的一个牌位,牌位前面地上,摆着一张桌子一个蒲团,她要跪在那里抄经。

前面灵堂跪了那么多天,腿适应了,谢安生也不在乎了,一副很乖顺的样子跪着抄经,那个婆子让人在一边盯着检查,时不时会来瞅一眼。

既是故意磋磨,抄经的量自是不会少,谢安生抄的手都要断了,才勉强在吃午饭前抄完定下的数量。

但……

那婆子检查完,眉眼一横:“王妃这写的是什么?字迹怎如此潦草?这如何能送去给贵妃娘娘看?”

谢安生甩着快废了的手,摆烂了:“我字不好,而且抄那么多,能写出来就不容易了,要求那么多,你写试试看?”

“再说了,贵妃娘娘真的会亲自检查我抄的东西?你若再挑剔,我一个字都不写了,反正我是陛下赦免的人,不抄你们还真敢饿死我?就看你怎么交差了。”

婆子噎了一下,瞪她一眼,甩下那一叠字迹难以辨认的纸,怒然而去。

午膳比早膳丰富点,但不是半生不熟就是味道难以下咽的,谢安生勉强吃了点垫肚子,继续下午的活计。

等酉时中(六点)的时候,谢安生上交又厚厚一叠字迹堪称鸡爬屎的墨宝,在婆子凶恶的目光中,解放了。

她晚膳也不想吃了,回去直接洗洗睡。

子时,任息准时到来。

谢安生早就饿醒等着他了,见到他来了,看到救星似的起身,一脸殷切满眼放光:“你可算来了,咱快走吧,我可等好久了。”

任息皱眉,怎么觉得这献王妃憋着什么坏主意?

不过他没多问,让带来的一个婢女替谢安生待在寝室以防被发现,就带谢安生悄然离开了献王府。

到了定王府,谢安生没跟他前往千机堂。

她讪笑搓手:“那个……任息侍卫是吧?有个事儿问问。”

任息绷着脸道:“献王妃有话直说。”

谢安生摸了摸刚好响的肚子,“我饿了,能准备点吃的给我么?”

任息:“……”

谢安生撇嘴,可怜兮兮道:“别一言难尽的样子看我,献王府奉庆贵妃的命令磋磨我,给我准备的东西没法吃,饿了一天了,我好歹是要帮皇叔解毒治腿的人,定王府不能让我真饿出好歹吧?”

任息:“……稍后会派人做好送去千机堂。”

“好嘞,多做点肉啊。”

任息不吱声,带她去了千机堂。

等送她到了千机堂,把她丢那,又吩咐人准备吃的给她,任息才回去复命。

夜已经深了,定王燕回还没睡。

他正在案桌后写着什么,一袭白衣面容清冷,模样很是专注。

任息静静守了会儿,等他处理完事情才上前。

燕回将写好的东西搁在一边,淡淡问:“人带来了?”

“是,已经在千机堂。”

“推本王去,本王倒要看看,她让你准备的那些东西都什么用途。”

任息应声,推了他前去。

他们到时,谢安生正在大快朵颐。

定王府的人办事麻利,做的食物刚送来了,还挺丰盛,大鱼大肉的,这对吃了七天素,还几乎饿了一天的谢安生是致命的诱惑。

所以吃相就有点……

远远看到她在阁楼前的亭子里两手抓着东西狼吞虎咽,燕回眼皮一跳:“她在做什么?谁给她送吃的?”

任息回话:“回殿下,庆贵妃下令让人磋磨献王妃,不仅罚献王妃跪抄经书,还克扣饮食,她饿了一天,刚让属下准备些吃的,属下就让人备着了。”

闻言,燕回皱眉说了一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话,不知道是在说谢安生,还是另有其人。

谢安生吃得爽了,咽下嘴里的肉,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随后就听见车轱辘的声音,扭头一看,是任息推着燕回过来了。

这么晚了,这厮怎么来了?

谢安生睁大眼很是疑惑,忙放下手里的半个鸡腿站起来,本想用袖子擦嘴擦手的,但是想到留下油污会献王府被发现不好,索性不管了。

于是,她挥了挥满是油的手,扯了扯同样沾满油光的嘴,讨好一笑:“皇叔晚上好啊,怎么这么晚了您老人家还没睡啊?”

老人家???

谢安生后知后觉,忙改口:“噢,口误,您只是辈分高,不是老人家,皇叔别生气,我没有说您老的意思。”

燕回面皮绷紧,嫌弃的扫了一眼她:“粗俗。”

粗俗?

谢安生想反驳一下的,她自认为自己貌美如花气质卓然,实在和这俩字不搭嘎。

但是低头看看自己油腻的手,再想想自己满嘴油光的样子,默了。

行吧,她现在样子确实粗俗。

燕回实在不想看到她这幅样子,“赶紧吃你的,吃完收拾好进来。”

说完侧头,任息会意,推着他转身,去了千机堂里面。

谢安生撇撇嘴,哦了一声,坐下继续大快朵颐了。

哎,要是有酒就好了。

那股饿死鬼的劲儿过去了,谢安生又吃了点,饱了就清理了身上的油污,干净清爽的往千机堂里面去。

燕回正拿着一把细长的小刀在琢磨着,眉头轻皱。

她进来,他就眯眼看来,微举起那把小刀,似笑非笑:“你让准备这样锋利的细刃,是要为本王解毒治腿?你不会是想刺杀本王吧?”

谢安生:“……皇叔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么?”

燕回:“……什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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