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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万籁俱寂。

谢安生悄咪咪走在王府中,眼见前方出现巡夜的侍卫,她捂紧怀里的财物,做贼似的躲在一边。

等侍卫过去了,她继续往前,眼看就快靠近目的地了,她心里可激动了。

王府后面有个地方,墙内有一颗树,只要爬上去后能够到墙头,她就可以悄无声息的逃出去。

趁夜去到城门附近,等天亮后城门开,她马上出城,只要离开这座都城,天高海阔……

嘿嘿……

嘿你个头啊!

当站在树下正要爬上去,一抬头看到临近的墙上站着一个人影时,谢安生差点尖叫,定睛一看了,确定这是定王那个手下任息。

这人为什么在这里?什么时候在的?

乐极生悲四个字,从谢安生脑海中飘过,并且飘出来一个一个的打在她脸上。

疼啊。

她勉为其难的挥手微笑:“嘿嘿,你……好巧啊。”

任息:“不巧,在下特意来找献王妃。”

“呵呵,我就是夜里睡不着,才……”

任息懒得听她解释:“殿下要见你。”

“见我……哎?”

话没说完,就被一把拽起,一顿操作飞檐走壁……

定王府。

见到定王,谢安生做小伏低状,规规矩矩的见礼。

可她跪了好一会儿,他都没理会,但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盯着她。

屋内安静到诡异。

谢安生又心虚又心慌,深吸了口气,小心抬头刚想问什么,他就一句话砸过来:“听说你要逃走?”

要死啊!

谢安生如临大敌,悬着心陪笑道:“这……怎么会呢?误会,我就是睡不着溜达一下,怎么可能要逃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逃到哪呢?”

定王呵呵她:“夜里溜达……呵,溜达到墙角去爬树?身上还带着这么多金银财物,你是当本王傻?能让你轻易糊弄?”

谢安生脸色白了几分。

既然都被挑明了,她一咬牙一闭眼,索性豁出去了:“是,我是想要逃走,人都想活命,我想寻一条活路有什么错?我不逃走,留下来等死么?”

定王冷笑:“本王都让你活了,何谓等死?”

谢安生咬了咬唇:“谁知道这是暂时的还是永远?”

定王冷冷道:“不管让你活命是暂时还是永久,你得记住,你本该是殉葬的命,本王让你活下来是因为你有用,你却没做完你该做的就想逃走,你这是耍弄本王,本王可以现在就杀你。”

谢安生张了张嘴,却没话反驳。

突然,一个瓷瓶丢到她面前,随着是定王的话:“把这个吃了。”

谢安生拿起来看了看,又打开闻了一下,面色一变:“毒药?!”

定王命令道:“吃了它。”

谢安生捏紧瓷瓶没动,低头闻着毒药若有似无的味道辨别成分,心里盘算自己解毒的成功率多大。

定王见她不动,以为她不肯,言简意赅:“要么吃,要么死。”

谢安生心里有了计较,作出一副悲壮绝望的样子,不情不愿的将毒药吃了。

出了后,她抬眼,眼眶赤红的咬牙问:“我吃了,皇叔满意了么?”

定王打量着她这一幅兔子急眼似的模样,觉得怪有意思的。

他轻嗤了一声:“你以为本王让你吃了这毒药,是要用毒控制你?”

“难道不是?”

他不屑一笑:“控制你,需要浪费本王的毒药?你当你有多大的能耐可以脱离本王的掌控?”

这话,真TM看不起人啊。

但是……是实话来着。

定王悠悠道:“此毒,本王没有解药。”

谢安生瞳孔微缩,很是惊惧的模样。

定王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噙着一抹了然于胸的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少装模作样,你刚才装出一副悲愤不甘的模样吃了它,实际上你并不惧怕这个毒吧?此毒你能解,是么?”

“我不……”

谢安生下意识的想要否认,可瞧着定王这般玩味姿态,话音一顿,有了个猜测:“所以,刚才定王殿下让我吃这个毒药,是为了让我解了此毒?”

定王道:“是,即日起,本王会每夜子时后让人接你来,你在这里待两个时辰,王府药阁的东西里随便用,缺什么可以提,自己研制出解药,七日之内解不了毒,你就等死吧。”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最后一句话,他有些恶趣味。

谢安生:“……”

这人有病吧?

“所以是得等我解了毒,才能给您医治?”

他没否认。

谢安生脑子转得快,立刻猜到了什么,突然就起身上前去,在定王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定王的手腕。

“放——”

放肆二字还没出,她就‘嘘’的一声示意他安静,然后给他把起了脉。

定王:“??!”

任息想出剑来着,可见她是要把脉,自家主子竟然噤声不动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谢安生只摸到脉不出片刻,就扬起了眉毛。

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当即抽了手甩开她,黑着脸怒斥出声:“谢安生你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触碰本王,还有,本王让你把脉了么?!”

谢安生被甩的身体晃了一下。

任息的剑虽迟但到,在定王呵斥之后横了过来。

谢安生定了定,壮起胆色无视脖子前的剑,无奈摊手:“皇叔啊,我既然要给你医治,触碰您给您摸脉是必然的啊,您干嘛这么生气?整的好像我在非礼您似的。”

定王眼眸怒瞪:“你简直——”

“不知羞耻是吧?我说皇叔啊,我不仅是医者,还是您的侄媳妇呢,我哪敢对您做不知羞耻之事?皇叔你别太离谱。”

定王:“……”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谢安生佯装叹气:“我知道,您不高兴的是我未经您的允许,就擅自把脉,可您防备心那么重,我要不出其不意的把脉,您也不会同意啊,我要给您医治,总得先对您的情况有点数吧?”

定王总觉得她在蹬鼻子上脸,仗着他现在不会杀她,有恃无恐了,好像是在逗弄他。

但是他没有证据。

他忍住让任息手起刀落弄死她的念头,冷冷问:“你把出了什么?”

一提这个,谢安生双眸放光,炯炯有神的对定王道:“皇叔的腿残不是重伤所致,是毒。”

主仆俩纷纷吃惊。

只摸到脉一下,她竟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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