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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秦策进宫谢恩,秦欢则去客似云来看开业典礼,开业典礼是打着庆贺秦家大郎高中状元进行的,立牌上表示会摆上三天的流水席,全场三折。

客似云来在各地的规格都是差不多的,一楼二楼是大盘裸桌,包含了休息区、饮品甜点区,三楼是包厢。

个中饮品甜品不乏现代小吃,包含奶果茶、花茶、小蛋糕、冰激凌等,因为储藏困难,有些区域不是天天都开放的。

新意、折扣,又有状元郎的噱头在,其中火爆自不必说。

秦欢转了一圈儿,见气氛火热,顾客对餐饮赞不绝口,小厮忙的上下奔走却不混乱,不由放下心来……不会带团队就只能干到死,她一直在培养她的骨干大掌柜,这不,长安分楼她就鲜少出手,几乎全部事宜都交给了钟掌柜,对方也不负所托。

进楼的客人几乎人人都要同她道一声恭喜,秦欢心里高兴,面上挂的全是笑容,待到下午,她有些累了,准备先回家去,晚点过来点账。

“嘿!小子,走走走一边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甫一出门,便瞧见个小厮赶苍蝇般赶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少年。

少年蓬头垢面,显然许久不曾打理,依稀还见得一些青紫,只那双乌黑眼眸落在木质立牌上,“这上面不是写着,饮品免费么?”

小厮一噎,道,“可是你这身上臭烘烘的,进去了叫其他客人怎么吃啊!”

少年蹭蹭鼻尖,“你这么大个酒楼,不能说话不作数不是?”

二人正僵持着,秦欢开口道,“全子,你去打两杯柠檬汁给他,小吃区的肉包子拣一笼来。”

“东家!”全子一惊,颇有些惊喜这鲜少到楼里来的东家竟认得他,听她如是吩咐,立马对少年笑道,“我们东家心地善良,小子,你有福咯!”

那少年不过十一二岁,比秦欢矮上一大截,秦欢垂头看他,隐约嗅到一股草药气息,她目色微转,“你识字?”

“识得一些。”

“既然识字,为何不找份差事做。”秦欢记得这少年,正是前两天她和萧愈碰到的,行窃的小乞丐。面上挂了彩,现在还是青紫的。

古代是没有童工概念的,识字的人要想学份手艺,机会比普通人大的多。

佟齐并不知道那天秦欢也在场,他摇摇头,“我还要照顾我妹妹。”

事实上他找过活计,然而人人都看不起他。

“你还有个妹妹?”秦欢讶然。

“东家,你是好人,你能借我点钱么……”佟齐忽而用那双乌黑眸子看着她,语气由难为情变得激动,“我妹妹生病了,她快要病死了!”

秦欢心头微触。

他身上的药草味儿,她还以为是治他脸上伤用的,现在看来八成是那妹妹,那么他行窃……

“包子来了!”恰时,小厮全子端一笼肉包,飞奔出来,对佟齐道,“小子快吃,这杯柠檬水也是你的,这可是长安独得一份儿的饮品!”

佟齐二话不说,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口中塞。半只拳头大小的肉包,皮馅适中,也不腻人,十分美味。

一连吃了两个,又喝了一大口饮品,忽而顿住了,问秦欢,“我能带走吗?”

“全子,给他装起来。”

“不用了。”少年抓了包子揣进怀中,“多谢东家!”便要走人。

秦欢却叫住他,她从荷包里掏出半只银锭子,十两左右,递给佟齐,“拿去吧。”

佟齐目中迸出亮光来,连声道谢,秦欢道,“等**妹病好了,你再来找我。”

“多谢东家多谢东家!”佟齐连声道谢,笑若灿阳,捧着一兜的包子,欢快的跑远了。

本该自由自在的年纪啊……秦欢想弯一弯嘴角,不知怎么的,就想到前世她的年少。

她的祖父是有名的中医圣手,父亲因为一些原因,与其并不亲近,也不愿承其衣钵,年少时就在外打拼。于是遇到她的母亲,不久后就有了她。可是她没有坚持下去,也可以理解,那时候他们还很年轻,父亲没钱,他们甚至没有结婚,她的到来就是个意外。

父亲还是与祖父僵着,后者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直到她生病了,那是父亲唯一一次朝家里借钱……祖父将她带走了,教了她两三年的医术。

秦欢特别爱做饭,会走路起就开始握锅铲,父亲总说如果没有他的宝贝闺女,他指不定就饿死在哪了。

后来他成功了。

他拼了命的十余年,最终被人以“暴发户”三字轻轻抹去。

许是年少时的经历,也许是性子随了他,秦欢向来将金钱看的很重。

她并不觉得可耻,她同样认为,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足以叫人烦恼。

于是穿越过来后,她拼命的赚钱,各行各业她都有涉及,分店开了一家又一家。

——秦欢打算干到二十岁,剩下的四分之三人生,全部用来享受。

……

“哥你回来了,陛下怎么说?”秦欢推开小院儿的门,便见得一袭黎色常服,俊逸非凡的秦策坐在石椅旁,将某物往袖口里藏。

“我去谢恩陛下能如何说?督促我快些完婚呗。”秦策玩笑道,问她,“我还没去看,客似云来如何了?”

“势头特别好,多亏了你啦,咱家状元郎!”

秦欢瞧见石桌上放了两朵明艳的大红牡丹花,近前拿起来一瞧,才发现是一真一假两朵,假的是绒花,然而精致到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这是陛下赏的。”秦策道,“还有一套状元服。”

“届时哥你游街会用得上,我可以看看吗?”

“在我卧房里。”

秦欢推开门一瞧,果真见得一只托盘上,整齐叠放着一套大红状元服,乌黑的状元帽压在上头。那衣是绸缎衣,质地极好,滑而细腻,似有流光缓缓涌动。

“我待会儿去一趟安亭侯府。”秦策见她口中喊着‘哇塞’,对着件衣裳摸来摸去,不由得失笑。

“去给嫂子送木梳啊?”秦欢回过头,眨眨眼道。

木梳是古代定情信物之一,寓意寄情,白头偕老。如果她没记错,那只梳子,是她哥特地找了小叶紫檀木,精心雕琢一整年雕刻而成的。

天天揣兜里,险些没给焐化了。

啧啧啧,恋爱果然看别人谈最有意思。

她家那个完全就是块木头,她说什么他都听,明示暗示却听不懂了。

“嗯。”秦策想到萧盈歌可能被禁足了,不由心下晦涩。

“那你快去呗,我晚上就不做你的饭了!”秦欢笑嘻嘻。

秦策扯了扯唇角。

希望他进得去侯府大门吧。

安亭侯府前。

秦策长身玉立,对两个门子道,“我有些事寻安亭侯爷,麻烦通传一声。”

“侯爷现下不在府上。”门子摇头,也不多说。

秦策微微一笑,“那郡主应该在吧?”

门子顿了下,便见秦策负手,“陛下钦赐圣旨,我同郡主有婚约在身,既见不着侯爷,那我便见一见郡主。”

在旁人眼中,秦策这横空出世的人物,同萧盈歌没有半点交情。

秦策也是计划好了,如果萧愈在家就见萧愈,反正对方看起来有很多事要同他聊。萧愈不在家,他见萧盈歌就容易很多。

门子略带怀疑,“你是未来的郡马?”

“你去请郡主,一问便知。”

门子见他说的笃定,也不必去请萧盈歌了,直接道,“你随我来。”

彼端萧盈歌正恹恹坐在楠木嵌螺钿小矮几旁,由着两个婢子为她染蔻丹。

小椅上端坐个温婉少女,面若银盘,五官舒缓耐看,双腿并向一侧,葱根般白皙玉手交叠在小腹,端的是端庄又大气。

她温温的开口,“盈歌妹妹,你在生我的气吗?你我姐妹许久不见,你当真不与我说半句话?”

萧盈歌连个眼角都欠奉,轻轻吹着染好的指甲,慢条斯理道,“做错事的是二伯,又不是茹姐姐,我生你的气作甚?”

萧纯茹面色有一瞬间的难看,交叠的双手都扣紧了一些。

他的父亲与贪腐官员有沾染,时不时也会捞些油水,被锦衣卫抓个正着,现下人家举族流放,他父亲怎么处置,全掌握在萧愈那个煞神手中。

萧愈焉能放过他父亲?她只能到萧盈歌这里来说好话,对方却是不冷不热。

“盈歌,父亲于我一体,或者说,我们萧氏都是一体的,堂兄他不能这样无情啊。”

“茹姊姊。”萧盈歌扯了扯唇角,叫的亲昵,“我只知道,风、水、轮、流、转。”

这话令萧纯茹遍体生寒。

从芳菲堂出来,萧纯茹有些心不在焉走在鹅卵石径上,她面上素来的沉着,谁也瞧不出她的焦急。

皂靴迈入视野她也未瞧见,直到对方唤了一声,“姑娘?”

萧纯茹一惊,抬眼一瞧,是个俊逸非凡的公子,温温一笑仿若细雪夹微风,“当心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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