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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想象秦策说完这些话后,当时的学子会是怎样的鸦雀无声。

有人愤恼,有人怀疑,有人羞愧……一时之间可谓众生百态。

从那一刻起,萧盈歌就喜欢上了秦策。

那是他们的初见,所以,她是一见钟情。

“外祖母,他真的没有骗我,是我主动接近他的。”萧盈歌捧着一张脸,满面娇俏甜美的笑容,美眸弯弯的似月牙儿。

她制造了一场偶遇。

秦策恐怕不知道,学子会才是她初见他呢。

她很庆幸,秦策也喜欢她。

萧盈歌心里蜜蜜的甜,两只嘴角已经飞扬的找不着边儿了。

直到额头被太后轻戳了一下。

“他真这么说?”

世上竟有能这样尊敬女子的男人?

“对啊,歌儿没有他的好才学,也只学了个六七分像,还说不出他的原话呢!”

太后便不说话了,又端了六瓣莲花的小茶盏呷茶了。

“外祖母,歌儿的亲亲外祖母,你可是答应了歌儿,他若高中状元,你一定要为我们赐婚啊!”

太后瞥了她一眼,“他若是名落孙山呢?”

“那歌儿就只好走我哥那条路呗。”萧盈歌嘟嘟嘴,娇俏中透着委屈。

“你这无赖。”太后嗔笑,又戳了戳她的额头。

与此同时,彼端御书房之中。

“这册子上当真字句属实?你可知戏耍朕的下场?”龙椅之上的男人身着一袭象征身份的明黄龙袍,硬气的面孔不怒自威,明目不见喜怒的看着数尺之外的青衫男子。

恰是面温如玉,俊逸非凡的秦策。

他将衣袍撩起,跪于地上,道,“草民已研究西北沙地四载,敢以性命担保谏册上字句皆以四载实践得出,毋敢有误。”

“好!”皇帝陡然合掌笑了,这才露出他的真情实感来。

“好一个连中两元的科考学子,好一个秦策!你这谏册若真有用,于西北沙旱乃大功一件!秦策,这可是名垂千古的功劳。”皇帝拍了拍那谏册,言语中不乏激扬赞誉。

“草民只是做了最浅显的研究,功成还在陛下!陛下若不纳学子的谏,此册承不到明政殿,承不到陛下面前。千般功万般绩皆在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秦策伏地,一顿高颂。

得了治沙之法的皇帝心情开怀,又被这样歌功颂德,很难不龙颜大悦,他将那谏册拿在手中把玩,“四年静默无人识,你放心,若此册实在,朕叫你一朝功绩天下知!”

“草民叩谢陛下!”

“科考已毕,倘你有心,朕叫你跟随大司农前去西北治沙如何?科榜一出,朕就封你为司农丞,名正言顺入司农司!”皇帝给出选择的余地,以及诱惑性极高的许诺。

司农丞,是司农司的二把手,官职正五品。

秦策寒门子,初入官场就是正五品,此可谓一步登天了。

皇帝见其话说的滴水不漏,藏了试探秦策秉性的心思。

他中了两元,入官场是迟早的事。倘此时他眼中只有司农丞这个五品官,那么不光他对他的好印象会大打折扣,他在官途上只怕也难以走稳行远。

“陛下抬爱,草民委实不敢当。”只听秦策字句清晰,不卑不亢,“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不瞒陛下,草民在十九岁乡试结束后离家,暂卸圣贤书,开始了长达四年的游历。这期间草民去过许多地方,最终却停在西北漠地。

“那里土地贫瘠,百姓浅教化,参禾郡的方太守一直在为二者努力着,后者显著,前者却无甚起色。草民见百姓苦于温饱,起了恻隐之心,留于漠地研究二载。最终被方太守邀请一齐治沙,又过二载,才有而今成果。

“功成不必在我。这册中成果,不在草民一人,若要论功行赏,草民以为十年如一日的方太守、生于恶地苦了百年,最终奉献治沙经验的百姓比草民更有功劳!

“草民有何颜面苛求以其谋官揽职?”

如斯长一段话,或是平静,或是坚韧,或是激昂,秦策每一句都说的恰到好处,刚好就能勾的人心沸腾。

皇帝愣了一息。

下一刻,御书房内外的太监宫女,都听见了陛下鲜有的开怀大笑。

“好!好好!”皇帝一连赞了三个好字。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你还是个坚韧不拔的性子,罢书四年会试能拿第一甲,不可谓不才子!”

秦策轻笑,“陛下,草民说暂卸圣贤书,无论如何也不能书纸不沾不是?”

西北治沙,那是他前世就在研究并且取得成就的政要。他在西北待了两年,一边治沙一边做自己的事,后面就回了家,但是同方太守的书信从未停止,治沙至今已有四载。

秦策拣了最长的时间禀给皇帝,因为他知道这个事件越短,漏洞就越大,皇帝不一定相信他的法子有用。

皇帝哈哈大笑,“辛苦你四载,官职也不要,朕总不能连赏赐也不给你。你自己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终于听到想听的,秦策微垂的目中闪过道亮色。

“不能说是赏赐,草民的确有个请求。”

“说来听听。”皇帝正是愉悦的时候,什么都好说。

他只是有些好奇,于科考子来说,有什么比官职更为诱人?

秦策再度撩袍跪下,掷地有声道,“草民初入长安,就对明昀郡主一见钟情,草民斗胆以白身,请一旨赐婚圣意。”

“明昀郡主?”皇帝浓密的眉峰轻挑。

“草民知晓已身卑贱,还配不上郡主。郡主是龙侄,身份何等尊贵,陛下有顾虑实乃平常,只是草民还是想表意,草民自见明昀郡主起,便一见倾心难以自拔,草民此生非她不娶。”

“想不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子。”皇帝摸了摸嘴巴上一点子胡子茬,神色略有思索。

旋即才略带无辜道,“此事,不是朕不愿。你要爱慕朕的哪个公主,朕必定下旨赐婚。只是明昀,她是太后的掌中宝,在太后那朕的公主还要往后靠,她的婚事是太后做主。”

“明昀郡主金枝玉叶,她的婚事合该慎重。”秦策也不失望,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是有功之人,又说非歌儿不娶,皇帝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届时四公主请旨赐婚,他必定就不会同意了。

……

“哥,你回来啦!我就猜到你会在这个点回来,快过来吃饭!”还没进租赁小院就嗅到饭菜香,推开门就瞧见妹妹忙碌的身影,秦策俊脸挂上笑容。

秦欢也不问他考的怎么样,兄妹俩一面吃着,一面讨论客似云来的开张事宜。

“哥,你说陛下多久能改完卷,开张日我定在放榜日后一天呢。”秦欢朝秦策眨巴眨巴眼。

“七日吧。”秦策心头了然,目中闪过笑意,慢条斯理喝着浓汤。

前世就是七日。

“哥,你要是考得好的话,妹妹我可要借借你的名头。”秦欢直截了当道。

“哥哥给你考个状元。”秦策看着她笑,将剔好刺的鱼肉放入她盘中。

兄妹两个都爱吃鱼,可是秦欢不会吃带刺的鱼,一吃就扎喉咙。同秦策一块吃饭,他每每都会剔好鱼刺再将鱼肉给她。

“这么有自信!”秦欢亮起星星眼,“大小三元连中的状元郎,这名气要是打出去,我们客似云来有福咯!”

秦策刚殿试回来,秦欢想着下午叫他好好休息。孰料秦策被一只飞鸽勾了出去。

飞鸽传书……古代通讯落后,秦欢和她的掌柜们也在用这种方式联系。培养一批信鸽可不容易,秦欢愈发怀疑她哥在外面的营生了。

下午秦欢又去逛了首饰铺子,她还买了只精致的梳妆盒用以盛放,供她随时观赏。

这些黄灿灿、亮晶晶的东西,看着就叫人心情愉悦。

夜里睡下的时候,秦策还没有回来。

地下黑市,长安一方北斗的据点出了点问题,慎重起见,大主事给秦策传去飞鸽。秦策假装客人进去,从大主事口中得知,是锦衣卫在黑市找事。

秦策的脸色霎时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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