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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扯到我身上?”叶千言涨红了一张脸,“我……我从前是卖艺不卖身的!”

她最怕的就是别人提起她的出身,王府一众贱妾里,真正青楼出身的就只有她,其余人要么是教坊司和酒楼里养的,要么其他贵族家里养的歌姬舞姬。

林茵儿侧首瞧了眼江云暮,摆出一副看热闹的姿态。相处三年,她当然知晓江云暮不是青楼出身,可不打算为她澄清。

“江侍妾,你从前是做什么的呀?”一个方脸侍妾故作好奇。

“先不说我从前是做什么的,我听闻你们从前不是歌姬就是舞姬,”江云暮一把揪住那细长脸的小妾后脖颈,“你口齿这么伶俐,想必从前肯定是歌姬吧?”

这群女人真是恶毒,晋王和王妃不在,她们连表面上的和睦都不想装了么?

“你胡说什么?我我是……”那细长脸的小妾感觉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拼命扑腾挣扎,却发现她的力气好大,使劲一蹦跶,竟是反被震到了地上,摔了个人仰马翻。

“你你……敢动手?”几个小妾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诶,别伤了和气,”许侧妃抬手拦住她们,幸灾乐祸地盯着江云暮,“江侍妾,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不如说出来让姐妹们听听?”

“王爷没跟你们说过?我以前是他的女侍卫,”江云暮昂首挺胸,虚张声势道,“我还从山匪手里救过王爷的命呢!”

帮晋王挡了山匪一剑,怎么不算救过他的命?

众姬妾果然被镇住了,一个个将信将疑地瞧着她。

这个江云暮的脸一看就是个红颜祸水,本以为她是个靠身子和媚术吃饭的,竟然是个靠武力吃饭的?

“时候不早了,咱们进去向王妃请安吧!”许侧妃轻瞄了一眼江云暮,就转身离开现场。

其他姬妾们见许侧妃离开,也纷纷跟上,一群女人摇着帕子和团扇,陆续进了主院院门。

不远处的甬道上,一袭湛蓝宽袖的俊朗男子站在晨雾中,男子神色略显忧郁,望着前方的背影失了神。

裴少连许久没来晋王府,他今日是来寻晋王的,可听说晋王送儿子去读国子监,他便对晋王唯一的儿子有些好奇,听说那孩子一直长在环境恶劣的北境,三岁了才头一回来上京。

裴少连本来是想去茶厅里坐着等晋王回来的,这会子却有些移不动步子。

隔着薄雾,怎么觉得那女子的背影……与记忆中那人有几分相像?

定是他眼花了吧,幽娘若是还活着,又怎会不来寻他报仇?

“世子爷,您在看什么呢?”空谷问道。

“方才那些女人里边,有个穿粉衣的,是什么人?”裴少连折扇指着前方问道。

“您是说江侍妾?”空谷讪讪然笑道,“是咱们王爷的侍妾。”

“新来的?”

“算是吧,不过也跟了王爷三年多,之前一直在临城,这才头一回来上京。”空谷回答道。

“他纳妾竟然不告诉我?”裴少连琢磨着“跟了王爷三年多”这句话,忽急切地想见到那女子的正脸,若是见不得,他今夜只怕是睡不着了,“不去茶厅了,咱们就在园子里赏花。”

“啊?”空谷心里觉得奇怪,“园子里的花/都谢了大半了……”

“那就赏菊花。”裴少连折扇指着不远处一丛白菊。

垂华堂。

这儿是王府主院,现在是孟菀一个人住着,廊下都是各色花草盆栽。

孟菀坐在主座上,翻了两页账本,眉心微蹙:“王爷让赏许松云两件狐裘?”

“是,就是去年猎回来的那两件,”旁边的丫鬟悄悄抬头,小心说道,“王爷昨夜在绿松院歇息的。”

孟菀捏着纸张的手指紧了紧:“他竟然进后宅了?”

“听说是许侧妃昨夜让人熬了甲鱼汤,专程把王爷请过去的。”吕嬷嬷说道。

“能把人请去,也是她的本事。”孟菀心里颇不是滋味。

最早进王府的就是她和许松云两人,两人是同一天成亲,当初互相间是有较劲的,如今听闻晋王去了许松云那里,孟菀忽觉一种挫败感。

“王妃,不然今夜奴婢也让人做些晋王爱吃的小食……”吕嬷嬷看出她心里的嫉恨。

“不用了,”孟菀摇头,又问道,“乐宝呢?”

“王爷一大早就送小少爷去国子监了,”吕嬷嬷笑道,“亲自送去的,可见王爷对小少爷的看重。”

“到底是唯一的儿子,哪有不看重的?”孟菀想起乐宝奶声奶气叫自己“母亲”的样子,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些,“晚上把乐宝叫来我这里用晚膳。”

“是,”吕嬷嬷给她换了一杯茶,“那个江侍妾倒是个懂事的,昨夜王爷先是去了她房里,可她硬是把人给推了出来,奴婢听素荷她们几个小丫头说,还听见她说‘王爷应该去王妃房里’。”

“嗯,”孟菀满意地吹着茶雾,轻声道,“那就晚上把她一起叫来用晚膳。”

单单是能把王爷推出去这一件事,就不是个简单的,孟菀出身在镇国公府,她爹当年也是长年在战场上,很少回上京。

从小她就知道府里的妾室不管年岁多少,还能不能侍寝,都会使出浑身解数把她爹留在房里,倒不是因为她们有多爱慕她爹那个五大三粗的老头子,而是因为……男人留在她们屋里,府里的人才会高看她们一点。

“是。”吕嬷嬷刚说完,就听门帘一响,门口的丫鬟通传道,“王妃娘娘,许侧妃和几位姨娘来了。”

“妾身拜见王妃娘娘。”几个女人走进来,排成两排一齐福身,朝孟菀行礼。

“都起来,几位妹妹坐下说吧。”孟菀让人上茶看座。

“多谢王妃。”

“松云,听闻昨夜王爷去了你房里?”孟菀开门见山地问。

许松云羞涩道:“是妾身有错。妾身本来想让王爷来姐姐这里,可王爷说他与妾身也许久未见了。”

“你有什么错?能留王爷在后宅,是有功才对。”孟菀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完全瞧不见一点方才的不悦,“王爷还叮嘱,赏你两件北境猎来的狐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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