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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卿闭上眼,根本不敢再往下看,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汗,只觉背后,某个男人散着冷气,简直是毛骨悚然……

权煜珩越往下看,脸色便愈渐阴沉。

一张信纸通读下来,他只赞叹,自己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

不用想也知道,信中一口一个的“疯狗淫贼”、“颠公”,都指的是谁……

好的很啊,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骂他!

沈竹卿微微扶额,权煜珩的手还搭在她肩头,只觉愈渐沉重。此刻,她根本不敢仰头望向他,生怕他的怒火,一触即发。

啧,要发疯了……

她先下手为强,吸了吸鼻子,一通委屈,装的柔弱:“是王爷你非要看的……”

言外之意,她拦过了,是你不听,非要自己找气受!

权煜珩咬牙,嗤声冷笑,大手掐住她的脖子,轻轻一握,便出红痕。

“看来,本王这个疯狗淫贼,洞房夜没能满足你,小王妃很遗憾啊……”

“江尘月……吏部尚书江皓那个女儿?”

“沈竹卿!你颠,你这个朋友也颠!”

“本王倒想瞧瞧,小王妃能舍脸到什么程度,能让本王痴缠上瘾,非你不可!”

“不然,本王给你这个机会,今夜我们试试,如何?”

沈竹卿被他从身后掐在怀中,靠着他坚硬而宽厚的腹部,脖颈微痛,喘不上气来,可她深知,权煜珩没下死手……

是以,她也没做反抗,只是如常人那般微微挣扎着,纤细的指尖去扒他的臂弯,没用什么力气。

权煜珩忽的松开她,面色仍不好看,显然气还未消。

罢了,这么点破事儿,没必要同她个女娃娃置气。

他原以为能从信件中握住她什么把柄,结果挨了顿骂……

真是大老远的回来找屁吃!

不过也罢,沈竹卿这姑娘不简单,聪明谨慎,若真想对他不利,倒也不会明目张胆的传信。

他拿起江尘月那张信纸,捏在手中,语气阴冷:“这封信,本王拿走细品一下!”

等什么时候见到这江尘月本尊,他定要好好讨番说道。素不相识,至于这般不待见他?自己是个疯狗,还要诬陷旁人!

他还是头一次被人叫疯狗!当真是有趣!

“来人!传笔墨,当着本王的面,现在就给她回信!”

沈竹卿嘴角抽搐,这男人狠起来是真的狠,疯起来也是真的疯,可幼稚也是真幼稚!

沈竹卿不得不提笔,抬眸便对上权煜珩那道阴冷的目光,不由得挑眉。

“安好!勿念!”

字迹娟秀,言简意赅!

某大爷自然不满意,甚是慵懒的朝她扬了扬下颌,语气调侃。

“人问的问题还没回答呢!新婚夜,你有没有舍脸求欢?成功与否?”

沈竹卿轻咬着下唇,红唇水润,摄人心魂。犹豫片刻,落下四字!

“中道崩殂!”

透着反骨,一词多意!

见状,权煜珩垂眸低笑,不知为何,见她这副好似被人逼迫的模样,有些好笑,眉眼间戾气不由得散去几分。

他勾了勾手,宁时意会,将信纸装好,即刻送出。

“小王妃!自今日起,你可以随意出入王府!”

“提醒你一句,江宁不比其他地方,皇城、北狄虎视眈眈,杀手不断,你若受了什么伤,亦或死在了外面,可莫要怪本王没保护好你!外出报备,不许在外留宿,戌时未归,本王将你丢山里喂狼!”

权煜珩侧目望着她,眸色骇人,面色冰冷,言语间也毫不留情。

“但你也给本王记清了,新婚夜,本王说过的话!”

闻言,沈竹卿猛的抬眸,眼中惊喜难掩。可随即,她喜色收起,脑海中尽是那日,他威胁的话语。

你若安分守己,本王保你平安无忧,你若不肯,最好祈祷着,自己能留个全尸。

不过也好,如今,她总算可以做些什么了。

无论是兵器所,还是沈家一事,皆不能再拖下去了!

“多谢王爷!竹卿谨记!”

她躬身行礼,道的诚恳。任外人看来,怎么都是一副懂事乖巧、娇弱温婉的模样。

权煜珩起身,没搭理她这故扮乖顺的手段,临走时轻瞥她一眼,眸中尽是深沉。

他倒要看看,准她出门,她都要做些什么。

守株待兔,终不易,自露阵脚,才有趣……

沈竹卿,你最好没隐瞒什么!

……

权煜珩匆忙离开,未在王府用膳。

王府下人和侍卫得令,不再限制她的自由。就连午膳,也是万晟带她去膳厅用的,未再送入偏殿。

这也是沈竹卿第一次出入王府内偏殿以外的其他地方。

膳厅很大,一张方桌格外宽敞。万晟甚是贴心的带她熟悉着王府各处,正殿朝南,是权煜珩的寝殿;西面乃书房重地,时刻有侍卫把守,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东面便是她居住的偏殿……

王府很大,仅是绕上一圈,芷嫣便有些双腿发酸。万晟轻笑,放慢速度,带她去庭院凉亭歇息,特意关照着她。

沈竹卿观摩着四周,王府处处有人把守、巡逻,足见权煜珩为人的谨慎。

下午,权煜珩仍不在府内,沈竹卿倒颇为自在,坐在府内凉亭,翻看着她从皇城带来的卷宗。

卷宗记载着当年沈家漠吉一战的始末,可也仅是寥寥几笔,不够详细。

时过多年,能寻到的线索很少。可她不能放弃,如今沈家只剩她一人,哪怕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她也会不惜一切代价!

她不能再这般等下去了……

深秋入凉,她穿的单薄,冷风打在她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回到偏殿……

许是因为这两日权煜珩一直将她关在偏殿吧。她向来如此,不喜束缚,畅享天高地阔,爹爹也曾说,她是个关不住的烈鸟!

她眉眼含笑,一双眸子柔情似水,泛着泪光,就这般安安静静的坐着。许是因为,二者皆为北齐边疆,江宁的气候,与漠吉很像,甚至,时常让她误以为,自己还身在江宁,亲人伴侧。

她仰头望天,万里无云,一片蔚蓝,强行将泪水忍了回去。

她撕下一小条信纸,提笔,小字细密而工整,待墨迹风干,她小心卷起,捏在手中,抬眸望向不远处。

树枝微晃,隐约传来细小的动静。

她眸色黯然,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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