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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不变

齐靖东怕**家闹我,将我拉到了吧台。

“有好东西要给你试试。”

他转身走进吧台里摆弄一堆五光十色的液体。

过了一会儿,他端出一杯酒放在我面前。

我凑近闻了闻,做出个要yue的表情,“榴莲味的,NO!”

“我自创的新品,榴莲芝士金酒。”他要按头给我安利,“用的正宗的泰国金枕榴莲。你就抿一口,一小口,不臭的,真的......”

可我满脑子只有“黑暗料理”四个**字。

呵呵,**笑着,趁他不注意敏捷地跳下吧台凳,溜了溜了......

这家伙玩心很重,跟小朋友似的,也不知道会不会跑出来追我。

于是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熟悉的**吉岭茶香水的味道在我的头顶荡漾开来。

我僵住了,呼吸霎时变得混乱又急促。

今天穿的鞋子跟有点高,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从高脚凳跳下来的时候扭到了,此时脚踝处才传来细密的痛感,我一个趔趄......

柯恩成被我抱了个满怀。

齐靖东真是**预言家,可是这“生扑”扑得也太狼狈了。

“脚怎么了?”他语气急切。

我努力站直了身体,“没事......可能是崴了一下。”

这时齐靖东走了过来,柯恩成瞬间拉下了脸:

“你们是小学生吗?”

我和齐靖东**眼瞪小眼,不敢吭声。

“你这里有药油吗?”柯恩成问齐靖东。

齐靖东没个正形,“谁家好人做生意备着药油的啊,我这里可是正规场所,又不兴打架斗殴的。”

“还贫!”柯恩成瞪他,“她脚扭到了,你背她走啊?”

“背就背。”说着齐靖东作势把后背转过来。

“滚!”撂话的同时柯恩成弯腰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接着三步并作两步的,又把我放回到了吧台前的高脚凳上。

“给我拿点冰块。”他对吧台的服务生说。

我的脸红得简直能滴出血来。

我想此刻我一定是这里最**的“显眼包”。

可是柯恩成却旁若无人般,蹲下身,脱开我的鞋子,用一次性手套包着几个冰块敷到我的脚踝上......一套动作做得丝毫不忸怩。

“我我我......我自己来就行。”我从他手上抢过冰块。

“你快站起来,这里有好多你们公司的同事呢......”

——好歹是个总裁呢,有失身份啊有失身份。

终于,他坐到了我对面,拿起台面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手。

敷了一会儿,我拿开冰块,“没事了,不疼了。”

他微微点头,“嗯,还想玩吗?还是回家?”

一想到前有站在不远处一脸姨母笑的齐靖东,后有一群默默吃着瓜的他的同事们......我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

“想去吃宵夜,”我心血来潮,“好想吃椰奶清补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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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奶清补凉是海城的特色小吃,夏日的消暑利器。

离开海城这几年,这几乎是我唯一会想念的一种“家乡特产”。

海城盛产的新鲜椰子口感清甜,和椰肉一起熬制出的椰奶纯白细腻,椰香十足。

其他地方不管宣传得如何正宗,吃起来就是差点意思。

柯恩成带着我穿街走巷去了从前我最喜欢的那家“老字号”。

我特意点了冰沙版本,一碗冒着寒气的清补凉端上来,还没开始吃便感觉暑气已经解了**半。

“你不吃吗?”我看到柯恩成只抱了个椰青在喝椰子水。

他摇摇头,“太晚了,这东西太甜。”

我又瞅了瞅他:真够自律的,难怪瘦成这样。

太瘦了。是肉眼可见地掉了二三十斤肉的那种瘦。

因为瘦削,侧脸的线条清晰而锐利,徒生出一股清冷之感。

有些东西好像一直没有变。

譬如他身上的香水。刚才一贴近我就闻出来了,淡雅的**吉岭茶加上木质麝香的味道——是我高中时送他的那款香水。

那时候没什么钱,买的是个很一般的牌子。

以他现在的身价,应该用更好的才对。——但他没有换。

有些东西却又变了。

譬如他现在蓄了点胡子,莫名地添了一股沧桑感。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以前我说过,最不喜欢男生抽烟和留胡子。

于是一顿宵夜吃得心猿意马,我脑中的两个小人一直在打架。

柯恩成倒是极其有耐心,怡然自得地等着。

“老字号”在深巷里,车子开不进来,吃完后我们要步行出去。

我想起高三那年,也曾有过数次和他一起“散步”的经历。

那时越临近高考,我心理压力越**,常常整夜地睡不着觉。

那时柯恩成也很忙,地产人每天睁开眼都是开不完的会。

好在海城的夏日炎热又漫长,夜市总是通宵达旦地开着,深夜十二点的街道亦从不冷清,于是给人营造了一种一天有36个小时的错觉。

柯恩成会带我去吃个宵夜,那常常是他超时了的晚饭。

我们会沿着海堤一圈一圈地走,有时说很多话有时什么也不说。

那样的夏夜里,有个女孩时常会望着男孩好看的侧脸发呆,会因为并肩行走时不经意的肢体接触,手心里捏着薄薄的汗。

——就像现在这样。

正当我看得入神的时候,柯恩成忽然转过脸对我说:

“我们换个位置,你走里面。”

我当即懵了一下,愣愣地挪到了里面。

又走了一小段路,直到一辆共享单车迅速地从我们身边驶过,溅起了一滩水时,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世界一直在变,每一天都在变。

可是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它是不会变的。

盼着他回来的这些天我常在想,这一趟回海城,是不是对的决定。

直到此刻我终于有了答案:海城,我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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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我被一阵敲门声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这段时间我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和这空荡荡的**别墅为伴。

柯恩成???他今天没有去上班吗?!!

“**,是我呀。”门外的人说道。

我听出了是柯母的声音,欣喜地跳下床去打开门:“花姐~”

柯母姓花,身边的人一贯都叫她“花姐”。初见面时,她说叫“阿姨”太生疏,让我也喊她“花姐”。这一喊,便喊了这么多年。

即便后来她认了我当干女儿,这称呼也没有再变。

“花姐,你怎么会过来的?”

“我来海城做例行检查,听阿成说你回来了,做完检查我们就直接往这儿来了。你柯叔叔也很想你,现在正在厨房里给你做好吃的呢!”

“哎呀,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我应该陪你去医院的。”

“不用不用,小事而已。你快收拾一下,准备下楼吃饭了。”

我是在高二那年接触到柯母的。

那年她被诊断出胃癌,从侨城来到海城治病。

将近半年的时间,柯母都待在医院里。

那时每次学校放月假,我都会跟着柯恩成去医院看望她。

因为病情发现得早,手术化疗收效甚**,柯母恢复得不错。

出院后她又回到了侨城,只在定期复查时会来到海城。

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巧,柯恩成也刚从房间出来。

白色**T恤配深色五分裤,很休闲的一身穿搭。

很难得会看到一个不是西装革履的柯恩成。

——连昨晚去清吧,他都是穿着一身正装就过去了。

见我下来,柯母高兴地过来牵我,“哎呀,这种海岛风情的小裙子,还得是**这样的身段穿着才好看!”

“老柯,你瞧瞧。”她言笑晏晏,“就是今年刚选出来的“荔枝**”,也比不上咱们**,你说是不是?”

我一听便乐了:侨城盛产荔枝,“荔枝**”选美比赛由来已久,家喻户晓。——在柯母心里,这基本等同于美女的“天花板”。

柯父笑呵呵地回应:“好看,**越长**越漂亮了。”

我顺着话茬说笑:“花姐,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明年我也去报个名,要是拿不到奖我可要怨你的哦。”

“怎么会~”柯母笑得合不拢嘴,“不信你问问阿成?”

突然**家的目光就落到了柯恩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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