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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头和老太太一直都是最疼秦大宝的,可惜老两口一辈子没什么能耐,帮不上大宝的忙,后来老两口为了儿子孙女的事儿,一直操心上火,在68年相继去世,

老宅的右边一百多米,有两个院子,分别盖着三间土坯房,住的是二叔老叔两家,

二叔和老叔为人孝顺,秦大宝一家搬到城里,老两口平日里都是他们照顾。

有两个孩子从二叔的院里跑岀来,冲着大宝开心的大叫:"大哥,大哥。"这是二叔的两个双胞胎儿子,大的叫秦大军,小的叫秦大全,12岁了,

"大哥,你可回来了,咱爷咱奶老想你了。"

秦大宝一看俩人连帽子都没戴,小脸冻得通红,赶紧一人踢一脚:"滚蛋,回去把帽子戴上再岀来。"

"好嘞。"俩小子真听话,转身就跑。

"一会儿上爷家来…"

"嗯呐。"

秦大宝看着两个弟弟的背影,都十二岁了,还跟十岁八岁差不多,一看就是营养不良,这两个弟弟,包括二叔和老叔家的妹妹,跟大宝都很亲。

秦大宝想起空间里的黑土地,不知道能不能种粮食,如果能的话,先把亲人的温饱给解决了。

推开两扇大门,秦大宝一步一步慢慢走进院里,这院里的一切都在记忆里那么熟悉,

这时,房门一开,草编的厚门帘挑起,爷爷随着一股热气从里面走岀来,他一见秦大宝立刻高兴的叫道:"老婆子,咱大孙来了。"

随着叫声,窗户支了起来,奶奶的脑袋探了出来。

"哎呀呀奶的大孙来了,快进屋。"

秦大宝扛着面袋子,随着爷爷进了屋,

进了屋,秦大宝把面袋子放在炕沿上,摘帽子脱大衣,

老太太放下烟袋锅子,笑眯眯地接过大衣:"这又拿的啥玩意儿?"

"这是我妈让我带来的棒子面,二宝这么能吃,肯定是您和我爷把粮食省下来给他吃了。"

老太太拉着大宝:"上炕里坐着来,炕里暖和,你妈竟操那没用的心,在秦家沟还能把我小孙子饿着?"

这话可没毛病,整个秦家沟都是姓秦的,一个外来户没有,在这里,宗族观念大过王法,现在仅剩的辈分高的也不过是两个老头子,国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孝字,所以饿着谁也饿不着爷奶。

大宝搂着奶奶的胳膊,这一刻,久违的温暖油然而生:"奶,我拿都拿来了,你们就吃吧,城里再咋地,也饿不着肚子。"

爷爷收起面袋子,这也是大儿子和儿媳妇的一份孝心,

"唉,"爷爷叹了口气:"今年也算是风调雨顺,可是这又整什么大炼钢铁,把年轻的劳动力都给抽到水库那去了,结果收秋都没人了,幸亏你庆荣伯倒了十几个人回来,才抢出一半粮食,可一交公粮,又不剩下啥了。"

"别听你爷的,再咋难过,也比小鬼子那昝强,你庆荣伯没少往咱家送粮食,不过我们没要,看看村里人,都饿的打晃,我们当老的,不忍心吃啊…"

秦大宝沉默了,他没想到村里的情况这么恶劣,可是他现在空有宝山,却帮不上忙啊。

"咳,别说这些了,大孙,人家狗蛋比你小一岁,这后天就定亲了,你啥时候能把我大孙媳妇给领回来呀?"

秦大宝有点害羞,两辈子母胎单身,也曾遇到过几个暧昧对象,可人家一听他的家庭条件,就都打退堂鼓了。

"奶,我等上班了,就把你大孙媳妇领回来,到时候生了孩子,奶,你和我爷看重孙子。"

老秦头和老太太笑得眼睛都弯了:"那敢情好,等你有了孩子,爷和你奶就进城帮你看孩子。"

"啥孩子?"门帘一挑,二叔和二婶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大妹妹秦翠翠。

"二叔,二婶。"秦大宝急忙从炕沿上下来。

"大宝啊,刚来呀?你爸你妈啥时候回来?"

"我爸我妈明天回来,这到年底了,我爸老加班,天天早出晚归的。"

秦翠翠过了年就十七了,从小就是大哥的跟屁虫,这一见大哥也开心的不得了,拽住大哥的袖子,小嘴叭叭地说个没完。

二婶的性格有点闷,但是对大宝也极好,她过来就是帮老太太给大宝做饭的,

"二叔,咱家有粮食种子和蔬菜种子吗?"

二叔秦庆福摇摇头:"种子都在村仓库里呢?你要多少啊?"

"一样几粒就行,我同学要。"

"咳,这算个什么事?才几粒,你去找你庆荣伯,让他给你拿不就完了。"

"嗯呐,对了二叔,现在村里有了民兵,枪好借不?我想去山边打两个野鸡。"

"好借,大柱子管,不过,你要是想玩,就在山边玩,可别往山里走,今年山里的野猪多。"

都是山里的孩子,打个野鸡野兔是基本操作,不过对付野猪就算了,野猪的皮肤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沙砺,像铠甲一样,一般的子弹根本打不透,那冲撞力,那獠牙,谁碰到谁死,在山里,第一凶的动物不是熊罴,也不是狼群,而是野猪。

而且野猪是群居动物,一出动就是一家一户的,猎人除非是挖陷阱,否则真不敢对付野猪。

秦大宝倒是不怕这个,上辈子他上班不是喝茶看报纸,就是练枪,无数发子弹喂出的枪法,即使是各大军区的兵王都未必比他强,何况他还有空间外挂,什么野兽都不放在他眼里。

"二叔,那你带我去借吧,我怕大柱哥不借我。"

秦庆福有点犹豫,他怕自己帮大宝借了枪,大宝不听话进山里边,现在山里边不光是野猪,还有野狼,进山太危险。

老秦头吧嗒吧嗒抽烟,开口说道:"老二,你领大宝去村部吧,就说我答应了,大小伙子,不见见世面还成?再说也不进山里,没大事。"

秦庆福从来不跟爹妈顶嘴,一向是他爹说啥就是啥,他应了一声,抓起棉帽子扣在脑袋上,领着秦大宝就出了门。

村部在村东头的场院里,一排七间土坯房,两间是仓库,五间办公的地方。

村里开会的屋子最大,乡下吗,最不缺的就是地方。

屋里的炉子烧得旺旺的,炉盖都烧的通红,三个男人愁眉苦脸地蹲在炉子旁抽旱烟。

屋门一开,秦庆福和秦大宝走了进来,

这三个男人抬头一看,都站了起来,这三个男人就是村长秦庆荣,村会计秦大贵和民兵排长秦大柱,

一个是秦大宝的叔叔,两个是他哥。

"庆福,大宝,你们咋来了?"

"八叔,大宝。"三个人纷纷打招呼。

秦庆荣把装烟的小口袋递过去,这是北方的习俗,不分男女,见面来一袋旱烟。

"咋滴啦?是不是我十七叔家里断顿了?我一会儿到库房撮点玉米粒,给我叔送过去。"

秦庆福挖了一烟袋锅的烟叶子,摆摆手:"不是,是大宝有事找大柱。"

"啊?找我?啥事啊兄弟?"

"柱子哥,我想借杆枪,到山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打个野鸡野兔啥的。"

"这,兄弟,你以前打过枪吗?可别不会再伤到自己个儿。"

秦大柱上过战场,退役后才回的秦家沟,以为自己见过一些世面,有些傲气。

秦大宝笑了:"柱子哥,我打过枪,放暑假的时候,学校组织过训练,我打过一百多发子弹。"

他顺嘴胡吹,反正没人证实。

"那行,我给你拿把大八粒吧,这比三八大盖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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