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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厮现在自然是能直接撞开段淑,逃之夭夭,可是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表了忠心,要是这时候再做这种事情的话,自然前头的铺垫,就都白搭了。

他愣正在原地,回头看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的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段淑,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要违抗老身的命令吗?”

段淑仰着头,“母亲责罚也好,不喜也罢,今日若是他不能赔了黎黎伤到的胳膊,就不能走!”

这话说着,竟然是准备亲自上前去动手。

棠黎黎在旁看着,心里非常感动,她最近这几日总是粘着姑母,最清楚不过姑母是个什么个性了。

那样温良的人,能因她受了伤而如此勃然大怒,她自然为此感到动容。

“夫人,夫人。”

苏员外赶紧拉住了段淑,“你现在怀有身孕,这等小事不必你亲自动手。”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旁边有些愣住的下人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等着你们的主母自己动手吗?还不快去!”

老夫人见状,狠狠的敲了一下手里的拐杖,“都给我住手,真是无法无天了!”

她看着苏员外,“你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吗?”

苏员外轻轻的摇摇头,“先前您就因为淑儿为曾怀有身孕而多加刻薄,彼时,您能用一句无后为大压住儿子,可今日呢?母亲今日又是为了什么?”

他说着看了看,已经被段伊人抱起来坐着的棠黎黎,“黎黎年纪这么小,伤的这么重,您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吗?”

老妇人转头看着泪眼汪汪的棠黎黎,也倒是难得的没有开口。

“淑儿是个什么样的脾气?母亲,您不会是不知道的,她都发了这么大的火,想必此人一定是不安好心的。”

“母亲,您可别被奸人骗了啊。”苏员外道,语气诚恳。

老夫人沉默片刻,倒确实没在说什么。

总不能拿着她那尚未出世的孙儿做赌注。

“这真的不过是普通符水罢了,老夫人,您要是不信我可以现在就喝!”

小厮一个箭步上前去,将地上已经碎掉的茶壶捡了起来,倒是还留了一些残余的茶液,他也不顾瓷片锋利,就这么喝了下去。

众人想要阻止,甚至都来不及,只能看着他把最后这一点证据都喝下去。

南宫景微微眯了眯眼睛,总觉得这东西一定不简单。

他回过头去,悄悄地将旁边的一个丫鬟叫了过来,低头嘱咐了两声,丫鬟点点头,随后,去取了收拾的工具,将地上的碎片都收拾了下去。

南宫景悄悄的绕到了段伊人身边,“伊人姐姐,我出去一趟。”

段伊人点了点头。

她其实方才,已经看到了南宫景叫丫鬟去拿碎片,心中也明白他此时要去做什么。

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已经离开的南宫景,反而都紧张的看着已经喝下去残余茶液的小厮。

紧张的等待过后,发现这个小厮竟然什么事都没有。

老夫人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既然他都喝了,并且也没什么事,说明这里面也没放什么致命的东西。”老夫人微微眯了眯眼睛,“求个儿子,也不过是让老妇人我心里安心些,难不成,老妇人,我就这点愿望,你们也得驳回来吗?”

段淑转头看了看棠黎黎,又看向老夫人,“可是他却打翻了茶盏,烫伤了黎黎,月这茶盏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没有关系。”

她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那么自然是要为黎黎争取到最后的。

棠黎黎感觉自己眼眶热热的。

她自从化形成为人这段时间,所遭受到的就只有刘家的毒打逼迫,本以为人世间就只是这个样子了,自己也不会有人来爱,直到遇到了姐姐,被带到了苏家。

她也知道,姑母一直以来都是个软性子,不会跟长辈起什么冲突,长辈说什么,只是听从。

直到今日,因为她受伤的事情,与老夫人起了如此大的争执。

她挣扎着坐起来:“姑母,黎黎真的没事的。”

段淑听到身后的小人在叫她,回过头去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心疼。

“别怕,黎黎,有姑母在,我一定给你讨个公道。”段淑柔声安慰着。

老夫人像是气到了一般,喘着气倒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你,你们是要气死我不成?”

她一边说,一边狠狠敲着手里的拐杖。

见状,院正也不闲着,默默站到了老夫人的身边:“我来给您把把脉,瞧瞧您的病。”

老夫人微微一僵,确实是忘记了,这旁边还有个拆台的。

此时此刻的气氛尴尬不已,苏员外硬着头皮上前来打圆场:“今日辛苦院正了,让您瞧了我们的笑话,您先到旁边的厢房稍候片刻,这边家事解决了,还要请您为我夫人把把脉。”

院正一直从旁看着,只是对此事有些看不上眼,所以才故意说了这么一句话,可说到底,确实也是人家的家事,不好掺和过多。

苏员外将人送走,回来之后故意避开眼神,不去看自己的母亲,而是指挥着下人:“照着夫人的法子办。”

老夫人错愕地看着苏员外,没有想到一向对自己颇为孝顺的儿子,今时今日竟然对她如此!

“你!”

苏员外别开脸,“母亲,既然是求来的符水,那么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再求一些来,何必吵这个架呢?”

“尤其淑儿现在还怀着身孕,若真的气伤了反而是不值当的。”

他说着冷冷的看向那个小厮,“这左右只不过是一个犯了错的下人罢了,母亲又何至于如此较真呢?”

老夫人其实觉得这话有理。

毕竟,苏员外刚刚的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道观又不会好端端的消失,这符纸也又不是只有今天才有。

确实没必要。

可是刚刚已经那般争论,又实在是觉得拉不下面子来,只得把头一撇,语气不善的说道:“罢了罢了,你们夫妻抗俪情深,与我一个老婆子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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