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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州警方如何不知道季家的心思,十五年前他们家未满周岁的小女儿被人在商场抢走,后来杳无音讯,季家一直苦苦寻找了这许多年,明里暗里派出去了无数人。

但是奈何当年监控未能全覆盖,那伙人察觉到不对便全都跑了,线索断的一干二净,这么些年半点影子都没有。

警察看着内心也难免唏嘘,家大业大的平洲首富季家,女儿被抢走到底也是无能为力的,警察照例审问了他们有没有在天元大厦抢走一个未满周岁的女婴。

本也没有抱多少希望,但是这次的人贩子不知道是破罐破摔了还是印象太过深刻,居然愤愤不平地骂了起来。

“那次可真是晦气,我们看见那个女的抱着那个孩子,脖子里带着金锁,手腕上还带了块玉,还以为是个男娃,看又只有一个女人带着,就上去把人抢了。”

警察听着人这人的话,问道:“那孩子呢,被你们卖到哪里去了?”

“卖?说起来就晦气,抢来了才发现就是个丫头片子,前脚把人抢了后脚就差点把我们一窝端了,要不是我们有兄弟一直望风发现了不对劲,十几年前我们就被一窝端了。那次货都没有弄够我们就带着刚到手的跑路了。”罪犯说着,仿佛那些孩子不是一些活生生的性命,而是一件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一旁一同审问的小警官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忍着怒气问道:“那个孩子呢,被你们卖去哪里了?”

“扔了,路上跑的太匆忙,我们开着车连夜赶路,那孩子太小,路上发烧了,我们哪会看病,路过湖城的一个村子的树地的时候给她扔到了地里面,估计是没活下来吧,不过她身上的那块玉挺值钱,抵得上我们卖十个男孩了,也不算赔本,哈哈哈……”说着,那人贩子癫狂的笑了起来。

老警察一拍桌子,道:“安静点。”随后拿出来了两张照片,让他辨认那女婴身上带着的是不是这两件东西。

那人看了一眼道:“记不清了,就是那个金锁上刻着季安然,差点因为这个被人当成赃物没能卖出去,不过还好后来编了个瞎话圆过去了。”

老警察的心沉了沉,季安然,确实是当年季家被抢的小女儿的名字,只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被扔在了无人经过的地里,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老警察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告诉季家实情,毕竟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存在需要隐瞒案件细节,且季家有自己的人手,两边一起去查,还能快些查到。

季安然被抢走后,季母就有了一块心病,这些年来一直失眠,每次听到什么疑似是小女儿的消息,总要赶过去确认一下,季父虽不曾明言,但是家人却都知道那也是他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季家现如今家里有三个孩子,长女季安欣大学毕业后进入自家公司工作,如今公司大半的业务已在她手中,儿子季淮安正在国外攻读商科,年后回国也要进入公司历练,养女季思然是季母在一次寻找自家小女儿的路上遇见的。

当时在孤儿院里,看见她被人欺负,小小一只窝在角落里,眼睛里写满了惶恐不安,问过院长后发现和自家女儿同岁,不过小了三个月,是一出生就被人丢在了孤儿院门口的。

季母难免动了恻隐之心收养了她,如今刚刚中考完,准备上高中。

.季母多年来心力交瘁,所以这两年来所有疑似与女儿失踪相关的消息,家人都尽可能地避开了季母,怕他一次次的怀揣希望最后又满怀失望。

所以这一次的消息,辗转还是到了季父的耳中。

听说这一次是人贩子交代的信息,季父在女儿失踪后第二次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带着自己的心腹连夜赶到了湖城,托了无数的人,找了半个多月,终于是找到了云溪村,时间,地点都对的上。

季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自己遗失多年的明珠,终于是要重回他的身边了。

季父拿起自己的手机,忍不住地手有些抖,助理看不下去,问道:“您是要通知夫人吗?我帮您。”

季父却摆摆手,道:“不,告诉安欣,带她妈妈来湖城,有什么事等到了再说。”

助理通知了季安欣,很快季母也来到了湖城。

看着一脸风尘仆仆,满脸憔悴的季母,季父开口道:“云卿,我们的女儿,这次可能真的要找到了。”

季母半晌才缓过神来,喜极而泣道:“安然找到了吗?”

季父一五一十地把这些天的事情讲了,季母听后,更加确信了那就是自己的女儿,再也坐不住,起身就要拉着季父去见女儿。

季父拿来助理准备好的衣服道:“你先把这些衣服换上,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养大的安然,给他们一些报酬是应该的,就怕他们见我们有钱,藏起来女儿不肯给我们还要狮子大开口。”

季母想了一下,也没有反对,于是去换了衣服然后和助理一起几个人开车去了云溪村。

张家父母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门口会一下来好几个开着小轿车的城里人,听见敲门声,张母开门一看来的人全都不认识,但还是闪身把人迎了进去,邀人落座又去找茶叶泡茶。

季正松和沈云卿一进院门就一直在四处打量,看着院子挺大,院子里种着些瓜果蔬菜,屋子不算新,家具看起来也是用了许多年的,但是家里收拾的却是很干净整洁。

季正松心里有了些底,这张家人想来不是不好相处的,虽然日子穷了点,但是女儿应该过得不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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