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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风轻,铃兰院内寂寞悄然。

作为天兆侯府的嫡女,当家主母秦氏只给谢惜音安排了一个大丫鬟,其他的洒扫粗使丫鬟晚上就都撤走了。

如今也还是如此。

谢惜音想要交代明日春日宴的事情,但是如何呼喊都叫不来冬儿。

谢惜音绕着不大的铃兰院走了一圈,也未曾找到冬儿。

难不成秦氏将她这唯一的大丫鬟也调走了?

若果真如此,这手段也太低级了。

正想着自己将院门关了,就见到冬儿垂着头从阴影里走到灯笼下来。

谢惜音环抱着双手站在月洞门前盯着冬儿:“你去哪儿了?”

冬儿抬起头来望着谢惜音,神色有些疑惑,往前面走了一步侍立:“刚才我本来打算给小姐打水的,结果被传话带到了管家跟前。”

谢惜音听说,松开手道:“先进去吧。”

冬儿立马说道:“大小姐你先进去,我去打水。”

谢惜音有些怀疑地瞥了一眼冬儿,嗯了一声。

冬儿在帮谢惜音卸妆的时候也有些神情恍惚。

“管家这么晚找你,是有急事?”

冬儿抿了抿嘴唇锁着眉:“也没有急事,就是问我一些我的情况。”

“什么意思?”

“就是问我多少岁了,哪里人,家里有几口人,在京城还是在外地,都干什么营生。”

谢惜音听得冷哼一声笑着道:“你进府中多久了?”

“五年了。”

“呵呵,有意思,你都进府中五年了,管家这才想起来要调查你的背景?”

冬儿再次抿了抿嘴唇:“我一一回答了,管家又没有说什么,招手让我回去,我便回来了。”

谢惜音似乎在给自己梳头,实际上一直通过铜镜望着身后站着的冬儿。

看冬儿神色,并未有撒谎的迹象。

“大小姐,你觉得管家是什么意思?”

冬儿期待地抬起眼眸盯着这个已经和过往完全不同的谢惜音。

“不知道。”

“行了,不过寻常问话,想那么多做什么?快去倒水吹灯,本小姐困了!”

冬儿失望地垂下头去,看得出来这种不寻常让她很是担忧。

谢惜音装作并不如何在意,收拾了自去睡了。

冬儿这个丫鬟,在她上一世的时候,可着法子欺压她,站在主子头上拉屎的奴才,就算是遭遇什么,也是天理报应。

不过谢惜音现在好不容易能够重来一次,心中谨慎,对于这一点却也留心,打算之后找到机会试探一下管家。

冬儿睡在偏房以方便照顾,进来放下独烛,帮谢惜音放下帷幔,举着灯关了门出去了。

一夜风紧,呼啸吹打着窗户。

上一世上惯了战场艰苦,倒是这种声音听得熟悉,听得安稳,睡的踏实。

报仇成功的滋味确实是最好的安睡药。

翌日清晨,一夜的北风吹干净了天空,阳光和煦,早早的谢惜音的房门就被推开。

秦氏站在门槛外,对着屋内看进去,果然见得谢惜音还睡在床上。

谢怜抿唇轻哼,轻声对着秦氏道:“姐姐还是老样子,在有大事的日子,雷打不动睡懒觉。”

秦氏抿紧了嘴唇,忍着责骂。

谢惜音在门被推开的时候就醒了,正等着看她们两个表演。

谁知道秦氏却踏入房中,吩咐丫鬟:“伺候大小姐起身梳妆。”

几个丫鬟立马朝床边走来。

谢惜音一下翻身坐起:“行了,我自己就行。”

拉开帷幔,谢惜音下床来,丫鬟立马端着一件成色崭新的衣裳上来。

色泽艳丽,绣工工整,一看便知道是上品衣料所裁。

“春日宴是你第一次在王公贵族的宴会上露脸,这些衣饰都是为你特意准备的。”

谢惜音还不信,伸出两根手指将衣衫挑起来对着阳光仔细检查。

“可别是找了糊涂的裁缝,不小心留下了什么别针没有取吧?”

谢怜听得,立马转身拉着秦氏道:“母亲,咱们好心好意送来这些衣服,她竟然如此揣度我们,心中到底有没有觉得自己是您的孩子?”

谢惜音毫不客气立马回怼道:“血脉这个东西是天生就注定的,原来你不懂,难怪你总是以嫡女自居,行,我原谅你的愚蠢。”

谢怜咬紧唇瓣,眼中泪水打转,委屈地别过头去,假装不经意拭泪。

秦氏都看在眼中,立马握着谢怜的手,拍了拍。

秦氏扫过来一个冷眼,紧抿的唇开启:“你放心,连线头都是仔细抽走了,做母亲的是不会如此对待自家孩子的。”

说的比唱的好听,城楼上万箭穿心的事情都能对亲生女儿做出,藏一根针算什么?

谢惜音当做没听到秦氏的话,仔仔细细查了一翻,随手丢在椅背上。

“行。”

秦氏怒火到嘴边几乎要喷出口来,旁边的谢怜刚忙拉扯了一下秦氏的袖子,秦氏这才转口道:“你试试,合身不合身?”

谢怜在一旁假惺惺说道:“这可是娘亲亲自选的布料,督促最好的裁缝材质的衣裳,本来娘亲还想要帮我也做一件的,只是那个裁缝说时间紧迫太赶了,就只给姐姐做了呢!”

呵呵,是不是还要感谢一声啊?

“冬儿!”

一早上了,冬儿竟然不进来伺候。

谢怜立马道:“姐姐,找那个奴才干嘛,这里这样多的人服侍,时辰也差不多了,姐姐还是赶快梳妆吧?”

谢惜音偏不坐下,就要等着冬儿来。

“冬儿!”

谢惜音再次喊了一声。

躲在外面的冬儿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进来,手中捧着一盆水解释道:“大小姐,我去打水去了。”

秦氏和谢怜冷冷丢给冬儿一个冷眼,冬儿只能过来侍奉梳妆。

“梳妆精致一点,可不能丢了天兆侯府的脸。”

谢惜音冷笑道:“天兆侯府的脸确实经不起再丢了。”

一面说一面斜眼盯着谢怜冷笑。

谢怜理亏,此时也不顶嘴,只是做出哀哀戚戚的模样,能够被这种模样骗的人,也只有秦氏而已。

谢惜音很奇怪,她都这样努力激怒两人了,两个人怎么会如此隐忍?

尤其是秦氏,平日里护着谢怜的,今日却一句重话没说。

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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