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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男子在谩骂之时,慌忙催动内力拦截飞袭而来的菩提叶,片叶众多他应接不暇,期间脸和身上纷纷被划出数道血痕。

“主座!”

黑鸦见状不妙便飞越到观雀身旁同他一同应对,只是他内力终究是浅薄,应对几下便被数道叶片划伤,身上多处冒出血点。

那紫衣男子见状,怒气更盛,他一脚便把护卫黑鸦踢到一边。

“废物!没用的东西,滚一边去!”

真是废物!只会给他徒增添乱!

玄尘站定在一旁,冷眼望着在和叶片对打的紫衣男子,心中已然有数。

“观雀,断江楼主座,短短几月处立断江楼,烧杀抢掠,奸**孺无恶不做,你这主座当真该死!”

“臭和尚!小小凡人,岂敢教训本座?”

老牌被翻出来,观雀越发恼羞成怒,奈何他逃到京陵时只剩一身内力,如今正面对上内力强盛于他的人打斗之间颇为费力。

小小凡人?

起初,玄尘只以为是错耳听误。

现在观雀再次脱口而出小小凡人,难不成,他和仙兽是同一个地方的人?

那这观雀怎会没有法力?纯靠那浅薄的内力与他打斗?

“臭和尚,受死吧!”

眼看菩提叶越发变得凌厉起来,观雀不再耗费时间,直接咬破食指,企图以血画阵像蚕丝网一样将玄尘笼住慢慢吸收他的内力。

“此等禁忌之术你竟敢用?想死是吗?那我便陪你玩玩!”

少女的银铃嗓音突然响起,众人闻声而寻,竟看到雾灵一身道袍从山寺门口的方向过来。

不过,令人惊悚的却是她坐在一只庞然大物的身上,那大物,竟是……一只老虎!

玄尘藏匿在道袍宽松衣袖下的手早已攥成拳头,他紧紧盯着雾灵看,视线将她从头打量到了脚。

没有外伤,看来是内伤深重,否则她怎会昏迷多日?

雾灵从老虎背上一跃而下,她手里还捏着根细长树枝,指锋引领树条偏向观雀。

“长的丑还穿紫色,不知道紫色衬托着你很黑嘛?”

个子娇小,嘲讽人的话却跟火焰一样灼人。

“就是就是!丑!”

看到贼人打不过玄尘师叔,宁远恨不得惊喜的拍手称赞。

好朋友也回来了,他这会快乐的不得了,赶忙跑到雾灵身边,两手插着腰怒瞪观雀。

“找死!竟敢诋辱本座。”

被一介妇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讽刺,观雀气的眸中杀意四起。

他扬手一画,在半空中缓缓出现一个血色圈子,掌心朝着血圈用力一挥,试图利用掌风将血圈打向众人。

雾灵翻了个白眼,小嘴冷笑:“就这啊?”

就在那男子的掌风袭来之时,雾灵随意抬手一扬,只见那股浓浓杀意的掌风直接退回往施法者的观雀飘去,后者猝不及防挨下这股掌风。

“噗!”

自己打出去的掌风,杀意多足没人比观雀更清楚,在他挨下掌风的一瞬间,他猛然喷了口鲜血出来。

黑鸦顾不得身份尊卑,他直接上前扶着主座,抬手就往地上丢了颗小黑球,只见一阵浓烟弥漫,等烟雾散尽时,那帮黑衣人已经全然消失了。

雾灵四下转头看了眼,确定他们已经离开了,她整个人随即也失去了意识。

好不容易逼着一点灵力苏醒过来,刚刚的施法已经耗尽她目前仅恢复的那零星碎散的灵力。

“雾灵!”

“雾灵!”

方才还看似生龙活虎的人突然晕了过去,众人纷纷慌了起来。

小光头离雾灵最近,在雾灵昏迷过去的时候,他刚把人接住还没站稳,玄尘就率先把人揽到怀里凌空抱起。

“玄尘师叔?”

顾不得玄尘师叔怎么会把雾灵带走,小光头只得跟上他一同回了修竹阁。

山寺遇袭,众弟子人心惶惶,不过好在有住持在安抚人心。

今日这一袭击,院内弟子身亡两个,还有两个身受重伤,志远带着其他弟子在照料。

至于宁远,这会正跟着其他师兄弟在院内巡视,以防还有贼人藏匿在山寺内。

修竹阁,雾灵的厢房内。

住持站定在一侧,玄尘则是倚靠在窗沿旁。

“栾城一战,可有受伤?”

住持提及栾城一战,玄尘想到那仙兽,又想到那仙兽挖了心头血给他解毒,还有那与雾灵极其相似的音色。

他眸色暗了暗,栾城那一战的画面又在脑海里过重演了一遍。

“那日大战中,空中突现一仙兽,它说它是庇佑京陵的上古仙兽,因得仙兽相助,栾城首战敌军丢盔弃甲而逃。后来,我身重剧毒,军医说我早已经是经脉受损,本该命亡,是那仙兽用心头血救我一命。”

住持听了为之一惊,原来那日雾灵从雾屿峰离开,当真是去寻了玄尘,甚至心头血还是第一个救了玄尘!

床上的雾灵还在昏迷当中,住持只觉得心中异常难受。

他万万不敢想象,传说中的上古仙兽居然就在身边,它是在庇佑京陵的百姓,甚至还救了玄尘,还救了自己。

百年内不可幻化原身。

这代价,何其深!

“青悬宝剑藏于山寺的消息早已经败露,先前已有贼人来过山寺,我心脉受损时本已命悬一线,是雾灵救了我。那时的雾灵,身受重伤且昏迷,是雾屿峰山中的百兽驮着她回到山寺门前。”

住持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横扫玄尘的思绪,他浑身一紧,不敢置信。

栾城那一战,那仙兽的嗓音像极了她的音色。

这一刻,他开始惶恐不安,就连求证的声音也带着微颤。

“她,何时负伤回的山寺?”

“望六日。”

“可,可是伤在心口处?”

“是!”

玄尘瞳孔中翻涌着痛苦和悲楚,眼底漫起一层雾气,他怔怔望着床上那个还在昏迷的小人儿。

多可笑啊!

先前他一度怀疑她是敌国派来的细作,饶是不曾对她有过冷言轻语,但待她却是防备高深,以至于还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厢房隔壁防备着她。

上古仙兽,她竟是上古仙兽!

她是守护京陵的仙兽,是京陵万千百姓的恩人,她还挖了心头血在救他。

而他呢?

对她心有防备之意,那对她高悬的疑心怕是足以垒起一座高院墙。

多可笑啊!

入夜的夏风燥热,且浮闷。

玄尘**于院落的石椅上,心中的懊悔如潮水涌来,往日那些带着多数对雾灵的猜忌和戒备,在这一刻仿若一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令他有些喘不过气。

深夜寂静的院落,期间不时传出数道暗哑的男音。

“何时你才醒?”

“我要怎么跟你认错?”

“我啊,该如何?”

“雾灵,倘若你知道,我曾多次疑虑于你,你可会厌倦我?”

响应他的,只有院内那萧条拂过的燥夜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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