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带着赵小兰和李小雨出了四合院,朝着公交车站走去。
走在路上,赵小兰有些好奇地问道:"平安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平安宠溺地笑了笑,揉了揉赵小兰的头发,神秘兮兮地说:"先别问,等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保准让你们姐妹俩吃一个够!"
一行三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了公交车站。
这个年代的公交车站可不像后世那般气派。
不过是一个简陋的铁皮棚子,连张椅子都没有。
旁边立着一根电线杆,上面挂着一块陈旧的铁牌,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公共汽车站"。
李平安带着两个丫头来到站牌下,一起等车。
这个点,等车的人还不少。
大都是些工人模样的,穿着发白的蓝色粗布工装,脸上带着疲惫,神色匆匆。
也有些家庭妇女,提着竹篮子,里面装着副食什么的,估计是刚从供销社买回来。
还有一个干瘦的老头,坐在矮墩上抽旱烟,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嘀咕什么。
李平安环视了一圈,看到这些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他穿越而来,对这个年代的印象,大都来自于老一辈的讲述。
如今亲眼所见,才知道生活的艰辛。
这个时候,公交车姗姗来迟。
"哐当哐当"地开过来,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缓缓停下。
公交车的外形很特别,车顶上有一个硕大的黑色橡皮包。
李平安知道,那是这个年代公交车的特色燃料——煤气。
只见几个人迫不及待地涌上前,公交车门"吱呀"一声打开,售票员探出头来,大声吆喝:"上车喽,买票!买票!"
李平安掏出几张零钱,带着赵小兰和李小雨跟着人流挤上车。
那售票员接过钱,麻利地撕下几张车票,又招呼其他人投币。
公交车里早已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有人下去才找到几个空位。
李平安让赵小兰和李小雨坐在里面,自己则站在过道里。
车厢里闷热异常,几个小窗都开着,却也挡不住呼啸而过的热浪。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汗臭和煤气的混合味道,闻着让人作呕。
公交车在闷热和摇晃中,向前门大街驶去。
这一路,李平安都在认真打量着窗外的景象。
虽然原主的记忆里,对这条路再熟悉不过,可亲眼所见,感受却完全不同。
公交车颠簸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一处车站停了下来。
售票员大声喊道:"前门站到喽!下车的赶紧!"
李平安连忙带着赵小兰和李小雨挤下车。
下车的地方是个繁华的十字路口,正对着一座气派的牌楼。
牌楼上方横书着"前门大街"四个大字,笔走龙蛇,气势不凡。
李平安带着两个丫头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七拐八拐地往前走。
很快,一座不起眼的砖瓦平房映入眼帘。
平房的大门口,悬挂着一块漆黑的大匾,上面用金色的大字写着"全聚德烤鸭店"。
门口的墙上贴着几张宣传画,画着几只金灿灿的烤鸭,看着让人垂涎欲滴。
李平安带着赵小兰和李小雨走进店里,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烤鸭香味。
赵小兰看清楚这里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全聚德,顿时有些发愣。
她连忙拉住李平安的衣袖,小声说道:"平安哥,咱吃这个会不会太奢侈了?我听说全聚德可贵了!"
倒是李小雨兴奋得蹦蹦跳跳,一个劲儿地嚷嚷:"哇!是烤鸭!我要吃烤鸭!"
李平安宠溺地刮了刮小丫头的鼻子,然后转过头笑着对赵小兰说:
"傻丫头,今天是咱们团圆的日子,吃顿好的怎么了?再说以后咱们有的是钱,不差这一顿啦!"
说着,他豪迈地挥了挥手,大步走进店堂。
虽然正是饭点,可店里的生意仍然清淡。
自从公私合营之后,这全聚德就没有从前那般红火了。
再加上刚刚过了三年困难时期,百姓的日子普遍紧巴,哪儿有闲钱来吃这个?
所以李平安一行人进来时,店里零零散散坐着几桌,冷清得很。
李平安环顾一圈,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让赵小兰和李小雨也都落了座。
不一会儿,一个懒洋洋的服务员晃悠过来,打着哈欠问:"几位?想吃点儿啥?"
从他不修边幅的仪表和敷衍的语气可以看出,这服务员完全没把顾客放在眼里。
这倒也难怪,全聚德的烤鸭卖相极佳,从前就是达官贵人们的最爱。
如今还是公私合营，那都是铁饭碗了,还指望他们热情服务?
李平安倒也不跟他计较,大大方方地说:"要一整只烤鸭,再来一盘卤水鸭杂,一份上汤时蔬。"
服务员先是一愣,不可思议地看了李平安一眼,半天才回过味来。
磨磨蹭蹭地掏出个小本儿,一边记一边念叨:"烤鸭一只,十六块钱;鸭杂,三块;时蔬,一块。一共二十块钱。"
念完,他又抬头看了眼李平安,一脸狐疑。
二十块钱!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别说一般工人,就是体制内的小干部,一个月工资也就四五十块。
像这种一下子就花二十多块钱吃顿饭的,服务员还是很少见!
他满脸狐疑,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平安,似乎在揣摩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而且服务员只收了钱，并没有说票，因为全聚德比较贵。
如果是去便宜坊的的话会便宜不少，不过那边就要票了。
李平安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掏出两张崭新的大黑拾,往桌上一拍:"钱我给够了,您看着办吧。"
"噢,好嘞!"服务员见了钱,这才收起狐疑的目光,麻利地把钱揣进兜里,转身朝后厨喊了声"上菜",这才晃悠着出去了。
要知道,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绝大多数人还在为温饱发愁。
更不要说享受优质服务了。
那是属于久远未来的幸福。
可如今,李平安却有幸提前感受到了那个年代的美好。
功夫不大,几个服务员就端着烤鸭和冷盘走了进来。
只见一个大红漆盘里,摆着整整齐齐切好的一盘鸭肉。
金黄油亮的鸭皮,晶莹剔透的鸭肉,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旁边配着一小碟葱丝,一小碟甜面酱,几张薄如蝉翼的春饼,齐齐整整码放在盘子里。
另一个白瓷盘里,盛着卤水鸭杂。
鸭肠,鸭舌,鸭心,鸭肝应有尽有,在棕红的卤汁里泡着,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还有一碗热腾腾的上汤时蔬,青翠欲滴,香气扑鼻。
李小雨看得眼睛都直了,馋得直咽口水。
"哥哥,我要吃烤鸭!"
小丫头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口齿不清地嚷嚷。
李平安笑着点点她的额头,温柔道:"乖,哥哥这就给你裹一个。"
说着,他熟练地抓起一张春饼,夹上两片鸭肉,细细地抹上甜面酱,撒上葱丝,三下五除二,就包好了个香喷喷的烤鸭卷。
小丫头屁颠儿屁颠儿地凑过来,接过卷饼,张开樱桃小嘴,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
"真好吃!哥哥,再来一个!"
小丫头眉开眼笑,腮帮子鼓鼓囊囊,腻歪得像只小花猫。
李平安被她逗笑了,连忙又给她卷了一个。
一旁的赵小兰看着烤鸭直咽口水,却还有些矜持。
她斯斯文文地抿了口茶水,说:"你们先吃,我不饿。"
话是这么说,可一双大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烤鸭,眼巴巴的模样,比李小雨还馋!
李平安看出她的心思,宠溺地笑了笑。
"傻丫头,都是自家人,跟我还客气什么?来,哥给你也裹一个!"
说着,他又麻利地卷了个鸭饼,恭恭敬敬地双手递到赵小兰面前。
赵小兰红着脸接过,小口小口地咬了一口,立刻瞪大了眼睛。
只见她眼神迷离,小嘴儿微张,一脸陶醉。
"好吃……真好吃啊!"
"那就多吃点。"
李平安笑眯眯地又给她卷了一个,自己也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