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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叠邵夫人手中遥控器那么厚的照片被丢到了茶几上。

邵瑞气定神闲地坐下,接过女佣送过来的茶抿了口,心情大好:“我要离婚!”

邵夫人一手抱着猫,一手丢下遥控器,随意翻了几张:“这什么?”

邵瑞冷笑:“你那好儿媳啊!悄悄回国了!不止回国了,人家肚子还不知道被谁搞大了!看到这张照片没?”

他俯身,在一堆照片里挑挑拣拣出一张来:“柏朝暮抱着她呢!什么柏家的干女儿,这他妈不就柏朝暮玩儿剩下的破鞋!妈,你算是让柏家坑死了!……还有这!把一男的领公寓去了!生怕被人发现,捂得严严实实的!这一晚上就给我捉到俩!她私生活得混乱到什么地步?”

“几张照片而已,你别发挥你那想象力了,女人嘛,吃多一点显肚子很正常呀。”

邵夫人不甚在意:“夏夏这么好看,柏朝暮会喜欢她很正常啊,至于这个男的我也知道,她是盛夏在国外雇的保镖。”

邵瑞本以为胜券在握了,不想被他妈三言两语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知道柏朝暮喜欢她,你还让我娶她?柏朝暮那样的色中恶鬼,被他看上的女的能没睡到床上去?……还还还有,她好端端的雇什么保镖呢?恐怕是借着雇保镖的名义,光明正大的跟男的住一起去吧?”

“你不是知道吗?她有个继母跟继兄,俩坐吃等死的癞蛤蟆一样缠着盛夏,她为了自身安全雇个保镖没问题吧?是国外正经大安保公司的员工,你别小人之心了。”

邵夫人从一旁拿过平板来翻看着:“等过几个月你俩办了婚礼,我也得再帮她雇几个保镖,那对母子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类型,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邵瑞本来听她解释完还有些愣怔,一听要办婚礼,又炸了。

“不可能!妈你死了这条心!我这辈子就算打光棍也不可能把她风风光光娶回邵家!我现在就要离婚!离婚!”

邵夫人冷眼瞧着他。

这些日子那沈昭昭不知道被什么**着了,天天跟这小子电话聊天,外出游玩散心,碰碰胳膊蹭蹭肩膀,不清不楚的,叫他又生出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这才着急离婚,想趁这个机会赶紧把心上人娶回来。

“好啊。”

邵夫人抱着猫起身:“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那伟大的爱情吧,你今天离婚,我明天就把你踢出邵家,看到时候你那白天鹅还能不能瞧得上身无分文的你。”

邵瑞气急败坏地吼:“妈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这女的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你等她作死拉上咱们家就舒坦了。”

可惜邵夫人连理都懒得理他,打着哈欠懒洋洋上楼去了。

……

公司给配的公寓并不在多好的地段,物业也懒散,两个门卫大爷加起来岁数小一百五,腿瘸眼花耳聋全占了。

车停下来,五十七号忽然把钥匙从她手里拿走了:“去帮我买些洗漱用品。”

盛夏最佩服的就是他这一点。

永远让她怀疑究竟谁才是花钱的雇主。

估计是先前被那些财大气粗的雇主们惯出来的坏毛病。

不过她一向懒得在这种小事上计较,把门牌号告诉他后,就下车了。

公寓外就有个小型超市,日常用品都能买得到。

五十七号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打了把方向盘,又开了一段路后,在停车位停了下来。

挂挡,停车,后放座椅,他调整了一下座椅,往后靠了靠,摘下口罩懒散地点了根烟。

黑暗中一点星火明明灭灭。

迟迟不见人下车,两道躲藏在楼梯口的身影鬼鬼祟祟钻了出来。

夜已深,公寓楼下遛狗散步的人也已经回家了,光线不足的小区显出几分阴森来。

母子俩跟两个恶鬼似的一左一右扑了上来,贴着玻璃往里面窥探。

车窗就在这时候突然降了下来。

吴兵立刻贼眉鼠眼地往里钻,等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车窗又忽然在片刻的停顿后升了上去。

他探进去的脑袋顿时被卡住。

车里充斥着淡淡的烟草味,姿态闲适慵懒的男人抬手,不紧不慢地将指间的烟捻上了他的眼睛。

吴兵下意识闭眼睛,那滚烫的烟火就烫上了他眼皮。

“啊啊啊啊————”

杀猪般的叫声骤然响起。

周怡美原本还在隔着车窗往里窥探,陡然听到儿子的惨叫声,慌忙绕过车身就要往驾驶室赶去。

就在她绕到车前的一瞬间,车身忽然轰然一声巨响,仿佛在下一瞬就要冲出去将她碾压而过。

周怡美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双腿一软,一**坐到了地上。

车灯刺眼,清楚地将逼近的轮胎映入眼帘。

周怡美吓坏了,连哭带爬地试图往旁边逃去,可全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力气,爬了半天愣是一点没动。

轮胎在碰触到她裤腿的那一瞬骤然停住。

此时周怡美整个人已经被车前盖挡住了一半。

她疯了似的尖叫,被车窗夹着脑袋往前冲了一段路的吴兵也在尖叫,他试图把手伸进去,可车门就在那一瞬被踢开。

他被夹着脑袋逼得连连后退,疼得唉哟唉哟直叫唤。

一双长腿从驾驶座迈出,男人踩着他搭在车窗上的那只手,将他牢牢钉死在了车门上:“重复一遍我说过的话。”

吴兵被卡得脖子脸通红,脖子疼、眼皮疼,手臂也快被踩骨折了。

他直怨自己倒霉。

盛夏那小**是个狠的,先前在国外花重金雇了保镖还不算,回国竟然也把人带回来了。

她宁愿一个月花成千上万给保镖,也不肯给他三五千花花。

回头别叫他逮到机会,否则一定活活玩她个几十天再给弄死。

心里恨到咬牙切齿,嘴上却讨乖求饶:“是是是,我、我们娘俩是蛆虫,我们回我们的水沟里待着,再不来骚扰盛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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