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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峰几十岁的人了,怎么会听不出来这言外之意?气的也是直吹猪,却没有半点办法。

“父亲觉得我有失规矩,大抵也不是针对我,而是怕怠慢了二爷吧?”

她把声音放缓,语气倒是恭敬的很,就是眉宇之中不经意间透出的那种傲气,让沈正峰看着心烦。

而且,沈辞盈长得越来越像她故去的母亲,这便让他看着更加不顺眼。

这母女俩的性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原本都是商贾之后,却偏偏整日摆着官小姐的谱,认为自己高高在上的。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沈正峰也不会让这个死活看不上的女儿嫁去太师府。

意识到之后还有可能用到沈辞盈,他便语气放轻道:“你嫁给二爷确实是正室,但你也要清楚,咱们沈家是商户,官宦世家最看不起的一种,所以你要努努力,赶紧套牢二爷,这将来你还愁做不了谢家主母吗?”

“最主要的是,等你弟弟长大,他可是要拉扯你弟弟一把的。”

看吧,她就知道是这个心思。

“您说沈安啊?”沈辞盈嗤笑一声,“他才多大,您就开始替他谋划未来了?说不准等他长大一些,就想跟着他小姐夫成日出入什么这个院那个楼的,好不乐哉。”

其实沈正峰不止有萧氏一个妾,只是那些姨娘们生的孩子个个不中用,已经不在沈正峰的谋划之内了。

说起沈安,她记得看书的时候好像看到过这个人设的剧情,应该是后来怎么都考不上功名,不知道跟哪家小姐鬼混,还差点让人告进大狱,无奈之下沈正峰只好让唯一的嫡子入赘那家了。

“你懂什么?万事得先铺路。”沈正峰蠢的都没察觉到她是什么意思,“反正你别管那么多,为父让你做什么,你抓紧做便是。”

沈辞盈听的脑壳都有些疼了,转移话题道:“对了,父亲,我闲来无事翻看我的嫁妆清单,怎的能支配的现银只有几千两?”

“那你还想要多少?”沈正峰一脸不屑,“你妹妹差不多也是这些,她还没有你那么多的庄子和铺子呢。”

可真敢说,这些庄子和铺子有几家是出自沈家?

更何况,每年江南那边得往上京沈家塞多少金银珠宝,不计其数的,这些金银又都花在何处?

最恶心的就是沈正峰,明明看不上她们母女,捞钱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如果她今日嫁的是寻常人家,估计这几千两的嫁妆都免了。

“父亲误会了。”沈辞盈也学着他们虚伪的模样,“我并不是您理解的那种嫌少,我知道我和妹妹您是一样疼,但如今我嫁的是二爷,若府中上下没有打点完善,岂不是也打您的脸?”

沈正峰压根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她说的是有些道理,毕竟之后还想指着太师府。

沈辞盈见状,努力憋笑,“就比如这二爷喜欢什么名贵的砚台,又喜欢吃哪家酒楼的招牌菜,这些都不是小钱能解决的,若我用夫君的钱讨他欢喜,定会让他从心看不起,从而心生厌恶的,而且……”

“停停停。”沈正峰不想再听,“你直接说个数吧。”

沈辞盈背在后面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迫使自己露出也是无奈之举的表情,“三……”

“区区三千两,自己找账房支。”这时的沈正峰还是大方的。

“父亲,是三万两。”赶在沈正峰震惊之前,她赶紧补充,“其实我也不想花咱家的钱,但没办法,我听说婆母的寿宴就快到了,我得提前准备名贵的礼品吧?”

“您想啊,太师府是什么地方?又什么没见过?我若是送寻常物件,那必定不能入婆母的眼,我在府中过的好坏无谓,但不能误了父亲您的事啊,您说是不是?”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啊!”沈正峰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沈辞盈只好以退为进,“罢了,虽说婆母是太师府掌家之人,但我也不忍心看父亲为难,要不这次就算了吧。”

话落,沈辞盈一脸无奈的转身离开。

沈正峰快速考虑,最后捏着眉心,咬着牙道:“最多只有一万五千两的现银!”

沈辞盈又转身回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别了父亲,咱家还有这么一大家子人需要养呢。”

沈正峰牙只得再咬紧一些,“罢了,我一会让人给你取两万两,凑个整。其他的不重要,只要你能尽快拿下二爷,坐上谢家当家主母的位置,这些钱不算什么,反正南荣家那边也要来人了。”

“是谁?”沈辞盈有些惊诧,“我舅舅吗?”

原剧情里,到这沈辞盈已经和沈家闹翻了,肯定不知道后面南荣家来过人。

她还说今天沈正峰怎么这么大方,原来是提款机马上就要到了。

“对。”沈正峰不愿多提,“行了,你别打听这没用的了,快进去陪二爷。”

沈辞盈欠身离开,但转身的那一刻脸上再无半点悦色。

对于这个南荣家,她看书的时候就没看明白,到底有多傻,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给沈家送钱?

主要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沈家拉帮江南那边什么。

再回来时,那对绿茶母女已然不在前厅,大抵是回房悄悄聊什么呢。

谢之寻端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侄子聊天。

只是谢船星这满脸都写着他不愿意跟长辈聊的意思。

见沈辞盈进来,谢之寻主动打招呼,“回来啦。”

沈辞盈笑着点头,明显比刚才愉悦。

正好沈正峰也从外面进来,说饭还要等一会,招呼着他们去下棋。

谢之寻婉转拒绝,而是提言道:“岳父,回门之日我与娘子应当拜会一下母亲。”

沈正峰懵了,“不是刚见过?”

“岳父误会,我说的是南荣夫人。”谢之寻语气不容置喙,“南荣夫人病故,即使是牌位,我也理应去拜见。”

这一瞬,沈辞盈也是震惊的。

明明就是一个冷冰冰的人,为什么却总能不经意的让人心窝发酸?

一同发酸的还有鼻子。

在沈家,没有人会拿她们母女当回事,可高高在上的谢之寻却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沈辞盈长呼一口气,强忍着那股哽在喉间的酸楚,“我带你去我的房间,见我母亲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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