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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出门?”

见朝颜去换了一身衣服,许知乐问了一嘴。

“是啊,晚上盛教授正好有空。”朝颜从桌上拿了一罐粉底液去了阳台,站在洗手台镜子前给自己涂涂抹抹。

不过片刻,**在外的粉白皮就变成了黄黑皮。

许知乐目瞪口呆:“这粉底液颜色你认真的?”

以前听朝颜吐槽长得漂亮很烦恼,每天出门都要遮,她以为是凡尔赛玩笑话,直到今天……

女娲,你要不下来看看你捏的毕设在对那张绝美的脸蛋做什么?许知乐扼腕叹息。

但等朝颜弄完从阳台走进来,她眼睛又蓦地睁大。

少女身段高挑纤细,一头浓密的黑发披散至腰间。

咖色无袖衬衫很好的将她细长的双臂展现出来,走动间,柳腰若隐若现露出一小截,颇具设计感的亚麻半身鱼尾裙飘逸潇洒。

夕阳的余晖抢在她走进客厅前,争相把金黄色的光辉洒向她。

黄黑皮美人,金色光影,及地长裙……

恍惚间,许知乐以为看见了古埃及的大祭司款款朝她走过来。

呼吸一轻再轻,直至凝固。

“看傻了?”

朝颜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在许知乐眼前晃了晃。

“你…”许知乐眨巴眼睛,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神,“你这样出门不是更招摇?”

事实证明,美丑和肤色无关。

“不会,问我要联系方式的都少。”朝颜耸了耸肩,戴上一顶黑色渔夫帽,遮住大半张脸。

时尚潮流的着装遇上黄黑色皮肤,更显野性张扬,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朝颜平常这样穿出门也会被人拍到发校园表白墙,长到翻不完的评论区留言全是夸她帅夸她酷的,还有问衣服链接的,但就是没人把她和“舞蹈天才”联系起来。

而且问她要联系方式的多是喜欢这种风格的男女生,都很友善,倒省去了不少麻烦。

许知乐眼珠子黏朝颜身上,带着几分期冀和犹豫:“那个…朝朝啊,你能接个委托嘛?”

“不能。”

“那,把庆祝我来京大那顿饭换成委托好不好小朝朝~”许知乐勾住朝颜的手指轻晃。

“……什么角色?”

“亚曼拉公主。”

夜幕降临,繁华的都市霓虹绚烂,从高空俯瞰,纵横交错的交通线路上车流不断,仿若会流动的金色银河。

一座与周围建筑格格不入的三层中式小楼于喧嚣闹市井中**一方。

白墙黛瓦,飞檐花窗。

木质门匾上刻着“清茗舍”三字,字体飘逸清丽。

门缓缓拉开,身穿中式制服的男子容貌清隽,脸上挂着微笑,他微微躬身:“朝**,请随我来。”

“好,劳烦了。”朝颜轻点了一下头,回以一个礼貌的浅笑。

踏进院内,映入视线的是水墨画般的景致。

仿古庭院灯般投射出温暖的黄色柔光,给院内的翠绿竹林、假山怪石,悠悠流水都覆上了一层金纱,宁静而温馨。

朝颜低头看了眼脚下踩的海棠纹花街铺地,暗暗咋舌,能在燕京闹市有这样一幢诗情画意的江南小院,盛教授的身份当真不一般。

中式制服的男子将她领到了三楼茶室。

说是茶室其实不太准确,这更像一个宽敞的屋子被一道胡桃木移门从中隔开,分成两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茶室全屋木作,陈设简约素雅。

身着新中式唐装的男人端坐在一张矮桌后,手握一柄香铲慢慢悠悠地将香粉填在香篆镂空处、轻轻按压。

做完这步之后,他一手扶着玉香炉,一手轻轻提起香篆放在一旁。

点上香,盖上炉盖。

几缕白烟袅袅升起,沉香弥漫室内。

朝颜全程没有出声打扰,她静静立在一旁欣赏着眼前极为养眼的画面。

“抱歉,久等了。”

做完这一切的盛亦泽缓缓起身,视线落在朝颜身上,顿了几秒,金丝框眼镜下的深眸闪过一丝惊讶。

很独特大胆的穿着打扮。

黄黑色皮肤衬得她浑身野劲和旺盛的生命力都快凝成实质。

只是,为什么来他这儿还需要乔装打扮?

“没关系。”朝颜笑容浅浅,轻声向他说明来意:“是这样的盛教授,三年前我去海边游玩时不小心掉进水里,幸好有人搭救才脱险。”

“只是那人救我上岸后便走了,由于不知道他的长相和名字,我一直寻不到机会感谢他……直到有一天我做梦,梦到了在水里挣扎的场景,模糊中瞧见那人手臂上似乎有个纹身。”

“听说人在极度恐惧下大脑会屏蔽其五感和选择性遗忘某些事,不知盛教授能否通过催眠的方式让我记起纹身的图案?”

盛亦泽沉吟片刻,言语中带着几分严肃:“反复重现溺水的场景不仅危险,结果也许不尽人意,你想清楚了?”

朝颜郑重点头:“拜托了,盛教授。”

纹身是她目前掌握的唯一关于凶手的线索,再危险也得尝试。

盛亦泽不再多说,他让朝颜在躺椅和沙发之间选一个她认为舒服的躺上去。

朝颜选了躺椅。

躺椅由黄花梨**,椅背和扶手弧度契合人体工学,躺上去舒适又惬意,她不禁微微眯起眼睛。

盛亦泽站在她身侧,手中垂下一块古董黄金怀表。

他似是很随便的和朝颜闲谈起来。

“吃饭了吗?”

“吃了。”

“你觉得今天的天气如何?”

“23度,晴朗少云,西南风。”

“……”

沉香的气味踏实沉稳,指针的滴答声清脆,男人的嗓音轻柔低缓,略带禅意装潢的茶室静谧素简,各方加持下,朝颜逐渐有些犯困。

她遵从内心的想法,阖上双眸。

然而她没能如愿睡着,而是陷入了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

她能听见有人在和她说话,又能感知自己身处另一个空间,经历着前世发生的事。

那天夜晚微风不凉不燥,她从实验室里出来赶回海城给母亲过生日。

母亲说起想吃西街一家老面馆的阳春面,让她回家时捎一碗。

那家面馆母亲从小吃到大,家里尚未富起来时,母亲常常跑店里吃,后来富裕了,每年生日或者想换口味了就会请店老板来别墅下厨。

那时她一心想着怎么在母亲生日上制造惊喜和欢乐的话题,并未深思母亲让自己亲自跑一趟的原由和用意。

提着打包好的阳春面从面馆出来时,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她看了一眼时间。

23:10。

面馆老板收拾完店面骑着摩托从她身边经过。

再然后……

也就这刹那间低头看时间的动作,她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打了一剂**。

再次醒来她已经被五花大绑装在麻袋里。

从外界的声音、逼仄的空间和时不时的颠簸来推断,她应该是被装在一辆面包车的后备箱带至海边。

绑架她的人没有立刻将她抛海里,而是有意折磨她,拎着麻袋一会沉海水里,一会又给提上去。

如此来回好几次,她呛了不少海水,挣扎的幅度也趋于平缓。

那帮人约莫是觉得无趣了,最后一次将她沉入水中时并没有再次提起麻袋。

铺天盖地的海水吸入鼻腔,灌入肺部,强烈的窒息感和恐惧将她包围,求生欲促使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烈挣扎。

也是那时,麻袋裂开一条缝隙,她透过缝隙看见了那只有纹身的手臂……

她努力想看清……

少女眉头紧蹙,额头布满豆儿大的汗珠。

她嘴唇紧闭,两颊微微鼓起,脖子上隐隐有青筋凸现,仿佛在水中憋气。

盛亦泽早在发现不对的时候就停止了催眠,在试过语言引导她醒来这一方法无效后,他又拿来毫针刺入她手指头。

血珠顿时涌出,纤细漂亮的手指微微颤抖蜷起,手指的主人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盛亦泽收起毫针,他侧目凝视了一会躺椅上情况愈发糟糕的人儿,缓缓将身子俯下,手搭在她腕间稍微用力一扯,朝颜上半身离开椅背,撞进他怀里。

他顺势握住少女细软的腰肢,将她扶稳。

“抱歉,盛某唐突了。”

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比给她渡一口气更快更简单的方法。

少女的唇瓣像一团棉花,软得有些不真实。

沉香混合着她身上独特的,与栀子有几分相似的香味钻入鼻尖。

盛亦泽渡完一口气便要离开,情况稍微好转的朝颜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反客为主,拼命从对方口中汲取氧气。

一双藕臂如藤蔓攀上男人脖子,腰肢奋力伸直,向上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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