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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转身离开了屋子。

芙礼还是觉着不妥,看向李嬷嬷,“李嬷嬷,殿下是不是生气了?要不您还是去把他叫回来,我这就让云绣收拾收拾搬去其他屋里住。”

“世子妃放心,世子爷乃是老奴从小看到大的,他虽脾气不好,但既已经烙下这话,便是同意了,要是真生气了,住那书房的早就得是世子妃您了。”

李嬷嬷的话让芙礼安了心,她重新躺回了那略硬的床榻。

对于睡眠之物要求极高的她,昨夜躺在这床榻上,便觉着硬邦邦的睡着极其不舒服。

本是想今日便同那世子提起,可被这病情一闹,都得搁置下来。

罢了,等身子好了,再好好同他说说吧。

-

染上风寒这几日,芙礼被伺候得舒舒服服。

不知是谁同宫里报了信,连王上王后都知晓她染上了风寒,要府中的人把她好生伺候着。

说到王上王后,芙礼这才想起,自住进府中后,因病一直未去宫中请安,总归是少了这些礼数,她总觉得不妥。

不过说来也奇怪,从那日晕倒,芙礼就再没再见到那冷冰冰的世子爷。

难道是对她不满,不愿相见不成?

可转念一想,也是在情理之中,她反倒是图了几天清净。

芙礼病愈的隔天,那几天未见着的世子爷竟回了府中用起了午膳。

今日雪停,她一早便同云绣在院外赏那枝头上的梅花。

玉色的白梅花清瘦飘逸,浅红色的梅花与之相比下更显色泽浓艳,它们散发着袭人的香气,白雪正在消融,那雪压梅枝的美景已不见。

芙礼让府中的侍从剪了一枝下来,拿在手中,细细地看着。

这梅花生得极好,乍绽的潇洒自如,落落大方。

她拿着那只梅刚踏进院中的正堂,便瞧见坐于圆桌中间的男子。

今日的他似乎是有点不一样,身着月白锦袍,长身玉立,容颜如画,说不出的俊逸矜贵。

芙礼微愣两秒,上前行礼,“给世子爷请安。”

她音色温润,如同珠玉碰撞,有一种不同于女子柔弱纤细的好听。

燕寒抬眸看她几秒,见她嘴角似乎是扯出了一抹笑。

想起前两日,他从衙署回府中拿东西,正巧碰上她刚起身不久。

大雪纷飞中她一袭裸粉色袄服,白色斗篷上的帽子被高高戴起,自个站在府内圆心亭中,周身并无他人。

她伸手便去触碰刚那落下的雪花,那张白皙的小脸陷在绒绒兔毛里,那双亮眸被遮住,却难掩她那一抹淡淡的笑。

不同她御此刻的笑,那日她似是发自内心的,更加招人些。

燕寒目光不染纤尘地挪开了。

随之,他声音干脆又清冽地开口,“午膳过后,随我去宫里给父王母后请安。”

芙礼把手中的梅花交由云绣处理,随后落坐于他的身侧,此刻的她显得有些拘谨,她点头应好后安静地用着午膳,未再开口。

周身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

两人第一次一同用膳,竟是这般的安静。

宫中早已派人过来催过他好几回,命他带着这新入府的世子妃去见见母后。

燕寒是一拖再拖,终是拖到了这新妇的身子好了,这下应下带她进宫。

这几日他并不是未回府中来,不过是军中事务繁忙,回来时这新妇早已睡下,出去时这新妇又还未起,总是碰不到一起去。

前往王宫的马车燕寒一早就备好,午膳用完后,他便去了府外等候。

不多时,他瞧见芙礼从府内走了出来。

燕寒发现她似是换了一身衣裳,不同方才在府中那般素雅,此刻这身淡紫色秀锦裙在她身上倒是显得大气些。

芙礼来到他跟前,轻喊了他一句,“世子殿下。”

“嗯。”世子爷依旧冷着个脸。

他看着芙礼被云绣扶着上了马车,随后也跟着坐了进去。

马车中两人相对无言,尴尬气氛逐步蔓延。

芙礼此刻的心思却不在这,她很是忐忑,上回只见过王上,王后她可一面未见,不知是否同燕玥那般好相处,也不知他们是否满意她这位刚过门的儿媳。

半个时辰后,抵达宫中,芙礼一路神色平静地跟着燕寒,两个人之间明显隔着距离,看着生疏万分。

待到大殿上,一眼便看到那面色略有几分粗犷舒朗的北辰王,以及坐于他身旁的那位看起来甚是年轻的女子,这应是王后了。

那女子开口极为和善,“来啦。”

燕寒同芙礼一道跪下朝他们磕头,婢女捧着红漆盘上前,提醒道,“世子妃,此乃北辰习俗,您要将这茶敬于王上王后,王上王后饮过后,便是真正的过了门了。”

芙礼细心听着,接过茶皿挨个奉上。

“儿媳给父王母后请安。”

两人接过茶,神色淡然,王后对芙礼甚是好奇,不免多看了几分。

茶饮下,王上发话,“起来吧。”

话音刚落,芙礼同燕寒起身。

北辰王随即打量起自己儿子,他语气平和地问燕寒,“这是终于肯进宫来了?”

燕寒神情丝纹不动,周身满是倨傲和清冷,“前几日公文缠身,未能进宫面圣,是儿臣之错,还请父王恕罪。”

是否公文缠身,两人心中都清楚无比,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王上也并未去拆穿他,给这世子爷留足了面子。

都知晓他在同自己斗气。

燕寒已到了适婚年龄,北辰王给他选过几门婚事都未果。

可如今这北辰朝中暗流涌动,安王虎视眈眈,此时恰巧碰上南都皇有意谈和,倒是一个好机会,这门亲事许给燕寒,尚且能多一番实力。

虽说南都近几年有衰落之迹象,但也算是能帮上一二,何乐而不为呢。

一旁的王后盯着芙礼看了一番,眉眼间带着笑意,抬手招她过去,“芙礼,走近些让本宫瞧瞧。”

芙礼往前走了几步,轻声唤了声“母后”。

从她记事起,唤得最多的便是姑姑和皇祖母,“父亲母亲”这称呼对她来说甚是陌生,方才她唤父王母后时那声都微微带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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